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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宁亲扶住了她, 当下如黄莺般清脆婉转道:“多谢道长哩。” 林宁:“……嗯。” 那姑娘抬眼瞧了林宁一下, 再一福身便接着往前走了。 再看地上多了个支金鸳鸯。 林宁:“…………”先前给韦厚山制造的幻境中,就设定了他曾经给苏州名妓一支金鸳鸯来做定情信物, 如今这么快就见到了这个梗, 她还真无话好说。 那就不说什么, 林宁直接将那支金鸳鸯物归原主,直接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刚才那位看打扮姿态是大户人家丫鬟的姑娘袖子中,而那姑娘并没有察觉, 径自来到了几米开外的转弯处,躲起来要将这出戏演完时, 却发现就这短短功夫内,入目而去竟是没瞧见丰神俊朗的小道士。 “?!” · 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的林宁,在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她的道观后院。 侯禺和鹿鸣也是刚到,这会儿正把驴车上的东西往下搬。林宁瞧见有酒坛子,当下金鸳鸯一事带给她的纠结就被驱走了,她拖家带口的上前:“侯兄,鹿兄,别来无恙?” 侯禺站起来点了点头。 鹿鸣就活泼得多,“拾光你回来了啊,我们俩一接到你的信就赶着过来了,我真高兴你出关,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庆祝。” 侯禺附和道:“他确实高兴,高兴终于有正当理由出门了。” 鹿鸣恼羞不已:“你不要老揭我老底!” “若要我莫说,除非你莫为。”侯禺淡淡说,“再者那件事我说出来,拾光也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鹿鸣嗐声跺脚道:“那你也不准说,我不要面子的啊?” 林宁跟着微微颔首。 白皇后看过来。 林宁冲她笑得无辜。 白皇后:“……” 趴在林宁背上的猪笼草根本没意识到这其中的机锋,它现在还沉浸在它即将一夜暴富,从此走上成为一家之主道路的美好幻想中,连躲在辛十四娘背后的小绿都没再多看一眼,这让一直胆颤惊心的绿蜂稍微放下心来。 这次侯禺和鹿鸣来,除了带来了侯禺的拿手好酿猴儿酒外,还有他们刚收上来的重思稻,以及侯禺以重思稻为主粮酿得新酒——重思稻原本是阎王为了让吃不出味道的地府鬼们能常常味道,从而引进进地府的,就种在奈河旁,后来重思稻被林宁引到了凡间,成为了一种高产的新作物,而如果是妖种出来的,那会对鬼差们的修为有促进作用,反过来亦然。 林宁对此眼前一亮,先尝了尝新酒。 不同于猴儿酒香气馥郁,新酒清冽,回味悠长,不过同样都是不可多得的佳酿。 林宁朝侯禺举起了大拇指。 侯禺默笑两声。 鹿鸣也与有荣焉:“你们别看这有两坛新酒,其实酿成功着实不易,最开始总是味道清淡,侯禺调整了好久都不见成效,我们就差大江南北的跑去寻酒虫了。” 猪笼草一个激灵:“!” 鹿鸣侃侃而谈:“这酒虫就是酒之精,有了它清水自可变成好酒,只是太难寻。” 猪笼草看向林宁,林宁仿若未闻,给白皇后倒了半杯新酒,让她尝尝味道,接着把酒壶递给了辛十四娘,辛十四娘笑着接过,给旁边的商三官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又瞧猪笼草目光灼灼,以为它也想喝,瞧了瞧林宁并不为所动,便只有将酒壶放下。 猪笼草:“汪!” 林宁:“……没听鹿鸣说很难寻到吗,再说就给你吃一口,岂不是暴殄天物。更何况酒虫若是潜伏在谁体内,那谁必定会变得嗜酒如命,寻常饭食都变得索然无味。” 这简直是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猪笼草想都不想就放弃了对酒虫的念想。 倒是鹿鸣惊讶道:“拾光你了解酒虫啊,不过我怎么听说不——侯禺你踩我脚干嘛?” 侯禺绷着脸道:“我不小心。” 林宁也一本正经道:“我可以为侯兄作证。” 鹿鸣不疑有他:“哦,那你下次小心点。” 侯禺低头翻了个白眼。 林宁一派正经,其余人基本上都明白了过来,只没有戳破就是了。酒过三巡,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鹿鸣的那点事儿都不用侯禺说,他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讲了出来。 原来鹿鸣变回原形在山间游荡时,中了猎人提前布下的陷阱,结果被人家活捉了,幸好侯禺及时发现,特别淡定的用卖酒换来的银子把鹿鸣从猎人手中买下来,然后把鹿鸣关了禁闭。 鹿鸣说完,一桌子都齐齐侧目。 鹿鸣弱弱道:“你们怎么那么看着我,我我我可不是第一只被狩猎的妖。就前不久老獐子就被捉住,幸好有个姓安的书生从猎人手中买下了他——侯禺你是不是跟他学的?” 侯禺叹了口气:“破财免灾。” 林宁微微扬眉,鹿鸣说的这个故事有点耳熟,略一想她就想到了,这个故事中男主角便姓安,安幼舆,为人乐善好施,又好放生。再想此事和她没多大关系,眼下她比较上心的是她这对酒友的安全问题。不说侯禺,就说鹿鸣,他即使开了灵智能够化形,可仍旧没多少杀伤力,一个猎人就能把他捉住,自个竟没有反抗能力。 而她这边,不提辛十四娘修为日益精进,就连身为凡人的商三官都很有几把刷子,回家探亲的易想容也能够随机变幻,何况她们都很聪慧,有勇有谋,不是鹿鸣这个傻狍子可比的。 哦,鹿鸣不是狍子,他是梅花鹿。 林宁眉眼一转,转到了侯禺和鹿鸣这次带过来的酒中,她觉得为了往后可持续供应的酒,她有必要为他们俩尤其是鹿鸣上一堂课。 用更正式的说法来说,那就是讲道。 抛开到处“历劫”不提,林宁作为一条蛇→蛟,她接受的却都是道家正宗教导,毕竟她师父就是道家正宗,进而得道成仙的,加上林宁本身有过多重身份,有自身领悟,如此来传起道来也不会误人子弟。 侯禺自是感激不尽,还叮嘱鹿鸣一定要上心,不然下次就等着成为一盘鹿rou吧! 鹿鸣不禁反驳道:“还有鹿皮呢。” 侯禺:“…………” 好在鹿鸣只是缺根弦,领悟力还是没问题的,林宁讲得他比侯禺还要更快领会,甚至林宁讲到后面,侯禺都觉得听不太懂了,鹿鸣还游刃有余,只能说是鹿不可貌相。 不知不觉间到了翌日,一众人还在入定时,林宁睁开眼睛,朝着拾光河走了过去。她感觉到了拾光河中的波动,旋即就明白是谁过来了,果不其然就在河中逮到了悄咪咪上岸来的东海五太子敖孪。 林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敖孪:“……我不能来吗!” 林宁双手环胸:“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