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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之间,全都释放出来。 突然,霍晅浑身一软,沈流静忙揽住她腰身,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紧接着,脸上就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 霍晅神色清明,眼神前所未有的明厉,暗藏一丝冷笑,略带寒气的看着他。 沈流静看着她眉心紫印,手臂收紧,将她娇软的身躯毫无缝隙的拥住。目光不闪不避,带着压抑许久的恶意,与她对峙。 他就是亲了,他有名分,凭什么不能亲? 他不止要亲一口,他,他还想做别的呢! 正想肆意的放几句狠话,她眉心紫光突然隐灭,一道灰白光线涌现,接着又归于寂无。 霍晅睁开眼,空净目光茫茫然的看向他。她难受坏了,手贴在额间,轻轻哼出了声: “沈流静,疼……我难受……” 沈流静早顾不得其他,将人拥在怀中,眉心相抵。这次却十分不顺,神识一入她识海之中,就被杀气腾腾的金纹符印给震了出来。 霍晅整个人都在发抖,拼命的挤进他怀里,哭声压抑而细弱,难受的狠了,哆哆嗦嗦的哼出一句: “难受……” 沈流静终于是溃败。他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慰,随后将神魂凝合,一个穿着肚兜、眉心有一点殷红朱砂的小白胖子,从他天灵盖上逸出,义无反顾的钻进了霍晅眉心。 这是大乘元婴。 沈流静进入后,因他元婴入侵,识海之中杀气更盛,四野都是白茫茫冰雪之地。 白生生的小胖子飘进识海,循着被损坏之地一路追寻,其中还碰到几道凌乱的金印,都被他机巧躲过。 直到看见一片竹林,郁郁森森,每一棵都是巍然玉立,不折不弯。 这识海被那道来历不明的灰白光线搅乱了天地,这片竹林却保存的完好无损。 小胖子试着过去,才发觉这里有最严密的保护阵。 这是识海最深之地,也是霍晅认为,最重要的地方。 他未经她同意,竟就这么闯进了她识海深处。 碧影憧憧之中,似乎有个似曾相似的影子,和这里每一棵竹子一样,安安静静,不争不辩的站着,凝结成一个巍巍玉山般的影子。 小胖子眉心忽而发烫,那点嫣红似乎要灼流出血来。 似乎就要看清了,这虚像究竟是谁,这时,白光一闪,他略一走神,再看时,就只见一片碧绿,再看不清那道要紧的虚像。 可他还未来得及抓住这一点一闪而过的玄念。 小胖子追着杀气而去,金印小龙已经将灰白光线困在了一处寒潭之中。寒潭上冰面越积越厚,可金印小龙也腾不出手来,对付这古怪的白线。 沈流静小胖子刚一靠近,那金印小龙就张牙舞爪的冲过来。他只得退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示意自己并没有攻击之意。 小龙安静了许多。 沈流静凝结出一道魂火,击向冰面,灰白光线惨烈的扭曲起来,被击溃成一团雾气,散落在水底。 识海之中,地撼山摇,白嫩嫩的沈流静苍白了些许,那金印小龙忙裹着他,将他护送出去。 沈流静双眸一敛,咽下喉间腥甜。他已清醒过来。 那灰白光线已除,看来她该无大恙了。 可此时人还没清醒,娇生生的一小团揉进他胸口,软糯糯的哭: “沈流静……我还想要……” 这个傻丫头,全凭本能,她要的是他心头血。 能让她伤势好转,能让她舒服些。 沈流静知道她难受,他也难受。 他能怎么样呢?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她无保留、无顾忌的贴近他身……除了心头血,他也想给她别的。神思昏聩的压抑着自己。 沈流静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塌上,霍晅面色嫣红,眼角水迹湿漉漉的。看他时,不看他时,都勾得人生出万千邪思。 她这样信他,柔弱无骨的躺在他怀中……错,这一折腾,是被他按在榻上了…… 怀中人是心上人,还没什么还手之力,谁能把持的住? 真的,他要不是沈流静,哪怕是不动如神,也把持不住。 也只有他是沈流静,从来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丝儿。 灰白光线已经被除掉,许是威胁终于解除,霍晅终于昏睡过去。 沈流静知道,她就快要“醒”了。 他端端正正的坐在石凳上,看了她许久,最后破罐子破摔似的,合衣躺在了她身边。 两个人像最平凡的凡世夫妻,盖着柔软的锦被——沈流静抱着一腔禽兽杂念,竟然真的睡着了。 简直禽兽不如。 第35章 青符证心 四合静谧, 竹林风声飒飒,夜蝉喁喁切切。 身着紫色斗篷的少女如一阵清泠夜风, 潜入院中。 药炉雾气腾腾, 圆圆脸谢小风守在一旁,原本圆睁的眼睛, 在少女进门时,就悄悄合上。 霍晅进了内室,一股极苦的药气夹杂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更令人窒息的是,其中还夹杂这血rou腐臭的气味。 一直守在旁边的岳游终于倒下了, 原本俊朗的脸上胡子 , 颧骨突出,双颊深陷, 眼窝下沉,除了憔悴,整个人身上还有一股显而易见的戾气。 霍晅摇头冷笑:这个岳游,为了救活阿宁, 连命都能舍得,还真是前世欠了他的。 床榻上的人脸色阴恻恻的白, 身上已经开始腐烂, 除了胸口处偶尔微弱起伏,已经和和死尸差不多了。 霍晅手腕一翻, 将从识海深处逼出的一团灰白雾气逼入阿宁的眉心之中。 朦胧不清的雾气从她手中挣脱, 倦鸟投林一般冲入阿宁眉心。 “死尸”一抖, 发出一声沉沉的喘息。紧接着,像起死回生一般,渐渐有了活气。 霍晅四下一顾,没有一个干净地儿,干脆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金光灿灿的黄金椅子。 这还是她偶然凡尘三日游,从皇宫里顺出来的。 阿宁干枯的脸渐渐回复血色,发出沉闷的一声长“嗬”。 他冷冷道:“你还真是命大。” 霍晅单脚翘在椅子上,坐姿十分的豪放不羁。 “你不如诚实一点,表露自己的失望。” 阿宁闭了闭眼,的确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你怎么还不去死。” 一般人说这句话,多半是咬牙切齿,表露出自己恨对方入骨,以及不共戴天的决心。 但阿宁说这句话时,几乎毫无厌憎情绪,反而是十分困惑。 困惑什么?自然是困惑他倾力一击,人为什么还没死。 霍晅察言观色,就知道这倒霉玩意儿多半还没恢复记忆。 “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又为何不惜魂魄离体,也要杀我?若非本尊手下留情,你早就不明不白的死在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