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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自己好像也很满意,笑吟吟看了半日,才招手唤辛湄:“你自己过来看看。” 她拖着酸疼的腿过去瞥一眼,不由震撼了。 画上那个昂首挺胸,充满自信的大美人儿是谁?! 傅九云得意地笑:“你现在还嫩的很,毫无风情可言。画上是大人我好心替你加了两岁的小像,要以这个为目标,努力长大,知道么?” 辛湄感动得两眼含泪:“你虽然一肚子坏水,没想到这么会画画!好厉害!” 他准备把画送出去的动作停下了,和蔼地笑着问:“……你方才说什么?” “好厉害!” “前面一句。” “没想到这么会画画!” “再前。” “你一肚子坏水。” 他利落地把画纸一折,收进自己袖子里,意兴阑珊地送客:“今天就到这里吧。眉山住在南边白头山的眉山居,自己去找。” 他这是怎么了?突然不舒服吗?辛湄苦恼地抓抓脑袋,紧接着就被陆千乔扯下楼了。 傅九云回头问琴娘:“有镜子么?” 琴娘红着脸递给他一面小铜镜,他正着照,侧着照,反过来照,颠过去照。 他到底哪里一肚子坏水呢? 真是让人郁闷的问题啊…… * 陆千乔走得极快,出了酒楼便一路往南疾行,辛湄不得不随着他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摸肚皮,她饿了……可是这没良心的嫖|妓将军肯定不会好心让她吃东西。 这种时候,果然要靠自力更生。 她眼尖,瞅着路边有个烧饼摊子,老板刚把出炉的烧饼一块块码放整齐,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辛湄抬手就抓了四块,另一手丢下数枚铜板,一路被拖着向前,还努力回头叫:“我付过钱了!” 低头咬一口烧饼,还是纯正鸭油的,这老板真厚道。她一口气吃了三个,满手油腻腻的,一时找不到手绢擦,忽见走在前面的陆千乔衣袂飘飘,好像……好像布料蛮软的诶…… 偷偷抓起他一截青衫,使劲擦手,低头正要擦嘴,冷不防他突然停下了,辛湄刹不住,狠狠撞在他背上,又被撞得狠狠倒退数步,再狠狠被他手里的什么捆妖索拉回来,最后还是他把她给拉住了。 抬头看看,面前正是一座客栈。辛湄捂住脸震惊了,他他他……莫非马上就要上演孤男寡女夜间同住一间房之暧昧缠|绵心跳一千下的老梗了吗?! 不好,这小子来硬的不行,开始来有情调的了!要警惕,警惕…… 陆千乔瞥她一眼,见她脸上神情千变万化,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耶?她一颗可怜的芳心开始乱跳了…… 他笑了笑,有些讥诮:“可惜要让你失望。” 他拽着她继续走,走啊走……然后就走出城了。 …… 这么冷硬死板,难怪会被皇帝贬去看守皇陵啊……辛湄含着热泪蹲在某郊外深山老林中搭火堆,捆妖索被他系在了一株十人合抱的老树上,除非她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神功,否则还是乖乖搭火堆吧。 陆千乔提了一皮囊清水回来的时候,火堆烧得正旺,他取下腰间毫不起眼的小皮囊,从里面取出一个铁架子,一只铁皮小锅,一袋面粉,几块rou干,并碗筷调料之类杂物,辛湄眼睛都看直了。 听闻世间有种宝贝叫乾坤袋,是数百年前周越国某成仙的工匠造的,外表毫不起眼,像个半旧的钱袋,里面却几可容纳天地。那仙人总共就做了不到十个乾坤袋,除了琼国皇宫里保存了一只,剩下的都不知所踪,想不到这位面瘫君居然有这等宝贝。 倒水进锅,放在火上烧,揉面,揪成一颗颗小疙瘩丢水里,再放些野菜和rou干。他做这些的时候,很自然,很利索,好像早已做过千百次这样平常的小事。众人口中那个厉害的骠骑将军也好,混着普通人血统的战鬼也好,试图对纯洁少女伸出狼爪的土匪也好,好像变得有点遥远。 调料放进锅里,熬制片刻,香气四溢。辛湄霎时馋得两眼离不开锅子,不过仔细想想,此人肯定不会给自己吃东西,她只好摸出怀里仅剩的一只鸭油烧饼,犹豫着要不要吃掉。 “吃饭。”他盛了一碗煮好的疙瘩汤,放在她脚边。 辛湄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呃,谢……谢谢……” 小心喝一口面汤,鲜香里还带着些许的辣,虽然有点不适应这种口味,但却出乎意料的好吃。辛湄一边喝面汤,一边偷偷看火光在他面上跳跃。 他好像有很多心事哎…… 她清清嗓子:“世上没什么过不去的难事啦……” 所以,你快点放了我啊啊啊啊!她在心里狂吼。 陆千乔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见她两眼亮闪闪,满是期盼的光芒。他又别过头,声音冷静:“吃完就睡觉。” 小样!就不信你没破绽! 辛湄移开火堆,把毯子铺在上面,和衣蜷缩着假装睡觉,只把眼睛撑开一咪咪缝,偷看他的背影。他一动不动背对着她坐在树下,深夜的山林寂静无比,只闻火堆的劈啪声。不知过了多久,辛湄觉得他可能睡着了,便悄悄伸手入怀,打算把秋月放出来敲晕他。 刚一动,他像背后有眼睛似的,转过头讥诮地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这一句居然问得好整以暇。 辛湄讪讪地笑:“没、没什么……好像被虫子咬了一口……” “我知道你有一只厉害的灵兽。”陆千乔微微一笑,笑得杀气腾腾,“不想明天吃烤鹈鹕,就安静睡觉。” 烤鹈鹕,他的意思是要把秋月烤来吃?!化作符纸的秋月也在怀里抖了三抖,使劲往里面缩缩。 辛湄含着热泪翻身睡觉,算他厉害。 千乔的纠结 “我有一件十分正经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天快亮的时候,辛湄蹲在陆千乔身边,把他推醒了。彼时他似乎还带着睡意,头发沾了一绺在唇上,眼珠子乌溜溜的,看着有些无辜,还有些迷茫。 “你是个男人,而我,是个女人,对吧?” 鉴于辛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陆千乔觉着自己好像得给她一点面子,于是用手遮住光,木然点点头。 “很多据说特别有学问的老头儿都写书,说男女授受不亲,又说什么非礼勿视。男人要是不小心看到一个女人的肌肤,就要娶她做老婆,对吧?” 陆千乔在她柔软的声线起伏里昏昏欲睡,又点点头。 “那……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你也知道吧?” 他快睡着了,随着本能点头。 辛湄使劲一拍手:“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要解手!” 她腰上拴着那根捆妖索被他攥在手里,实在走不远,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