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人情世故
这个人吧，一生当中总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还会慢慢少去。人脉这东西就如同一棵大树伸出去的枝丫，枝丫多了树荫也就大了，能照顾到的方方面面也就多了。不过枝丫多了，也难免会有互相排挤的时候，这时候修理员就会拿着把大剪刀，剪掉细的那一根。损失？谈不上，但默哀还是有的。 从星巴克出来，萧让便驱车回家等着，他相信徐季昭的电话会准时打来，他萧让再不怎么，也不可能成为徐季昭那颗人脉树上需要被剪掉的多余的枝丫，这点自信萧让还是有。 苏定方云岚两王八犊子早就没影儿了，不知道上哪浪去了。萧让懒得去过问，反正他今儿也没打算带他们俩去，由得他们潇洒去。 晚上七点，新闻联播刚刚把前奏放完，萧让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徐季昭打来的没错。 “喂，徐姑娘。”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嘈杂，徐季昭寻摸了个安静的地方朝电话里大声道：“萧让，你快过来吧，他们人都到齐了。”随后便抱了一通地址，萧让记下道：“好的，我马上到。” 萧让没开车，主要是他也没车可开，萧元留下的那辆奔驰早就被苏定方两货给开出去了。招了辆出租车萧让说了个地址，热心肠的北京的哥便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西单一条巷弄里出租车师傅把车停下，萧让抬头看了看，找到了哪家徐季昭所说的餐馆。从兜里掏出半包南京，萧让蹲在餐馆边上点了起来，两眼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诶，萧让，来了怎么不进来啊？”拿着手机到门口来的徐季昭看见了边上蹲着的萧让有些奇怪。 萧让尴尬一笑弹飞烟头站起身来，“进进，我这不抽支烟缓缓神嘛。” 徐季昭捂嘴一笑，美艳动人，朝萧让摆摆手道：“你还紧张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走吧，快进去了，外边站着怪凉的。” 萧让点点头，他这才有空去打量今晚徐季昭的打扮，那套职业装已经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清纯范的休闲装，一条能完美勾勒出她修长性感身材的紧身牛仔裤，外加一件蓝白色的外套，俏皮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诱惑，像极了电影里面害羞的女主角。萧让跟在后面，边走边点头，当然，他点头的东西没有别的，而是徐季昭被牛仔裤裹住的丰臀。萧让就在想，这要是一巴掌拍下去，手会不会弹的老高了。 这家餐厅走进去后才发觉别有洞天，全木质的仿古装修，别说吃饭了，就是进来看一圈都值得。徐季昭推开了一包间门，看了眼身后的萧让点点头后便走进去，萧让紧跟其后。 “昭昭，这就是你说的大帅哥呀，你也太见色忘友了，都不说来陪陪我们这些老同学的。”一个打扮和长相都中规中矩的女子调侃道，看这说话的语气，应该和徐季昭关系不错。 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把目光投向了新来的萧让身上，心里都纷纷猜测这人和徐季昭到底是啥关系。 萧让朝众人点点头后便看向徐季昭，他倒要看看这小妞如何面对这样的调侃的。 徐季昭见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了，心里不由一阵苦笑，看了眼萧让后在众人目光下大方的耸了耸肩，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道：“月儿你可说错了，我倒是想见色忘友呢，可人也得看得上啊。人萧公子可是能把天上人间花魁前三请来两陪酒的大人物，小女子在他法眼里还不够看呢。” 萧让一愣，苦笑不已，没想到这小妞太极打的还不错，这一脚把矛头全推他身上来了。 在座的男男女女都有些发愣，发愣的原因有两，是，徐季昭在他们眼里从来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很好相处但却很难交心，这种调侃的玩笑是千年难得一回啊。