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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到分手戏就会下雨?因为一生有很多、很多场雨,只有那一场刻骨铭心。 —— 余白选的求婚地点是一家花园餐厅,是小洗、小挖和小搓三个新徒弟帮他选的,据说是c市最适合情侣用餐的top1餐厅。 原本余白想大手一挥包个场,但被“小洗”阿珂阻止了,“余大师,你要是包场的话,气氛就不够了啊!” 余白不明白,阿珂解释道:“你想想,当服务员推出999朵玫瑰,你单膝跪下向黎组求婚,周围的人都羡慕地看着黎组,黎组才会感到更幸福啊!” “可是……”余白打断了阿珂的话,“我没有准备999朵玫瑰啊。” “那你准备了什么惊喜?” 说到惊喜,余白就很自豪了,他扛出一个大木框,顶在头上给阿珂看,“我准备了这个!” 阿珂眨了眨眼,“……你是打算黎组拒绝的话,就拍死她吗?” “……” “快去买花!”阿珂严肃地说,“立刻!马上!999朵起!” 所以余白拿到木框,又和阿珂说了一番话,才耽搁了一些时间。下楼回到展厅时,刘哥就告诉他黎夜光有急事先走了。余白一想,正好自己还没买花,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啊! 他掏出手机发了短信给黎夜光,约她今晚七点在花园餐厅见,就赶紧忙着去买花了。 到了晚上六点,余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把台词默背三遍,又去洗手间检查了一次衣服,最后还不放心,把今晚点好的菜又加了一份,先试吃了一轮,确定口味都很好! 七点的时候,黎夜光准时来了。 不知道刚才出了什么急事,她看起来神色疲倦,好像很累的样子。余白绅士地替她拉开座位,黎夜光坐下的时候他看见她膝盖破了,凝着红色的血痂。 “你的膝盖……”余白紧张地蹲下身子,去检查她的伤口。 他的指尖刚触上她的皮肤,黎夜光却像被烧红的烙铁碰了似的,猛烈地躲开,“我没事!”她低叫了一声,嗓音是不正常的沙哑。 余白不解地仰头看她,目光还是一样的澄净透亮,黎夜光不自然地回避与他对视,问了一句:“你叫我来这里有事吗?” 他明明准备已久,可黎夜光这么一问,他突然就无法自控地紧张起来,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低头盯着眼前的空盘,咽了咽口水,才鼓起勇气说:“咱们先吃饭吧!” “我不饿。”黎夜光摇摇头,她环视了周围一圈,这家餐厅的环境很好,花园布置得精巧浪漫,实在不像余白会选择的店。 她干脆的拒绝,让余白更紧张了,他原本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得先吃饭,吃到正好的时候,喝上一点小酒,等酒再喝得正好的时候,服务员就把花推出来,然后他拿出惊喜,向她求婚。 怎么……还没吃饭就要开始了吗? 他舔了舔嘴唇,带着一点哀求的口气说:“那少吃点……行吗?” 现在的黎夜光哪有胃口吃东西,剧烈的痛感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稍不留意,她就能栽倒在地。她来赴约,一是因为已经做好了决定,二是因为她不想让余白等她。 她摆摆手,“你饿的话,你点好了。” 余白很为难,怎么一切都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呢? “那要不……喝点酒?” “……” 余白快哭了,就连反复熟背的台词,此刻都在他脑中乱成一片,黎夜光静静地看着他紧张的模样,既可爱又可笑,哪怕她现在如此痛苦,却还是会因为他心生暖意。 但即使他的笑容暖如夏阳,他的眼眸清澈如水,黎夜光也不允许自己继续沉溺,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可以活得很轻松、很幸福,但她从来都不是那些人,在她的人生里,幸福和美好都是虚幻的假象。 一开始她就骗了他,而从欺骗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有美好结局。 “既然你没事要说,那我就先说了。”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锐利的目光像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闪着夺目的璀璨和骇人的寒光。 “余白,壁画修完了,你可以走了。” 余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说:“我知道啊,但是咱们要吃完晚饭才能回家。” 他以为的“走”,一直都是回家。 可黎夜光的“走”,却不是。 “不是回家,是让你回山里。”黎夜光重复了一遍,“因为我不需要你了。” 余白好像听不懂她的话似的,呆呆地僵住了。 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攻击性,却让黎夜光万箭穿心。她小时候在嘉煌养过一只小野兔,兔子不像猫狗,几乎没有任何声音,直到有一天它跑出去,被人无意猎杀,它才发出唯一一次惨叫。它倒在血泊里,抽搐着四肢,双眼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却像一柄钝刀,一刀又一刀凌迟着黎夜光。 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平静的目光更伤人,因为目光里都是无辜。 她抿嘴笑了一下,那笑容狠辣至极,让余白觉得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她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熟悉的是这和她刚上山时很像——那个独自一人夜奔两千公里上山的黎夜光,狠辣无畏、除了成功什么都不在乎。 “我让你下山就是要你修壁画,你该不会以为真的是来娶媳妇的吧!” 血色像入水即化的颜料一般,迅速在余白的脸上散去,留在一片惨淡的白。巨大的冲击撕开残忍的真相,他应该有许多话要说,可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只剩下茫然。 黎夜光很清楚,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对余白来说意味着什么。她闭上眼,将口中的血腥味重重地咽下——不知道是说哪句话时咬破了嘴,连疼痛都没有察觉。 夏日的晚上,闷热不减,湛蓝的天空忽地乌云压顶,花园里的蝉鸣越发急促,像密集的鼓点,敲打着死寂的气氛。 余白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额头、后背全是津津的冷汗,“夜光……”他的声音带着细细的颤抖,像一个突然看到现实残忍的孩子,惊恐、慌张,还有不愿意接受。 “你又在逗我吧?” 她总是那么坏,喜欢欺负他,虽然爷爷说被媳妇欺负不丢人,可她这一次也太坏了,余白忍不住有点生气,他沉下脸严肃地说:“你总是这样不好。” 黎夜光知道,只要此刻她做个鬼脸,对他说一句“傻瓜,被骗了吧!”他就会立刻笑起来,他的笑容那么温暖,足以融化她坚硬如冰的心,可她偏偏不能。 “你自己想想,我有没有说过一句‘我喜欢你’?” 余白后背一僵,记忆像飞速划过的胶片在脑中回放,她在洞窟里与他亲吻,带他坐飞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