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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咬住了赵潋的耳垂,“别乱动,莞莞。” 他隐忍的声儿教赵潋心中大乐,“想了?” 从新婚之夜后近乎一个月没敦伦,赵潋也很想,可惜葛太医让他注意点儿不能大动,赵潋虽然委屈却也只能克制。 赵潋见他俊脸泛红,目光扭向别处,便知道撩拨动了,她想着吃斋日久总要开荤的,便恬不知耻地小声道:“那你不动,我自己来便可,眼下天色还早,外头也没人,放心不碍事儿的。” 正经夫妻恩爱,被她这语气说得像偷欢。 终究还是敌不过赵潋的厚颜无耻,他率先败下阵来。 那个“再者”便没有再说下去了。 再者——卫聂是冲着羞辱他来的。 辽国欲同大周开战,从不需要任何天花乱坠的名目,想要大周供奉钱帛了,算准损失,点齐兵将便渡河南下了。 卫聂压根不需要亲自入大周寻找什么出师之名,不过君瑕尚有几分自知之明,他少时因着博弈之术闻名大周,可也只是大周罢了,北辽的靖南王身负赫赫战功,何至于将区区一个他放在眼里?再者他也不曾听过卫聂是个浮躁冲动之人。 这恐怕是有有心人撺掇促成。 宫宴仍旧设在富林苑。这是前朝皇家林苑,气派辉煌,在大周无出其右,正好可教北边蛮夷感受一番大国之文物衣冠、风俗教化。 但卫聂压根不曾瞧过这绣闼雕甍、碧瓦朱檐,大喇喇带着两名亲随,携着一柄从不离身的月牙弯刀闯入,武将参宴皆要取下兵刃,手无寸铁,但这卫聂敢攥着弯刀直入,而周人竟骇于气魄不敢声张。 赵潋挨着君瑕一道坐,替他揪着玻璃盘里的葡萄,“近来我对酸食倒挺有几分兴致的,这个酸酸甜甜很可口。” 一句话让君瑕险些木住之后,赵潋疑惑地侧过身,食指轻戳了一下他的右脸:“怎么了?” 他的身体……好像有些僵硬? “大周公主。” 赵潋不及细细追究下去,那赴宴的大臣还在鱼贯而入,布菜的侍女仍殷勤出入,宴会尚未开始,卫聂在身后喊了赵潋一声,声音可谓粗狂而轻佻,以至于紧邻赵潋席位的官员忍不住揪起了脑袋,许是怕他们俩当场开火动起手来。 赵潋背着身也知道是他,满朝文武没有这么唤她的,她蹙了蹙眉,扭过了头朝来人打量去。 只见卫聂一身细绒短打,是地道的胡人装束,踩着一双及膝虎皮靴,腰间围着条豹纹缂丝锦带,两臂根处及肩扣着黑甲片,毛绒绒的长发,肆意地扎成一束。面孔黝黑,牙极雪白,那墨一般的眼珠盯着人时,如两道令人避之不及的冷箭。 刺得人血液冰凉。 赵潋不怵,见他端着酒来,似要祝酒,却还是不怎么高兴。 卫聂笑道:“久仰大周公主芳名,未曾一见,果然绮貌玉容,如绝世牡丹。这杯酒,小王恐怕要先干为敬了。”他虽是北辽人,但这口汉人官话说得流畅至极,咬字也清晰明确,比许多不会说官话的周人说得更像模像样。 说完之后,他仰头,手臂往下一倾,酒水灌入了腹中。 远道而来是客,喝杯酒而已赵潋奉陪,她蹙着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敬打得大周节节败退的靖南王。” 话音一落,满朝文武面如猪肝色,都纷纷羞颜不已。 赵潋一笑,对着目光晶亮的卫聂正要干了这杯,不慎被另一只手插了进来,君瑕的身法手法都极快,而且仿佛无影,赵潋晃了个神儿酒杯便到了他手里。 正当赵潋惊愕之际,只见君瑕已徐徐起身,如春风拂过柳潭般的微笑噙在眉眼之间,“拙荆身子抱恙,这杯酒,在下替她喝。”言罢清酒入喉。 他风姿卓然,在卫聂眼中,这同大周腐儒没甚两样,但,这抢夺酒杯的手法却极快,若非他眼尖,一时之间只怕看不明白。 因而卫聂缓缓一笑,并不露山水,便颔首,将右手横在胸口弯腰行礼。“大周驸马,亦甚是豪爽。” 这个卫聂果真只是来祝酒的?赵潋心里惊奇,眼见得卫聂走回了他的席位,被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地围了上前,她才打消了顾虑,见君瑕已又施施然坐了下来,赵潋便蹙了眉头——这人,他那点酒量真当自己千杯不醉,还学会抢酒喝了? 她正要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驸马,不曾想君瑕手比她快,赵潋没等运指,便被他神色紧张地搭住了手,扣住了腕脉。 她心中一跳——这一辈子,大约都没见他如此紧张过。 第76章 “怎么了?”赵潋自己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君瑕脸色几变, 复杂得教她莫名慌张,但慌张之外又意外地平静。大抵觉得, 即便真有什么事, 也算不得大事。 “太后、陛下驾到——” 一声长音震破了殿内的忙乱,众人都规规矩矩地望向徐徐入内的太后和小皇帝行礼, 山呼万岁。 君瑕才僵硬地松开赵潋的手腕,赵潋虽说也习武, 但没练到手腕上, 仍然摆不脱为肤白rou嫩的娇公主,被他的手指掐出了三道红痕, 虽不痛, 却教她奇怪, 没说什么, 也一同朝着太后望去。 赵清被太后牵着小手,扭头便朝赵潋挤眉弄眼递暗号。 多年姐弟情深,这点默契是有的, 小皇帝在告诉她不必慌张。恐怕也只有在赵清眼中,卫聂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莽夫了。 卫聂的犀角杯里盛着晶莹的葡萄酒,每当他掸指碰着杯沿,便笑着朝赵潋挤个眼色, 轻薄无赖之至, 放眼整个大周,还没有敢如此调戏她的男人。 赵潋恼火,将目光扭向别处。 那卫聂更是过分, 将犀角杯一捧,举了起来。他这一动手,软蛋官员便忙不迭也跟着举杯,唯恐落了半步,但卫聂这一杯,遥遥地朝着赵潋敬了过来,赵潋悚然地摸了摸小臂,咬唇低喃:“登徒子!” 君瑕微微攒眉,伸手将赵潋的纤腰揽了过来。 侍弄瓜果佳肴的婢女跪了上前,将红木漆盘之中的一叠烤乳燕端上,君瑕颔首,轻声道:“劳驾,将我桌上的酒水撤走。” 婢女微愣,对驸马的存在还尚未习惯,眼见赵潋在此更是不敢回应,下意识瞅了眼蜷在他怀里的赵潋,赵潋懒懒地掀眼皮:“没听见驸马说什么?” “遵命。” 婢女虽惊惶,手下却不乱,恭恭敬敬地将烈酒紫坛摆入了漆盘,君瑕道:“劳驾,果酒也一并撤了。” 婢女又道了“遵命”,将赵潋桌前的酒水一应全撤走了,赵潋有冤没处诉,本想留着几杯果酒小酌,宫里的葡萄陈酿可比外头下三滥的掺水货劲头大多了。 她不满地嘟起嘴,“怎么都撤走了,没酒喝多没意思,我本来都软绵绵没力气了,就指着这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