这第二个原因则是吃惊面前这新来的男人，徐季昭不是喜欢空xue来风的人，再说了这一新闻他们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能请到天上人间两花魁陪酒的哥们儿，还真不可能是小人物。 萧让的到来，屋子里是有喜也有忧，至少到现在为止，萧让就看见了几个哥们儿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这种敌意他太熟悉了，把他当成了情敌了呗。萧让笑了笑不予理会坐了下来，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他解释个屁解释。 人到齐了便开始上菜，桌上的气氛虽然有些局促尴尬，不过有几个话多的女性，没过一会儿便活络起来。 “对了月儿，你们公司现在效益怎么样？听说你又跳槽了？”饭到一半徐季昭便缓缓切入正题，他今儿把萧让都叫来了，不做点啥她都不好意思。 被叫月儿那人姓王，放下筷子苦着脸道：“哎，昭昭你别说了，这破公司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呆下去了。来之前说的好好的，现在啥都变味了。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有自己忍着了。” 徐季昭听着点了点头，不再问啥，有这一信息就够了。接着徐季昭又问了几人的现状，不过都是问的女性。徐季昭也不傻，问男生的风险太大，闲话就不说了，关键是这男性中至少有一大半人对萧让有敌意。 王月似乎对萧让颇有兴趣，一口一个萧哥叫的贼甜，“萧哥，你在哪上班啊？有没有啥好门路勒，介绍个给我最新222。0㎡呗。” 边上的徐季昭和萧让同时一愣，两人相视而笑，这还没下鱼钩就自己有鱼往篮子里跳了？不过他俩这一小动作被其他几人看见就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萧让笑了笑道：“那王姑娘现在主要在做什么呢？”萧让没急着揽人，先问清楚比较好。 王月憋了憋嘴说道：“我还能干嘛呢，大学就学的管理，出了社会也没啥背景，只能在公司里做做管理呗。” 萧让笑了笑，半真半假的说道：“商务管理是个好专业啊，都是人才，哪天我开了公司就找王姑娘过来帮忙。” “真的呀？那萧哥你可得记好了，别到时候把我给忘了哈。”王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分可爱。 这次不等萧让答话，坐在萧让正对面一西装男声音不大不小的自言自语道：“王月现在呆的公司市值怎么说也应该有一百多个亿吧？” 包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徐季昭脸色微微一变，看了看边上的萧让并没有不妥后才缓缓放心。在座的人都不是刚刚出社会的小菜鸟，这句话什么意思如何会听不懂，明显是在提醒新来的萧让要掂量清自己的份量。 王月憋了憋嘴道：“大公司怎么了，待遇不好还不都一样。” 刚刚说话那男子笑笑，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回答着王月的话，不过两眼却是把萧让给盯着的，“大公司自然有大公司的好，至少发展前景就要广阔的多，再说了，发名片的时候不也自信的多么。” 徐季昭有些坐不住了，这话听在她耳朵里都是损人之极，更别说在萧让耳中是什么感受了。 萧让眉头一挑，故意伸手拍了拍徐季昭的肩膀，冲她微微一笑，继而转头看向脸色铁青的西装男，笑道：“这位兄弟看得很透测嘛，不知道能不能发张名片给我，让我也长长见识？” 所有人愣住了，没想到这新来的哥们儿也不是吃素的，居然这么回敬了过去。再加上边上徐季昭特能加深效果的捂嘴轻笑，西装男立马从攻势方转到了防守方，而且萧让这一手回击让他着实有些汗颜。 “我没有名片，在自家公司里名片有啥用？”西装男两眼邪邪的看着萧让，不过他这一看似有力的回击效果似乎为零。 萧让拿着手机低头和边上的徐季昭说了几句便出了包间，看也没看西装男一眼。西装男话一出口尴尬着不知进退，脸被打的生疼。 “萧让还有一朋友要过来，他说我们也认识，咱吃慢点吧。”徐季昭笑着解释道，心里也在猜测这人到底是谁，她和萧让共同认识的人有谁呢？虎妞？徐季昭苦笑着摇了摇头。 萧让很快回来，不过只有他一个人，“我朋友去洗手间去了，等下就过来。” 徐季昭点点头，“那咱再点几个菜吧，大家都移下凳子，咱再加一个座儿。” 徐季昭在这群人中似乎挺有分量，此话一出大家便纷纷动了起来，这不给萧让面子可以，但徐季昭的面子不能不给，以后还要来往的事儿还很多。