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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一看是天鸿施工材料的测试报告,最下头盖了章,标明了合格两个字。 钟瑶混沌的头脑陡然清明,溱水桥的材料提供商竟是天鸿,真没想到会这样。 “溱水桥是因为什么出的事啊,”钟瑶重新给梁绪捏着肩,觑着梁绪脸色小心试探着,“会不会因为前几天的大水啊。” “也有可能,不过我看更多是当初设计的原因还有构建失稳之类的。” “会不会因为是施工材料不合格呢,加上前几天大水,所以溱水桥才塌了呢。”钟瑶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梁绪一愣,之后断然否决,“不会,我看了报告,材料的质量都是合格的。” 钟瑶收回了手,带媚的眼眸浮现讥讽的光,一闪而逝,之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慢慢打了个哈欠,很困了的样子,“我回房睡了,你早些休息。” 不等梁绪回应,钟瑶径直出了书房。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阳台,靠着栏杆坐下来,颤着手从一旁的花盆里摸出一根烟,用手拢住风,点燃了。 含在嘴里狠吸了几口,缓解身上的无力和愤懑,些许烟雾进了鼻腔,钟瑶捂着嘴低低咳嗽了几声。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她才能够放纵自己。 *** 隔天警方就公布了调查的声明,说溱水桥当初的设计就不合乎规范,同时在建造时还私自加长了桥梁,致使受力不匀,再加上前段时间的大雨,桥墩受到冲击,才使溱水桥断裂。并说会对相关责任人进行法律追究。 迟隐在听完声明后,什么都没说,她心里有疑惑还未能解答。 溱水桥全长不过二百一时米,桥墩有六个,而且所在地并不是交通的汇聚之地,平常车流量根本就不大。 虽说前段时间下了大雨,但在上游还有另一个河道,河水在冲击溱水桥之前势必会分流,溱水桥那么容易就被摧毁吗? 迟隐不相信或者说警方的声明并不足以令她信服。 她又重回了溱水桥崩塌现场,经过昨天一天的处理,水面上断掉的桥梁已经被拖拽上来,丢弃在岸边,河流不再阻塞。 迟隐在岸边拍着照片,预备回头找个专业人士分析桥的布局。 一边拍照片,一边倒退,冷不防被脚下的石头绊倒,迟隐一屁股跌坐在地,脚腕撞上旁边的石块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卷起裤脚一看,都磕破皮了。 真够倒霉的。 撑着地想爬起来时,余光瞥到一旁的石块,模模糊糊看出了两个字——天鸿。 迟隐惊愕不已,有什么在脑海中慢慢成型了,答案呼之欲出了的感觉。 怎么可能那么巧,又有天鸿。 她找了那么久,这次真是最意外的收获。 第33章 窗外下了雨, 迟隐工作还没回来, 陆远冲了个凉, 出来后横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这两天新闻上都是溱水桥的事故,他百无聊赖地看着, 六点多点了个外卖, 又给迟隐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要加班。 陆远就自己找吃了饭,菜凉后放到微波炉里热着。 雨越下越大了, 厨房的窗户没关,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分外清晰, 像是密集绵绸的鼓点令人心慌。 陆远忽而觉得这一天特别像五年前的那天, 也是这么大的雨,唯一不同的是这时候的他身处安逸的栖身之所。 五年前的九月二十五日对陆远来说是一个永远难以忘记的日子。 在那天的三天前是中秋, 迟艳梅来电话问他回不回去。 陆远想着的是迟隐平常课业繁忙, 好不容易两人能有一个假期,因此就不愿意回去。 迟艳梅听完叱了他一句,“臭小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陆远嘿嘿笑应付着。 迟艳梅叹口气又语重心长地叮嘱,“你在那边多照顾着隐隐, 她学习重, 你就别闹她, 你也上进些,多存点钱,我和你爸还年轻也会给你挣老婆本, 等迟隐毕业就给你两买房子。” 他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宠着,觉得父母给钱为自己买房子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当时并没觉得多感动,只草草敷衍几句就挂了。 他和迟隐度过了很愉快的中秋,白天两人去迟隐心心念念的海洋世界,晚上回到居住的小天地,热烈虔诚地探索彼此的身体。 两人还计划在国庆节去爬山。 中秋过后的第二天迟隐和陆远吵架了,具体因为什么忘了,反正吵得很凶,迟隐一怒之下拒绝和他见面拒绝和他通电话。 陆远两天没见到迟隐,实在捱不过,就主动到学校找她求和,那天下了大雨,他打着一把黑伞在校门口等迟隐出来,之前联系了她室友打算把她诓出来的。 等了半个多小时,没等到迟隐却等来了他父母出事的电话。 打给他的是警察,说他父母危在旦夕,要他赶去见最后一面。 陆远立刻打车去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五个小时的车程,他坐在位子上不停出冷汗,大脑一片空白。他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坐上火车干嘛。 赶到医院时,陆远见到了迟隐的父母,一脸不忍地看着他。 是的,陆远来晚了,即使他选择了最近最快的班车,也没赶上死神掠夺生命的脚步。 警察平静地向他讲述遇难原因,他听得糊里糊涂,隐约听到几个字眼——不合规范的cao作,最后还说会赔偿他一笔钱。 陆远都没有理会,他在太平间守着父母的尸体坐了一夜,要火化时还冲动地和人动起了手。 迟隐母亲坐在他身边死死按着他肩膀,声音都哑了,“你妈说让你好好活着,他” 入夜后,迟隐父母离开,陆远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就cao作失误,他爸干了那么多年的工地活,经验十足,怎么可能会cao作失误呢。 他当时钻了牛角尖,执拗的什么都拉不回来,一心想把事情搞清楚,晚上就摸上了一把刀,溜进了父母出事的工地。 晚上没有人干活,只有几个管事的和值夜班的坐一起喝酒聊天,陆远在窗外听他们说起他父母的事。 “可怜啊,这就是命,怎么别人不出事就摊两人身上了。” “你说话有点良心吧,这批进的材料就不行,看那钢筋悍的,什么玩意儿,旦凡钢筋焊的结实那辆夫妻就不会出事。” 陆远听不下去了,血液直往脑门上涌,一脚踹开了木板门,扭身和那些人打了起来,还一边叫着要把他们送到派出所。 打着打着就乱了,他捅了别人一刀,刀柄上血淋淋的,打着的顿时乱成一团。 他趁乱跑了。 心都凉透了,人生绝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他回到家把溅到身上的血急匆匆冲掉,把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