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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琪走过去在徐砚思边上坐下,笑着冲她摇头:“二jiejie来得正是时候,我也是刚起来。” “你在戴家的事我也听说了,别太往心里去,再糟心的日子总有过去的一日。” “多谢二jiejie记挂,我没事的,你不必担心。” 徐砚思从怀中取出一本画册递给她:“你向来喜欢这些东西,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下得了此书,没事的时候拿来消遣也好,别总想些个伤心的事。” 徐砚琪接过来看了看,是一本系列性的游记,不禁有些好奇:“二jiejie平日也会看这些书吗?” 徐砚思笑了笑:“我不爱看这些,是你三jiejie爱看,这书本就是她托我帮她找的,不过最近她没回来,便先拿来给你消遣。我记得,你以前好似也喜欢这些东西。” “是啊,的确是很喜欢,有几次被爹发现还臭骂了我一顿,以前收集的好多都被爹一把火给少没了。”徐砚琪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一边仔细留意着徐砚思的表情。 见她面色微怔,徐砚琪便知徐知县不许儿女们看这种杂书她是知道的。那么,她今日又为何带了这么一本册子来给她?真的是为了给她消遣,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瞧我,倒是糊涂了,你三jiejie平日里看这些东西时不曾被爹发现过,我差点忘了爹是不许我们女儿家看这种杂书的。爹向来疼你,若是哪天来看你发现了此书,那可真是我的罪过了。” 徐砚思一脸愧疚地说着,伸手从徐砚琪手里重新拿过此书,“这书我还是拿给你三jiejie看好了,左右爹也顾及不到她,自不会责罚了她去。” 徐砚思话中的酸意徐砚琪听得明白,这分明是拐着弯儿地说她自己和三jiejie二人比不得她徐砚琪是个嫡出,还能被爹处处惦记着。 徐砚思的感触崔玥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是理解的,以前她一直和爹爹meimei生活在三口之家,对于大户人家后宅院里的事情不是很懂,却也知道里面的复杂。 就如朱霆总在她跟前提的:自古因“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八个字而痛苦的人太多太多。 若徐砚思比徐砚琪差些也便罢了,可偏偏她满腹才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样的人难免便有了些傲骨,又哪里肯服气屈居于人下? 可也是她命不好,错投在了姨娘的肚子里,还是一具孱弱的身子。 那也只得受着了。 说起来,若是天下男儿少纳几房小妾,也便没了嫡庶之争、骨rou相残的悲剧。 然世道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徐砚思坐了没多久便借口离去,徐砚琪看得出她对自己的不喜,便也没有多加强留。 她和这位二jiejie之间,怕是永远不会真正地和睦吧。 既如此,只要徐砚思不像崔岚那般存害自己之心,两人也便相安无事。 她自己,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徐砚思离开没多久,苏氏那边便派人过来唤徐砚琪用早膳。 到了厅堂,杨蓉和陈慧已经到了,见到徐砚琪,杨蓉忙起身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今儿倒是起得早,原以为你会不来了呢,我们的小姑子真像是长大了。” 徐砚琪面色一红:“大嫂嫂惯爱取笑我,都这般大了,哪里还会像小时候那样睡懒觉,可要羞煞人了。” 杨蓉笑着接话:“是是是,我们的小姑奶奶长大了。” 一旁的陈慧也忍不住抿嘴轻笑。 “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慈祥中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徐砚琪忙扭头去看,却见是徐知县和苏氏并肩走了进来。 看到徐知县,崔玥有些不太适应地站起身唤道:“爹,娘。” 杨容和陈慧也忙起身行礼。 徐知县走进去在餐桌的主位上坐下。 见人到齐了,苏氏便吩咐身边的婆子上菜。 “怎么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见到你爹就绷着个脸?刚刚说了什么开心的事,不让你爹也听一听?”徐知县对着身旁的徐砚琪问道。 徐砚琪不自然地笑了笑:“哪里有什么高兴的事,不过和大嫂嫂闲聊几句罢了。”崔玥知道徐砚琪和徐知县父女关系很好,可如今让她学着徐砚琪的样子对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撒娇,还真是有些困难的。 对于女儿的反常,徐知县并未觉得有些奇怪,只想着是因为戴赢的事情惹得女儿心情不畅,这才换了性格。 徐知县长叹一声:“这件事是爹的失察,才害你受了委屈。戴老爷那边我已经送书信过去了,想来很快便会有回应。如今还是要问问你的意见,你和戴赢之间是打算……” 徐知县话说到一半便顿住,转而将目光头像身旁的徐砚琪。 徐砚琪佯装思索片刻,这才启唇回道:“爹,女儿已经想过,既然戴赢对我无意,纵然林薇的事情解决了,女儿和他也不会幸福。与其同一个不钟意自己的人过一辈子,倒不如早早地结束了这段姻缘。在戴家的这半年里,女儿早已不对戴赢报任何希望了,还望爹爹能为女儿做主。” 徐知县点了点头:“此事为父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你娘担心这件事对你的名誉有损,这才想着让你再考虑一下。如今你既已想明白了,爹定当帮你处理此事,断不会让我的女儿受了委屈。再怎么说,为父也是这清原县里的县令,我的女儿还怕找不到婆家吗?” 徐知县满是宠溺的话让徐砚琪有些感动,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满足,乖巧地用箸子夹了一块梅菜扣rou放入徐知县碗里:“谢谢爹爹。” 苏氏怜爱地看了看徐砚琪,又转首对着徐知县道:“我们的女儿,当真是长大了。” 徐知县伸手捋了捋胡须,但笑不语。 一家人正聊的开心,却见门口的家丁领了刘师爷急匆匆地过来。 刘师爷不是个没分寸的人,如今这个时辰急匆匆赶来,想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师爷,出什么事了吗?”徐知县放下碗筷起身问道。 刘师爷对着徐知县拱了拱手:“回大人,有人去衙门里告状,说……”刘师爷垂眸扫了眼徐砚琪,这才继续道,“说四小姐用堕胎药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徐砚琪听罢唇角弯起一抹嘲讽,这林薇终究是等不及,开始出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