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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一届,上我的课还敢不提前预习,那个XXX你给我站起来,对,说的就是你,还敢笑,笑什么笑!你给我站直了!回答问题!商事等级制度改革的必要性在哪儿?!”花青蛇袁老师喜欢课前提问,那个XXX一般就是前一晚没给上三炷香拜一拜的倒霉蛋。 “商事登记制度改革的必要性就是促进市场经济……”这种侃侃而谈,显然是打算用丰富的高中文科知识蒙混过关的小白兔。 袁教授冷笑一声,粉笔就砸过来了,小白兔嘬嘴不吭声了。 然后,袁教授同志抽出花名册,吹了吹上面的粉笔屑,他老人家粗眉毛一蹙,台下一百多号人跟着心肌梗塞。 应澄澄名字比较特别,被叫了起来。小美人晃了晃,水汪汪的,捂着嘴楚楚可怜地站了起来,一群男生咬着T恤领,恨不得以身替她。只有坐她身边的308众人听到她的声音——卧槽!!! 袁教授显然不大怜香惜玉,继续问:“说说!” 澄澄表现得特别诚恳:“尊敬的袁老师,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能不能允许我给您背一首。” 小妞昨晚看了一夜的清穿,穿越女基本都靠这首诗得到了大boss的宽恕、赞赏以及好感值。 小妞异想天开,觉得巴结一下,可能混得过去。毕竟,她可比书里“尚称清秀”的一票姑娘们清秀多了,而且,青花蛇也比一众boss难搞得多。 澄澄美貌,是公认,脑袋有坑,也是公认。 袁青花显然炸了:“你背!你给我背!你今天不召唤出一个毛主席帮你回答什么叫商事登记改革,就别想坐!” 大家憋笑快憋死了,308众人抓耳挠腮,无奈平常也没好好看过书,袁青花问得又刁钻,翻书都找不着答案。 你要是问应澄澄是怎么喜欢上顾润墨的,小妞是这么描述的:“在你们这群不学无术连沁园春雪都不会背的小王八蛋见死不救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嘲笑我的时候,他他他,就是他,他站起来了!像四阿哥像八阿哥像十三阿哥像十四阿哥!不,比这群秃瓢统统要帅一百个level!他站了起来,对青花蛇说,你这样对一个弱女子不好,我来回答你的弱智问题!然后baba……是不是,六儿!” 阮宁一贯是个捧场王,“啊”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她都忘了顾同学说了点啥。 当时顾润墨确实站了起来,但他是这么说的:“袁老师,我看过您那篇著名的论文,跟我在B大时的教授傅明德的观点全然相悖。他的论文我也看过。关于商事制度改革,我有一些不成形的想法,见您提起来,正好想跟您探讨一下,啊?澄澄同学还站着呢,不好意思,嗯,您能不能先让她坐下?” 袁青花一听傅明德就来劲,那是他恨不得在对方脸上挠个血手印的学术死敌。自然也就没有为难应澄澄,撸起袖子和顾润墨聊上了,而最后顾润墨也显然不负众望,成功逗得蛇老爷喜笑颜开。 一百多号目击者都认为,顾同学趁机打动美人心是极其不厚道的行为,但念在他一瓶杨枝甘露,还解救了众生,暂且不追究。 在大家都觉得顾同学不错,纷纷对他表示好奇、好感、喜欢之情的时候,阮宁却因为一件十分小的小事,对顾润墨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防备。她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是打从此后,再见这人,拔腿就跑。 法学院举办端午晚会,顾润墨和周旦被选为主持人。周旦声音清朗厚重,十分好听,是经常做主持人的,可是顾润墨刚来,就替代了其他几个种子选手,成为主持,可见是有些实力的。当然他本来的声音也足够温柔好听就是了。有女孩子这么形容顾润墨的声音,平常听到就是觉得好听罢了,可是当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的一瞬间,简直了不得了。夹杂了电流,微变了的音调,居然让人有眩晕,不,是想强了他的感觉。 阮宁虽然市场夜里做梦,压寨俞迟当夫人,但是小同学显然对别的男孩子是没这种感觉的,她也并不能理解想强了俞迟之外的人的感觉。主持人在后台化妆做准备的时候,她接到了周旦的电话,周旦平常用惯的润唇膏忘了拿,让阮宁帮忙送一下。 阮宁送到后台的时候,周旦不在,估计是去试礼服了,一块块镜子面前,只有跷腿垂头坐着的顾润墨。现在还早,演员都还没到。 他环抱双臂,似乎睡着了。 空调对着他,少年手臂上白皙的皮肤瞧着似乎吹得有些发青了。 阮宁是个热心肠,轻轻走到空调前,把空调叶往上推了推。 她坐在了一旁的化妆桌前,安静地等着周旦。 “阮宁?”微微垂头的少年带着笑,温和开口,可是那笑声并没有众人口中的温煦,一个名字被他念得升降起伏,反而是微微没有教养的挑衅语气。 阮宁抱着布包,侧头看他,有些奇怪。 为什么……这个人身上,违和感这么重。明明是温柔的长相,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戾气。 她有些谨慎生疏地开口,算是打招呼:“我找周旦,给她送个东西。” “嗯。”少年微微抬起了下颌,眼角挑起,看着阮宁,一动不动,本来温柔带着桃花水迹的眉眼渐渐变得冷峻。 阮宁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正尴尬着,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一只蜜蜂,停在了两人视线的中间,转了许久,才在中间的化妆镜上停滞。 少年收回了目光,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微微有些弓背,走到了镜前,白皙的手指捏住了蜜蜂澄黄的翅膀。 蜜蜂不停挣扎地弹动着细幼的腿脚,少年把它放在眼前,瞧了一会儿,才微微一笑。 他从桌上拿起还未喝完的大半瓶矿泉水,把蜜蜂从头浇到尾。 这是个十分有耐心的少年。水流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小小的蜜蜂恐惧崩溃,过一会儿,停几秒,再继续浇,眼瞧着蜜蜂从疯狂弹蹬到奄奄一息。而后,他若无其事地把整只蜜蜂丢在剩下的水里,白皙的手心捂住瓶口,安静看着一条小生命一点点流失。 阮宁看傻眼了。 周旦换完衣服,走了进去,和阮宁聊了几句,阮宁都有些心不在焉,周旦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道:“也没发烧啊。” 阮宁无意识地摇了摇头,把唇膏拿给她,然后背着布包准备离开。 那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少年却用无人能比的温柔嗓音,对着阮宁说:“阮宁同学,麻烦你了,帮我把矿泉水扔了吧。” 他把矿泉水瓶递到了阮宁面前,轻轻侧头,笑容益发柔软。 小蜜蜂的浮尸就在水上漂浮。 阮宁猛摇头,后退几步,落荒而逃。 顾同学却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