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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全,甚至连外地上京的官员递上帖子求见。 无他,太子十分重用陆家父子,眼看着有委以重任的趋势。 是啊,一代新臣换旧臣,如今整个大臻最风光的,恐怕就是以往寄情山水不问朝政的静王。 还有不畏强权,一心忠君直言敢谏的陆家。 自那一日过后,蒋佳月每夜都要在小书房陪着陆长风,或是他与左先生说的渴了便端茶倒水,或是看他长眉紧皱默默上前轻按几下。 陆长风做事,也从不瞒着她,由了她听那些几乎可以说是朝中机密的事儿。 若一会儿不见她,倒还要问两句去了何处。 弄得蒋佳月哭笑不得,索性将女工等物都搬了过来,或是读书写字,或是听他们说话,再无聊了便一针一线给陆长风做起了秋装。 省的他整日说些浑话,譬如什么“娘子无德,竟不对为夫嘘寒问暖”此类,虽没有旁人,到底是太不得体。 日子一天天过去,蒋佳月慢慢从这般平静到有些不安的话语里,嗅着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五皇子生母虽生前有错入了冷宫,却在先皇甍毙的当夜一起徇了。 皇后感念,静王进言,因此五皇子被解禁,为先皇、生母守孝,嚎啕大哭三日不知,最后晕了过去。 兄友弟恭,世人榜样。 醒来,五皇子便上了罪己帖,太子读完声泪俱下,决意准许五皇子所求,两个月后去戍守北疆,封北安王,一生无召不得返回京城。 此时国丧已过,新皇登基,改国号为裕平,称惠宗帝。 登基大典虽顺利完成,期间却出了意外。 从太庙中走出来一个白发鹤鹤的老和尚,口中念叨着“火星大冲,乃荧惑守星之象,紫薇星危矣”。 说罢,竟就此阖目去了。 又一月,已是秋风乍起之时,北边忽然传来消息,马勒联合草原其他部族大举进犯,北安王奋力击敌,却不幸受伤,昏迷不醒。 惠宗帝紧急下旨,召回北安王,寻遍全国名字为北安王救治,最后是静王找来曾经游历山水时结识的一位高人,果然治醒了北安王,但却有些痴傻了。 惠宗帝痛心不已,加封安亲王。 这一日,因黄河流域难民越发增多一事,惠宗帝召陆华楠父子、静王并两位内阁大臣一道觐见。 陆长风一走,蒋佳月着力强撑着的不安就露出来,心不在焉写了两个字,待小群进来一看,吓得脸色苍白,一把将纸撕扯了烧成灰烬。 “怎么了?” 她还有些恍恍惚惚,不解地看着往下滴墨水的笔尖。 墨水晕染在柔软的宣纸上,浸出好大一团黑乎乎的墨迹。 “没什么。”小群和往常一般粘过来,“太闷了,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好呀。”蒋佳月点头,倒把小群一愣,“你这回怎么答应了?” 她看着烧完的灰烬,屋子里还有没散去的烟味儿,“秋天了,该来的,总是会来。” 所以才会如此不安。 第二五三章 好吧我忍 若要说人倒霉,那便是喝凉水的都塞牙。蒋佳月并小群前脚去了街上,后脚便遇上了一人。 张寄。 其实有关张家的事,她就是不想听,也总会传到耳朵里来。 还在江陵的时候,秀才娘子腆着脸来蒋家,便是瞧上了蒋佳月给家里“挣”回来的财产。因张寄读书不成,考了这么些年,还只是个童生,张秀才便想了个法子,不知搭上了什么人物,买通路子要给自家儿子举孝廉。 举荐孝子廉吏,本是为官正途,奈何却成了不少人钻营的歪门邪道,但凡出得起钱财,便能得一个名头,此后和秀才甚至举人都是一应的,免了赋税不说,甚至还能正儿八经地做官。 只是凭张家的家世,为着一个孝廉的名额都砸锅卖铁了,若还想再进一步,只怕难了。 这是蒋大郎的原话。 蒋佳月最听不得这家人的事情,闻言扭身走了,“就算他做了天子脚下的官,又与咱们家有什么干系”! 没成想,竟一语成谶,居然会在京城碰着张寄,还混了个人模狗样出来。 但见他脚上穿着朝靴,带了瓜皮小帽,身上的紫色绣富贵的长马褂,竟也成了七品的承事郎了。 “哟哟哟。”蒋佳月本没有在意,只是随着小群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还跟了朱三在,张寄却眼尖,腆着越发圆润白胖的身子就凑过来了,“这不是佳月meimei么!” “什么人!”朱三最是殷勤积极,一下就冲上来挡在了前头,上下打量张寄几眼,面上的不屑掩都不掩,翻着白眼道,“什么肥的瘦的也敢挡着道,快滚!” 张寄脸色一红,接着又是一青,许是猛然一下到了如此身份,颇有些自命不凡,顿时就怒气上涌,抬脚就要踹在朱三身上,“狗东西!哎哟” 这朱三乃是常年被陆长风踹的,早已练了一身的本事,平时不敢在陆长风跟前显摆,今儿如何会被他得逞?身子一闪,人就躲了开去,只是可怜了张寄,本来就胖,这一下没踹着实处,脚下一空,整个人当场就立着劈下去,疼的嗓子都哑了,“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却只听得见气声。 “不要脸的sao蹄子!”他疼着疼着,好了伤疤忘了疼,约莫是不记得上次被她教训的事情了,这会儿又恨上了蒋佳月,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贪富攀贵的贱货!不过做了人家的小倒张狂起来,不过是个爬床的下贱人,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了?哼!等着吧,别说你,就是整个陆家,也……” 他说着,忽地住了嘴,狠狠地道,“到时候,你要是哭着喊着求给我擦鞋,小爷我还能考虑考虑。” 蒋佳月早已知晓他是个泼妇的性子,本没放在心上,听到最后几句,不禁睁大了眼,心中一惊,仿佛被一张巨网拢住,透不过气来。 她止住了要上前的朱三,转身就走。 “吵什么吵?”有人却从一旁的酒楼里出来,打眼一瞧,又是个熟人,杨青。 建陵那一回,只觉得眼熟,却没认出来,后来她仔细想了想,便记起来,曾见着他与王曜混在一起,难怪总觉得面熟。 没等她说什么,张寄已止了骂声,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