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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快放手。”严潇宜压低声音,忙道。在长辈面前,这实属失礼。 姜祁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严潇宜的尴尬,扯着笑脸,声音不算小的说道:“这样我安心。” 大长公主见严潇宜都快急哭了,而自家儿子却像个没皮没脸的小孩儿一样死不撒手,也是觉得有些丢脸。她朝姜文正看了一眼,而后摆摆手,对姜祁说道:“行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最后,直到他们离开,姜祁也没有放开严潇宜。 “这个混小子。”大长公主没好气的说道。 姜文正却是若有所思的说道:“祁儿的样子的确是有些奇怪。” 大长公主心中一惊,忙问:“那里奇怪?” “祁儿是什么性子?你我做父母的都清楚。何曾见过他这般纠缠更或者是依赖一个人?方才他是看着我,才下意识的去找严氏的,就像是在寻求保护一般。”姜文正缓缓道。“那小子怕过谁?以前即便是被我打得下不了床,也从不找你来求情的,如今却……” 没等姜文正说完,大长公主伸手便朝他胸口拍了一巴掌,瞪着一双凤眼,怒道:“你又吓唬祁儿!” 姜文正佯装吃痛,说道:“这不是没动手吗?” “哼!”大长公主白了他一眼,而后便道:“照你这样说,祁儿真的不对劲儿?” ☆、喝药 “要不要再让陈太医来瞧瞧?”大长公主不安道。 姜文正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明天陈太医会来,我们再等等吧!也许祁儿是因为昏迷了大半年,所以才会有些异样。” 姜文正虽然安慰着大长公主,可心里亦有不安。姜祁当初可是摔了头,所以才昏迷了那么久。陈太医虽然说脑中的淤血已清,可但若有个万一…… 回到房中,严潇宜本想着让姜祁休息了之后,在去看看随着她一同陪嫁来的人。可没想姜祁却是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只听他道:“我们院子里的人也该在夫人面前露露脸才是。” 说着便让纤柔将玉清院里的仆役全部唤来。 宁国公府前身是‘三王之乱’中卫王在京城里的府邸,可姜文正却是觉得不过是一家人的住所,那么多院子用来做什么?所以府中近一半的院子除了定期的让人打扫之外,全部给锁了。府里的仆役除了大长公主进门的时候带来的之外,姜文正只留下几个因为伤残不能再上战场的亲卫在身边。 大长公主曾笑姜文正,说若不是有她在,这堂堂宁国公府怕是要被荒废了。 也因为如此,即便是被受父母宠爱的姜祁的院中,也没有多少侍候的仆役。等纤柔将人全部找来,与随严潇宜陪嫁来的仆役分站两侧的时候,人数竟也是平均的。 严潇宜见了也是一愣,但想到早就听闻宁国公不同于京中其他勋贵的习惯,心下也明白了缘由。 那些陪嫁虽说原本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听说世子昨夜便醒了过来,也都松了口气。坊间的流言如何不重要,对女子而言,夫婿活着才是最主要的,才会有未来可言。 纤柔和纤巧是姜祁身边的,她们在得了姜祁的吩咐之后,开始一一向严潇宜介绍起玉清院的事情。 “玉清院里有自己的小厨房,是这位李嬷嬷管着的。夫人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李嬷嬷。”纤柔说道。 纤巧指着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得了大长公主的交代,已经为夫人准备好了日常外出用的车马。夫人若有事外出,可交代刘二。” 等到两人将所有人都介绍过之后,纤柔抱着几本账册,纤巧则抱来一个盒子。 纤柔说道:“每月公中都会拨一笔款子给玉清院,世子平时的支出都从这里支取,这是账册。” 纤巧捧着盒子,说道:“大长公主将玉清院所有下人的卖身契都交给世子管着,里面还有院里库房的钥匙。” 严潇宜转头向姜祁看去。 姜祁眯着桃花眼,毫不介意的说道:“你拿着就是了,母亲可是将我交给夫人了,咱们玉清院的东西自然也都该交给夫人来管着才是。” 姜祁这话一出,院中下人都不由的偷偷想去再看看这位世子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世子这一醒来就把玉清院所有的事儿都交给了她。 然而对姜祁而言,想要真心对一个人好,就是要把自己有的全部都给她。记得梦里因为他的不喜,院子里的下人也没几个真心尊重严潇宜的,如今他得为自家媳妇儿撑脸面。 严潇宜对姜祁并不熟悉,虽然各种传言充斥,但对严潇宜而言,从昨夜到现在她才真正接触到这个人。姜祁对她过于依赖的态度,让严潇宜虽然心存疑惑,但似乎却有些习惯了。 所以,严潇宜没有多说什么,让黄嬷嬷和吉儿将东西接过。 经过这一出,宁国公府上下也都知道世子对世子夫人很是喜欢。这样一来,并不需要严潇宜去做什么,她在宁国公府的地位就已经坐稳了。谁让国公爷和大长公主对世子近乎是溺爱,而世子夫人一嫁进来,世子就醒了呢? 更何况他们还听说,大长公主将先太后送给她的金簪都送给了世子夫人,这就能看出大长公主对世子夫人的看重。 府中其他的各种臆想严潇宜自然不会知道,她现在手里端着药碗,想着该如何才能劝着姜祁能正常的将药喝了。 对!劝着!劝着这个快要十九,却依旧不肯老实吃药的丈夫喝药。 想到梦中日日与药为伴的日子,姜祁丝毫不觉得害怕吃药是什么值得丢脸的。任凭着严潇宜如何柔声劝着,他依旧是闭着眼,不去看那近乎发黑的药汁。 一旁侍候的纤柔纤巧相互看了看,心中也是不解为何世子会这样不愿意吃药?曾经世子可是从来不怕的啊! 父母在的时候,严潇宜也是备受宠爱长大的,所以也从未有机会与人侍药。几番下来,严潇宜心里也有些冒火。 只见她秀眉微皱,将药碗放回桌上,冷声说道:“看来世子是不愿妾侍候了,既然如此,妾这就去大长公主那里请罪。” 姜祁终于睁开了眼睛。“宜儿,你去请什么罪啊?我什么时候不愿你侍候了?” 严潇宜站起身,对姜祁微微欠身。“虽然妾不知道何处惹了世子不快,但世子既是不愿吃药,那定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