不过也有例外，西装男抱着手臂坐在位置上似乎没有动的打算，嘴上挂着微笑一脸看你怎么办的表情看着萧让。 “常军，你什么意思？”徐季昭没好脾气了，冷着脸看着西装男。不管怎么说萧让是她叫来的，找萧让麻烦就等于打她脸。 “我没什么意思季昭，我就是在想，我们一个同学聚会不应该有那么多不想干的忍来，一个就够了呗。我自认为和这位仁兄没有什么共同朋友，咱班以前好像也没他这号人。”常军似乎并不卖徐季昭面子，也对，其他人有必要怕徐季昭，可他的家境并不输给徐季昭，所以就谈不上怕这一说。 “你敢不认识我？”一道极其嚣张的嗓门从门外传来，所有人一愣，这声音着实有些太熟悉了。 门猛地被推开，赫然就是今早上才和萧让道别的李春生，一个北京城里标杆纨绔子弟。 “李春生？”徐季昭个反应过来，不确定的叫道，其他的人都还在深深吃惊中。看了眼一脸笑意的萧让心中震惊。 李春生他们确实认识，同期同班的同学，可这么多年了他们班每一个人能和李春生拉近关系。不说其他的，就说家庭背景就没一个人有资格和李春生交往。 “你，起来！”李春生自从毕业后就没再与以前同学有过联系，至于这些人叫啥名儿早忘了，伸手指着还抱着手臂的常军嚣张吼道。 “李，李公子，您怎么来了？”常军艰难的挤出笑脸站起身来，心中有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你们往那边坐。”李春生脾气不好，很不好，指了指常军的座位说道。所有人愣了愣，不过还是乖乖坐了过去。纨绔风范一览无遗，这已经不是打脸了，而是踩脸了。这样一来萧让边上便多出了一个位置，李春生挨着萧让坐下。看了眼一个人傻站在边上的常军不爽道：“我为啥来需要给你汇报么？是不是没你同意我就来不了啊？” 李春生发现了他的到来给了这些人压力，思索一番后勉强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说道：“大家随便一点，我今儿就是陪我兄弟过来一趟，你们把我当空气就好。都是老同学了，干一杯吧。” 众人纷纷举杯，当然，除了现在还站着的常军。 李春生几句话透露出两个消息，一，萧让是他兄弟，二，他只是陪客。 徐季昭快接受不了了，北京城这么大，能让李春生没半点脾气当陪客的同龄人，反正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 有了李春生这一鬼王坐镇，萧让便不怕其他小鬼再来搅乱，一杯酒下肚便开始切入正题。 “各位，今儿我腆着脸让季昭把我带来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看看大家现在有没有跳槽的想法，待遇方面的好说，有想法的朋友可以找季昭要我的联系方式。当然我先给大家说清楚，工作地点不是在北京，而是在金陵。” 橄榄枝已经支出去，萧让也不再多说什么，饭桌上并不适合说这些，酒话太多。 一顿饭吃的不急不缓，有李春生坐在这儿，常军就只能干愣愣的站一晚上。吃完饭萧让把账结了，徐季昭没抢过。李春生和徐季昭点点头后便和萧让一前一后离场，到最后也没再看常军一眼。 停车场徐季昭车里，王月一脸兴奋的看着徐季昭道：“昭昭，今晚上你这聚会没白组织啊！人萧哥欠你这么大一人情，你就趁机会把他拿下呗。” 徐季昭俏脸一红，“你这妮子说什么呢！”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他欠我人情？我欠他人情还差不多呢。” 王月疑惑道：“啊？为啥？” 徐季昭缓缓道：“表面上是我给他提供了平台，可他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清楚。他给我带来的比我给他提供的要重要的多。” “你是说李春生？”王月惊呼道。 徐季昭点点头：“他这顿饭算是帮我牵上了李春生的线。而且，他没有在饭桌上给联系方式，而是叫你们问我，你想想，有多少人想要要这电话，就有多少人得欠我的人情啊，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王月恍然大悟，想了想后嬉笑道：“那昭昭你就更得加油了啊！人都这么主动了，你还不得抓住机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臭妮子，你再说……”徐季昭红着脸朝副驾驶的王月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