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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辛家停顿一下,侧头看董璐,眸色认真,“所以你为什么想结婚?” “还能为什么?想结就结了呗...” 辛家:“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喜欢的李锦。” 董璐回视她:“哪条法律规定了结婚一定要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我跟喜欢我的人结婚犯法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辛家不说话了,她把自己的恋爱都搞得一塌糊涂,哪里有资格去评价别人。 董璐的情绪变得复杂尖锐,露出辛家从未见过的獠牙:“辛家,你不懂的,你根本不懂,你在感情上从来都是顺风顺水,你根本就不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有多难过。” “叶希成也知道我喜欢李锦的,可是他也知道李锦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他主动跟我求婚的,我答应了,我不想再给自己后路,我要嫁给一个喜欢我的人,至少不会每天辗转反侧。” “因为有你在,李锦永远都不会喜欢上我。” 辛家身体一顿,侧头看董璐。 董璐弯着唇笑了笑,“是不是很傻啊,李锦总觉得现在玩情深似海这一套很俗很丢人,他总嘻嘻哈哈插诨打科从来不透露一个字,你看,他都这样了,你都还不知道他喜欢你。” 辛家觉得她大脑当机了,不太中用,她扭过脖子看董璐,把她嘴里的词全部打散又重新组合,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有自己的私心,我本来想一直瞒着的死也不告诉你的,但是我真的要跟叶希成好好过了,所以我能把李锦拜托给你吗?你做他女朋友,跟他结婚,一辈子都要好好在一起。” 这时候急匆匆的赶来的李锦的父母打断了董璐和辛家的对话。 他们俩看着手术室直抹眼泪,董璐连忙起身,扶着李锦他妈坐下,“阿姨你不要太担心,李锦的情况发现得非常及时,没有任何的延误,这医院的医生技术都很高超,不会出事的。” 她另外一只手抓住李锦他爸,“叔叔,刚才下午的时候医生才说了李锦恢复得非常好,你们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平安出来的。” 李锦他妈用掌根还在抹眼泪,絮絮叨叨:“李锦这孩子虽然没什么大出息,但是他工作特别努力,每个月花钱给我和他爸买药看病,上上个月的时候他还给他爸买了一套按摩仪,说要他爸天天按摩避免肌rou萎缩,这孩子多好啊...为什么...为什么遇上我这样的妈。” 边上李锦他爸的情绪也被感染了,“对啊,没碰上我们这样的父母就好了,不用去工地打工也不用受伤,更不会...” 一个好好的八尺男儿说到这里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哽咽几声说不下去了。 “他有空都要给我熬骨头汤,说喝了那个对骨头好。” “他特别喜欢他侄子,总会想着方儿逗他开心,半年前还组装出了个四驱车模型给他玩。” 董璐抓住他们的手,把坚定的信念传递过去,“好人有好报,李锦这么懂事这么孝顺,肯定不会出事的。” 辛家不会安抚人,她定定的看着红的手术灯,在心里暗暗祈求神明保佑李锦平安,她等着一会儿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告诉她手术很成功。 但是灯熄了,医生说‘他已经尽力了,节哀。’ 不是说好生活会朝越来越好的方向前进吗? 不是说会更好吗? 李锦他爸妈一听这个消息猛地一下嚎啕哭出声来,两个人跌坐在地上,捶着胸口说是自己的错。 刚才还安抚得比谁都上劲的董璐一下扑到医生身上,难以置信,“死了?你们说李锦死了?你们可是医生,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啊!” 说着,董璐脚一软跪在地上,她死命的拉着医生的袖口,鼻涕横流,“是假的对不对?怎么会死啊,不是手都动了吗?不是都快醒了吗?你们说话啊。” 辛家的五脏六腑被锤子砸得稀巴烂,她唇渗着惨淡的白,仿佛那些天崩地裂的情绪马上就要顶破腹腔露出来。 她哭,然后又一下忍住,然后又啜泣了两声,没忍住,“他不能死的啊,你们怎么不跟他说他不可以死。”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有工作结束的白领跟爱人一起看了一场温馨的电影,有忙里偷闲的学生用语文壳子包着看了一整天,也有人在警察局闹得翻天地覆,还有人不得不去接受朋友离世的事实。 辛家浑浑噩噩的在李锦病床上坐了一晚上,宁愿坐着也不愿意去看李锦一眼,就好像看了这一眼,李锦就真真的不在了。 她一直坐到早晨六点开始收拾李锦的行李。 这段时间为了唤醒他的意识,他们用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方法,而现在这些东西应该回到应在的位置了。 有零分,被硬生生改成了九十分的试卷;有他舍不得扔的人生第一双足球鞋;有他最喜欢看的英雄类漫画;也有激发了他绘画技能和空前想象力的语文书... ... 辛家收拾好所有东西,抱在怀里,坐车去了李锦家。 李锦家坐落在老旧的城区,窗户外面安装了防盗网,窗户是很土的蓝色,晾衣杆上空荡荡的,几盆焉嗒嗒的芦荟在告诉辛家她没有记错楼层。 辛家上去敲门,没有人应。 她试着再敲,还是没人应。 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没人才是... ...,各种乱七八糟的联想充斥她的脑海,有可能两人受不了丧子之痛要轻生? 辛家看着挎着菜篮从对面房间出来的人,弯腰问好:“请问你知道这家人是几点出去的吗?” “你找他们?” “嗯。” “他们可能不回来了哦,你要找他们直接打电话会比较好。” “什么叫不回来了?” “哦,就是搬新家了,昨天两口子提着行李走的,说是买新房子了。” 辛家抱着纸箱回了医院,她混混沌沌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胡涂叫她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她伸手在纸箱子上敲了敲,辛家才缓一步回过神来,“有事吗?” “有事。”胡涂往四周看看,拉着她的手腕走到安全通道的角落:“本来这事是不能外传的,但是实在太奇怪了,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句。” “你说。” “李锦的情况我一直清楚,按理说不应该病情突然恶化,昨天他去世之后,我又反回去查他的诊断记录,从彩超结果上看他根本没有任何心衰的迹象,...人体本来就复杂又精密,这些事说不清楚什么因果,有可能就是上一瞬间活力满满的人下一秒钟就停了心跳,所以我也没打算告诉你这些。” 辛家:“但是你现在说了。” 胡涂:“因为昨天人刚死,他也没有签署任何自愿捐献器官的同意书,但是今天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