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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起了大火?你有没有事?府上的人可都还好……” 顾敬之好像并没有听她在说些什么,对于她一连串的问题都置若罔闻,没有回音。他只是看着她,眼神深邃又有着失而复得的光彩,仿佛整个世界都仅是她一人而已。 轻寒又道:“这几日待在莫宅,倒真是什么都不闻不问了……” “你说什么?”顾敬之的双手微微收紧,话语里带着不可思议,“你说这几日,你都在莫家?” 她点了点头,“前天一早,莫家有人来了电话,说是晓棠与周先生闹了别扭,连着几天都水米不进,我一时心急就直接赶了过去。可后来,我分明是让人挂了电话回府的。” 这样的巧合,倒真是令他一时之间毫无头绪。顾信之,莫家,这两者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难道,这想当然的巧合,却并不是巧合。 轻寒亦是一头雾水,那日,一听得莫晓棠的情况这样严重,她便直接往莫家赶去。莫晓棠的模样十分憔悴,看来是真的伤心极了,见她来了,原本空洞的眼神才起了点点波澜,委屈却又伤心。她见一时之间定是抽不开身,便让莫宅的下人替自己挂了电话回去,但现在看来,这个电话却是并没有打到的。 只是这其中,又出了怎样的波折,顾家又为何突起大火,轻寒百思不得其解,正欲细究,却被冲出来的云姻打断了话。 云姻亦是几天没有见着她了,直以为她是出了什么差池,也不管还有旁的人在场,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小姐,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还以为要见不着你了……” 顾敬之皱了皱眉,“旁的事情之后再说,你先去歇一会儿。” 云姻这才反应过来,忙止住了抽抽嗒嗒,抬起袖子抹了把脸,又上前搀住轻寒的手臂,就像是扶着个重伤的病人一样。 不过这几日,她倒是真的不曾好好休息过,就连换洗的衣裳,都是暂时穿的莫晓棠的。她往二楼走去,又向跟在后头的云姻问话道:“那日,我让人从莫家挂来的电话,你接到了么?” 云姻道:“电话?什么电话?这几日,我都不曾接到过。” 轻寒拧眉回忆,心中更生蹊跷,那仆人分明是来回过话的,还特意说是自己身边的云姑娘亲自接的电话。云姻自然是不会骗自己的,便只能是那仆人在说谎,可她又为何要这样做? 休息了两日,轻寒整个人便神清气爽起来,脑袋也愈发清醒,只是对于那些事,左思右想仍旧不得结果。 她从前堂走到小花厅里,又从小花厅走到院里,并未找到顾敬之,看样子他应当是又到前头办事处去了。凭白无故出了这些事,他现在或许正是焦头烂额,偏偏自己还乱上加乱。 严旋庭从廊下出到院里,正往外头走去,便被轻寒瞧见了,她忙喊住他,“严副官,请等一等。” “夫人。”严旋庭微微颔首。 轻寒说道:“我有一些事,想问一问严副官,可否耽误您一些时间?” 严旋庭道:“夫人请问。” 轻寒略微一顿才开口,“顾家的大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旋庭心知她定会询问此事,但打从一开始顾敬之便嘱咐他,不可将这几日的事告知于她,尤其是顾信之的返城。只因当初的放虎归山,与眼下的被逼无奈,皆与这位少夫人有着多少的关系。顾敬之是怕她担忧与自责,关于这点,严旋庭亦是清楚,于是骗说道:“只是不小心走了水。” 轻寒将信将疑,又道:“那这几日,城中可有什么变故?” 严旋庭亦是谎称,“一切都好。” 轻寒点了点头,“回来这几日,倒是还没遇见过林参谋,他是被委派了什么特别的任务吗?” 本来她只是随口问问,却让严旋庭正真犯了难,他不知道是否该说出事情。一时的犹疑,还是被细心所捕捉,轻寒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即追问道:“他去了哪里?我要见他。” 见隐瞒不过,他只好说道:“夫人,随我来。” 八月的天,实在热得厉害,不过甬平监狱里倒是一贯的阴冷。 轻寒走在窄深的小道上,左右皆是被铁栅栏密密围住的牢舍,她看见里面或多或少都关着一些人,心中遂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被囚的人大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她还能闻到有一股强烈的、异样的气味,便不自禁地用手掩住了口鼻。这气味不知是从那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监牢原本的味道,又或者两者已然合为一体,但到底是令人不适的。 一路走到窄道的尽头,他们拐过一个弯,便又是看不清头的路。行至半路,严旋庭就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看守的狱舍长打开门上的锁后,轻寒才发现这里头竟还是一条路。不知又走了多久,开了多少门,大约已经是在监狱的深处,他们才最终停了下来。 这是一扇十分严密的铁门,除了头上一盏浑浊的黄灯,并没有一丝的光亮透出来。看守的狱舍长拉开门上一方小小的窗口,就退身走到一旁,轻寒见严旋庭大约是默许的,便走上前,往那小窗口里瞧去。 门后的房间很是昏暗,砖石筑起的高墙上,只有几处手掌般大小的洞孔,根本就看不清里面。严旋庭又拉开了一旁的电闸,里头瞬间一片明亮,轻寒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角落里的人,他用手遮着眼睛,显然是在这片黑暗里过了很久。 那人缓缓放下手来,同时往门口这里看来,就在双方互相看清面目的一瞬,他一下就向轻寒的方向扑过来。她倒是并没有被这一举动吓到,但巨大的震惊还是使她脑中一片空白,因为那扑向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林书伦。 林书伦紧紧抓着窗口上铁栏,“轻寒……” 轻寒赶紧去握他的手,“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书伦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紧紧反握住她的手,“轻寒……你快去,去救救书沁,我不知道他们将她怎么样了,你帮我救救她……” 轻寒看着他,一身的狼藉,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变得脏兮兮的,指甲缝里满是污垢,身上的米色衬衣已经成了灰黑的颜色,还带着斑驳的血迹,“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书伦低了低头,有些一语难尽,“书沁她……是革命党。” 轻寒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原来林书沁,真的是革命党。她转头向严旋庭投去质询的目光,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后,才对林书伦低声说道:“现在不便细说,我会先找到书沁。” 她放开交握着的手,走到严旋庭跟前,轻声却斩钉截铁地说道:“带我去见林书沁。” 又是走了很久,不过这次是一扇铁栏的大门,所以无需有人为她开门,她便能将里面瞧的一清二楚。 林书沁是坐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