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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赐教。” “这一次,为什么情报来的如此之慢?唯有一种解释,情报司的人都被清剿了,只余下那一个漏网之鱼。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然要付出很大代价,牵连无辜事倒小,只是也要折损他们自己的人马。霁月为何会做这种可以说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不是单单为了上阳关,更多的,是烈琼帝为了给自己的儿子立威。” 沈曼棠脑海中的思绪脉络,渐渐织成了一张网,互相链接。萧景宸甚至可以在她的眼眸中发现一种洞明世事的睿智。她的话看似平淡,却句句抓住了要点,萧景宸的心也随着她的话而起伏。 “我们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也不指望能让霁月完全相信援兵已至,至少会让他们迟疑一阵,不会贸然发动攻势。此时你便可以和宋烨廷单挑。战前单挑,古已有之,宋烨廷又是少年心性,多半会答应。” “那时候,你不必使出全力,只需与他斗一个势均力敌,难解难分即可。还请尽力拖延,京郊的重兵会很快赶来。那时方能开城门迎敌作战。” 萧景宸脑中回荡着沈曼棠的声音。他总觉得她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说什么都波澜不惊,说什么都条理清晰。也许没有出谷黄莺之婉转,没有珠落玉盘之清脆,但是却能让人心生安宁,也生出一股同她一般的从容气度来。 他骑着马,缓缓地向宋烨廷走去,长剑出鞘。 此战名为“上阳关之战”,是开启萧景宸名将之路的第一战。史称:“以五百骑当五万军,至援兵达。”后世人从当年的目击者口中听到那一战时,依旧是热血沸腾: 刀光剑影纷飞,山峦起伏之中,二人对垒,寸步不让。此时正是一日中最炎热的时候,但是当时在场之人——不论是霁月还是汶桑,没有一个顾得着自己汗流浃背,全都睁大着眼睛,观这惊天动地的一战。 只见宋烨廷的铁戟斜刺过来,萧景宸拔出重剑,格挡片刻之后,便灵活地侧身闪过 。铁戟在他的盔甲上轻轻一点,发出一阵细微的脆响。却不料宋烨廷还有变招,在萧景宸躲过一击之后,又反手将铁戟在一挥,铁戟在他水中转了一个圆弧,又向萧景宸打来,千变万化,叫人眼花缭乱。 白景宸挥动手中的剑。他眼中全然不见这些华丽繁复的招式,却看出了攻击中露出的一线缝隙。剑锋向后挑去,目标却不是铁戟,而是使铁戟的人。 若是继续抢攻,他必然被重剑所伤。所以他急急缩回手,铁戟在半空中反了方向。 但是刚才那一击是灌注了真气的。所以扭转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容易,他强行将铁戟收回,他灌注的真气有一部分便会反弹回来,正中胸口,他不禁一连后退两步。 萧景宸自是游刃有余,有时还故意卖个破绽,引他上前。宋烨廷的心性越来越被激起,心想不一决胜负绝不罢休。时间流逝,霁月的那姓孙的老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大声唤宋烨廷回去。可是宋烨廷哪里还听的进去? 萧景宸一直在被动地接招,很少主动出击。倒是那人戟风凌厉,愈战愈勇,但一直强攻不下。两人杀的难解难分,还是决不出个胜负来。 沈曼棠站在城楼上,思绪如潮水奔涌。她并没有想到,白景宸竟然还记得当年与她的约定。四年后再见,他少了几分稚气,多了几分硬朗和挺拔。他英挺的身姿,就如灼灼太阳一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远远地望着,心中有片刻地荡漾。 忽地马蹄声大作,竟是汶桑的援兵到来! 上阳关本易守难攻,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霁月自然讨不了便宜,只得败退而归。 萧景宸竟以一己之身,千方百计地拖延,最终撑到了援兵到来!这事不仅在大街小巷穿得沸沸扬扬,在朝堂上也掀起了惊涛骇浪。 ☆、暴君贤后4 丞相叶氏嫡次女,名叶馥芷,温柔和顺,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加上她一时显赫无比的家世,身上交织着太多艳羡和嫉妒的目光。 这样的女子,便是一个极好的棋子。 她的身体和心,她的才华与性情,从来不是自己的。仿佛生来就是为了用婚姻笼络别人的工具。 丞相权倾朝野,党羽无数,偏偏,萧景宸的父亲九门提督萧将军虽然官居二品,性情刚正不阿,宰相多次笼络却毫无结果。 萧大人的儿子竟如此惊才绝艳。上阳关在他的守卫下,安然无恙。这与他的女儿,不正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在萧景宸得胜归来的那一日,庆功宴上,丞相当场像皇上求了赐婚。萧大人强颜欢笑,萧景宸紧皱眉头,刚要离席,却被身旁婢女死死扯着衣袖。 这婢女自然就是沈曼棠乔装而成。她钦慕他的雄姿英发,铁血铿锵,他倾心于她的运筹帷幄,镇定安然。 沈曼棠的容貌并不是容貌并不是倾国倾城,却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明睿。她虽然出生于平民之家,却有着许多贵族小姐们都没有的气质。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那样不徐不疾,扣动着萧景宸的心弦。 少年人常常把这样朦胧而令人心悸的感情归结于“爱情”,它来的太迅疾,太猛烈。甚至只要注视着彼此,心里仿佛就有蜜糖溢出。他们甚至在塞外的落日余晖中,许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之愿。 那日她曾怅然道:“你真傻,你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理应婚配一个世家小姐。又如何能与我白首不相离呢?” 他坚定地大笑着回答:“你才傻!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的意思,莫不是要我孤独终老?”白景宸拥她入怀,沈曼棠听着萧景宸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无端觉得心安。 那日她担心的一幕,显然是发生了。 “现在若是拒绝了这一桩赐婚,明显是不智之举。”沈曼棠附在萧景宸耳边悄声嘱咐,“我看那叶家小姐也并不愿意。” 宴席的另一端,叶馥芷身着华服,端坐在桌案上。一双眼眸平静无波,嘴角一抹惯常的,应酬般的笑意。手却不经意地捏紧了拿在手里的筷子,仿佛要将它们折断。 “既然这诏书已下,若是不从便只有抗旨的罪名。就算皇上觉得算了,叶相也不一定会放过去。若是和那小姐私下商量一下,事情还有余地。” 这婚,也算是这么模棱两可地赐下来了。不知道的人,都道这是金玉良缘,郎才女貌,只有知道内情的,还有宴席上为数不多眼力见儿好的人,才知道此婚赐得实在勉强。 萧家公子愁眉苦脸,叶家小姐以泪洗面。 婚期之前,叶家小姐曾来过萧家,与萧景宸相见过一次。传言,两人相谈甚欢,至日渐西斜时,叶馥芷才回到丞相府。自那以后,两人竟是一扫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