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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三牛讲述于他的,宗族中的事情几乎没插过手,只要求他们老实做人,本份做事, 今后江家的风头更盛,低调行事总会没错的。 “让淘淘歇息几日再动身,离的近不耽误事, 回去指不定又如何应酬呢。”李氏心疼孙子,不想让他行程太匆忙。 “让清霖自己拿主意,娘,您若是不想急着回来,在老家多呆一段时日,年前派人去接您回来过年节。” 人老念桑梓,无论京城如何繁华,在某些方面也无法替代故土,江沛想着老家的院子收回来后,干脆找人重新修建,相较于田庄,李氏更想住进村里的老宅吧。 二儿子的提议正合李氏的心思,岁数愈大,越想回老家生活,越爱想起以往的总总,生怕哪天在外面就走了。 接下来一家人又聊了些回到老家的一些具体事项,才散去。 ………… “爹,这么晚您还没歇息?儿子让您cao心了。” 皇帝的日理万机的,哪会陪他们很晚,一般喝几杯酒,勉励几句话,便离去了。江沛想着琼林宴结束的不是太晚,于是便在书房里等着儿子,没想到一等就是到深夜。 “坐下吧,清霖,今日之后学业生涯便结束了,意味着将要正式进入仕途,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书读的比阿爹多,学问阿爹也比不过你,路还需你自己去走,说说看将来有何打算。” 江沛并未责备晚归的儿子,反而和颜悦色的指指一旁的凳子,让略带酒意神情有些局促的淘淘坐下, 那些金榜题名鱼跃龙门的举子刚刚甩掉身上负了十几年二十年的枷锁,还不趁此机会,撒丫子狂欢啊,一些行为是可以理解的,何况他相信儿子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 “儿子打算在翰林院呆三年,之后想下地方历练。”淘淘察觉到父亲并无动怒的迹象,反而出于对自己仕途的关心来谈心的,渐渐放松下来,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孩子说想下地方从基层做起,江沛不禁有些惊讶,自淘淘出生起直至现在的这十几年间,虽说读书辛苦,可在物质生活上还算比较优渥的。比着大户人家的子弟也差不到哪里去。 通常生活环境会对孩子的性格产生些影响,以江沛的想法,儿子骨子里会有丝清傲的优越感,再加上是新科探花,不会选择下地方吃苦的。 惊讶过后便是欣慰,听儿子的话中之意,已对自己将来的仕途规划好了的。下地方有下地方的好处,凭着自己在朝中的关系,到时任职的府县不会差到哪里,在外历练几年,有了政绩,以后的官途反而还要平坦些。 “既然你自己已经想好,阿爹支持你,但有一点你需谨记,无论身处哪个位置,恪守君子之道,坚守为人之心。我与你娘这辈子攒下来的家业,只要你别肆无忌惮的挥霍,无需你再动歪脑筋巧取钻营!” 夫妻两人只有一双儿女,儿子以后又是要走仕途的,肯定不能政务买卖两手抓,但有江记的红利,以后他这一支的子孙只要安分守己,不出败家子,日子不会过差哪里去。 念此,江沛叹息一声,他也只能管到孙子一辈了,待自己百年后,一切便尘归尘土归土,不是自己所能左右了。 “儿子必定谨记阿爹的训诫,恪守本份,决不越雷池!”淘淘见父亲面色突然变的严厉起来,话中带有nongnong的告诫之意,即刻从凳子上起来,躬身恭敬的向其保证道。 对儿子的态度尚算满意,而后又同他讲了些回杏花村的人情礼节,毕竟这次他是主角,很多事情需要亲自去与人交际。 ………… 几日后,淘淘应酬完同窗的几次邀约,便于江家众人一同回了老家。 京都没有因会试的结束而变的冷清,反而愈加喧嚣热闹,城中熙熙攘攘的行人甚至比上个月还要多,因百姓最拥戴万岁爷的延寿节即将到来。 不只各条街肆上的临街门面被桐油漆粉刷一新,檐廊下挂起大红灯笼;连带着百姓的自家宅院也纷纷装点起来,整个蒲阳城陷入了胜似过节的狂热氛围中。 而此时的江沛正忙的脚不沾地,上次与李明睿一起向祁越奏请的有关在异邦设立钱庄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 从古至今,货币问题都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命脉,那些异邦不可能允许交子作为他们国内的流通货币,为今之计只能退一步,让商朝的现今流通的银票以官府票号的形式在他国存在。 通俗的来讲就是在民间没有货币的象征,但可以凭银票在钱庄汇兑银两,当然拟订的文书上言明的是,在设此钱庄是为方便来往于各朝的客商的。是否汇兑不强制要求,全凭个人意愿,不存在任何侵略性。 最后无论商朝的交子以什么形式存在,成不成为通用的流通货币,不再重要,他们最初的目的已经达到。 祁家凭借着雄厚财力,勤勉朝政的继承人,一心建功立业的的臣子,在建朝的十年之中,俨然让大商隐隐屹立于周边褚国之中,但商朝的野心决不仅限于此,它还在整个寰宇中做霸主。 一开始江沛就猜测祁越让户部草拟文书,定是有因由的。果然,在上下朝的路上,听鸿鹄寺的相熟官员抱怨,最近他们寺的人忙的似陀螺一般。这次接待的使团的人数比以往多了不少,其中大都是奔着与商朝加大互市力度的目的而来的。 江沛了然,在互市贸易方面,商朝占有主导地位,既然他们想得到更多的利益,那必定是有前提条件的,恐怕这个契约便是商朝以官府的名义在其国中设大商钱庄吧。看来一切皆在祁越的策略之中,姜还是老的辣啊。 ………… “清霖回乡祭祖了吧,温瑜那臭小子嘴上至今还不服气呢,让我给臭骂了一顿!” 这届会试中榜的进士前十位年龄都不大,淘淘的两位好友考的都非常不错,陆晙为榜眼,温瑜列第四,二甲头名。恰巧与当年的温知非一样的名次,又加上小儿子也考中秀才,一时在京中传为佳话。 温家祖籍是蒲阳,毋须奔波返乡祭祖,两日前刚从温知非那儿得知温瑜也考入了翰林院,今后三人关系应该更近了。 “呵呵……清霖这次是发挥的不错,卷子应该是出在他心坎上了。”江沛笑着谦虚道,不过没直白的说儿子学问不如温瑜好,超常发挥等等,在他心里自家儿女是最好的。 “近日鸿鹄寺那帮人忙的跳脚,听说准备上奏皇上,让其它部的官员帮忙分担一部分使团。唉,我们工部还在烦心宝船何时能有个音信呢,出海都一年多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提起宝船一事,温知非忍不住紧皱眉头,为确保这次意义非同一般的越洋航行顺利返回,船上有不少从各个船坊里抽调的能工巧匠。 倘若往最坏处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