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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长撒谎。 迟隐将整件事情梳理了几遍,决定从能令朱美佳敞开心扉的话题开始,“美佳是怎么和你男朋友认识的?” 朱美佳恍惚了一会,才开始谈。 采访完朱美佳之后,迟隐的心情很沉重,朱美佳过早离开了家庭,步入社会,什么也不懂,有个男生对她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人。 她男朋友进入监狱后,自觉人生无望,又养不了孩子,就萌生了掐死孩子的念头,然后进去陪她男朋友。 很傻,真的。 迟隐当时轻声问她,“后悔吗?” 朱美佳愣了一会后,失声痛哭,她捂着脸哽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养不活他……我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美佳被典狱长带走了,迟隐随张望出来,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很唏嘘,“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rou,怎么舍得呢。” 迟隐沉默着。 当记者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但这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堵了块大石头。 回去的路上,张望把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水,迟隐在车里等着。 然后她看到了一对从快捷酒店出来的男女,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姿态亲密。 迟隐认出了男人,是梁绪。 她愣了一会,竟然有点想笑。 所以她和梁绪是双双出轨了? 尽管她是醉酒,出于无意,但好像也成了既定事实,本来是想等他提出分手的,所以才这么耗着,现在看来没有耗的必要了。 迟隐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梁绪发了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第7章 她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梁绪就打电话过来了。 “为什么要分手?”他声音还是冷静客观的。 “其实,我想你也知道,我们性格确实不合适,而且……”她话语之间虽有停顿,面上却毫不迟疑,“有些事……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吧。” 梁绪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们见个面吧。” 迟隐点头,“好。” 梁绪挂了电话后,沉默了会儿,对身旁的人说,“我临时有事,先送你回去,晚上时候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女人将头发拢到耳后,温柔笑了,“好,那我晚上等你。” 梁绪要走时,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他,“可能会下雨,你拿着伞去吧。” “那你呢?” 她指指公交车,“我坐个车就到了,没关系。” 梁绪深深看她一眼,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我回来。” 他想,是该做个结束了。 去约定的咖啡馆路上,梁绪思绪回到了和迟隐认识的时候。 那还是在四年前,在他工作第三年的时候,参与了一个女大学生被害事件。 本来是很普通的刑事罪,但男生是市里一个高官的儿子,为了逃脱罪责,跑去做了个精神鉴定,最终无罪释放。 女孩父母只是个小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那些人。 梁绪是知道内幕的,但很多时候他只能当个哑巴。 有次他和副局长一齐下班,就被迟隐给堵着了。 他还清清楚楚记得迟隐拿着一叠照片挥在身上的情景,言辞激烈,义愤填膺,字字直击人心,她还搞到了副局长和嫌疑人家属见面的场景。 实在厉害得不得了。 副局长被气得脸色铁青,回去后就找人查了迟隐资料,知道她是电视台记者,大概就想到了见不得的手段。 那时候,鬼使神差地,梁绪对这件事上了心思,他想见见她。就利用职务之便,找到了迟隐住的地方。 他推了和女朋友的约会,在黑乎乎的胡同口,等了三个多小时。那会是夏天,到处是吃人的蚊子,他也就被咬了三个多小时。 近十一点时,迟隐回来了。 在昏黄的街灯下,她疲惫着面容,脚步匆匆。 身边经过时,看她的脸,他有一点心动。 有句话叫灯下看美人。 他想那个场景是很符合的。 他叫住迟隐后,她回了头,片刻的迟疑后,“……是你。” 她的神情有些不屑。 梁绪明白他是被当做和副局长一样的一丘之貉了。他很无所谓地笑了,声音很愉悦,“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惹到了张裕民,估计当不了记者了。” 迟隐无所谓地看他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不过我告诉他,说你是我女朋友。”他在身后补了一句。 远去的迟隐霍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什么?” “我和他有一些关系,看在我面子上不会动你的。” 迟隐明白过来,嫌恶非常,骂了句神经病。 抬脚就走了。 他心血来潮的帮助,换来她骂了一句神经病。 当天夜里回去的梁绪,就直接和女朋友分了手,躺在床上,想起晚上的遭遇时,竟有种想喝一杯的冲动。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开局美好不代表能顺遂到结尾。 短暂的心动如果没有对方的附和,就确认不了爱情的长久。 一见钟情这个东西,害人不浅。 “这几年谢谢你,在工作上帮了我许多,”她这几年很多重要的消息都是梁绪提供的,迟隐是感激的,“还有就是……在这段感情上,我没有付出全力,所以……” 听她说一些感谢的话,梁绪觉得很荒唐,嘴角扯了扯,他打断她的话,“陆远是谁?” 迟隐惊愕地看着他。 “年前你喝醉了酒,嘴里念叨了一晚上,”梁绪声音带上了自嘲,“我一直想问你,又不敢问,后来我请你弟弟吃饭,问了他,奇怪的是,平常对我无所不谈的人这次却闭紧了嘴巴,什么也不肯说。迟隐你今天能告诉我吗?” 迟隐揪紧了手指,仓惶低下了头。 什么样的人能令从容淡定的她低下了头,选择了逃避。梁绪在这一刻得到了答案。 “我们交往这一年,平心而论,你没有我付出的多,也许你心里早就住进了人,我来晚了,推不开,你也不愿意走出来。我说这话,也不是想指责你什么,毕竟……”梁绪缓了缓,自嘲地笑了,“我也很渣,大约半个月前我出轨了,现在还依然和她交往着。所以,你也不必觉得歉疚,我们就是不合适而已。即使你不提分手,我也会提的。” 迟隐微微皱着眉,梁绪这番话虽然是点到为止,甚至把分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令她难堪,但是她还是免不了难过。 她不是枯石,梁绪的好她不会感受不到,只是还少了那么一些什么,两人相处相处着,迟隐忙于工作会忘记自己还有男朋友这回事。 说到底还是没放在心上。 “我走了,再见。”他最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推开了门,闪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