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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墨不明所以,捂着发疼的耳朵,顶嘴道:“您老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毁了叙姬的太子妃位。这次我们还恰巧遇见皇太子了,太子不知多喜欢我们叙姬。” “不要脸的小蹄子!让你还顶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竟敢让叙姬叫你jiejie?!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什么身份。这个世间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冯媪气的直骂,又恨地牙痒痒,边说边撕捏了几下童墨的手臂。 王叙实在不懂冯媪,有时候高深莫测像个神人,有时候又像个无理取闹的神神叨叨的妇人,忙去拦着她,不让再打童墨,并直言道:“是我不想做这个太子妃,是我不想进皇宫,跟童墨没关系,保阿要罚就罚我吧。” 冯媪长长叹了口气,眼角的鱼尾纹又深了几分,她道:“这里是新都侯府,是长安城,不是你们想逃就能逃的地方。女人的命运,无外乎嫁人、生子。哪怕是逃出去了,迟早也是要嫁与他人,那为什么不安安稳稳嫁个天底下最有权有势的男子,再生个至尊至贵的子息,就如当今皇太后这般,做个最尊贵的女人呢。铺好的大道你不走,却要去走遍地荆棘的羊肠小道吗?何苦要这般为难自己?” 一番大道理滚滚而来,王叙知道没办法用现代女性的观点去跟冯媪辩驳,只得卖乖耍巧地哄着冯媪,作保以后再也不敢如此任性了。 冯媪又骂了童墨几句,才放了她出去。 王叙实则害怕跟冯媪单独呆在一起,因为自己背叛过她,总感觉良心上过不去,便讪讪地坐在镜前将发髻都放了下来。 冯媪也没再说什么,吩咐封大封二把床铺都收拾好,自过来给王叙梳头。 冯媪的手温暖而粗实,动作却轻柔,她说:“你以为这一次是不巧遇上了太子,所以才被送了回来,是吗?实则,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院子,遇见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出了府,去了哪里,保阿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王叙心底打了个冷颤,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早早拦下她? “若不是这封大靠不住,没把你们拦下来,何至于生出这么多的事。以后莫要再做如此傻事了,本应顺顺当当的事情,都被你自己给搅和了。” 冯媪把话说得轻飘飘的,王叙却心底直哆嗦,又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细问,只当没听懂冯媪话中的诡异之处,强装镇定,笑眯眯地把话题岔开。 ☆、第016章 深夜开始下起了雨,夹着初夏的气息,淅淅沥沥一直下到晌午。 长信宫里张长御永远微笑着的脸,引着王莽往里走。 皇太后王政君身体依然不见好转,她半闭着眼睛听王莽说完,才微微睁开眼说道:“这王叙的身体这么弱,又有这么个病症,确实不好把太子妃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可惜了,长得如斯俊俏的一个小人儿。” 王莽说:“此事也属无奈之举,侄儿不知该如何与皇上皇后禀示才好。” “皇上那边倒是好说,反倒是昭儿,不知他会不会愿意,后生嘛,都有那么一段倔犟的时候。” “侄儿也是惶恐,实若不行,当以大局为重,”王莽试探地轻声补充了一句:“以免椒房殿赵皇后那边再横生枝节。” 王政君自若微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赵昭仪怀有龙裔,赵皇后再去扶持自己的娘家,对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她如今也希望跟咱们联手,以稳固太子的地位。所以,我倒是不担心她会多事。” 王莽这才放下心来:“那此事就好办多了。” “昭儿那边我会亲自说服他。”王政君稍微坐直了身体,轻声说:“我听人说,富平侯张放前儿在皇上面前偷偷参了你一本,你得防着他点。” 王莽颇感意外,因为他行事素来谨慎谦恭,礼贤下士,并无把柄可授予人,忙问所参何事? “那张放不知从哪里听说你那二郎王获打死家奴后,私自掩埋,无视法纪,草菅人命,可有此事?” 王莽有三子,长子王宇近年带兵镇守河西;三子王临追随他左右,现为中垒校尉,辅助执金吾窦况执掌北军;只有二子王获,怯懦多病,一事无成,只在大司农谋了一份600石的闲差。 所以,王莽马上澄清道:“王获自幼胆小,连只野鸡他都不敢杀,他怎敢做出如此不当之事?这张放简直是信口胡言,诬蔑臣下。” 王政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他回去查清此事,毕竟王莽位高权重,与他有不同立场的官宦不少,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正说着,长御禀报,太子来给太后朝请。 太后便让王莽先行退下。 刘昭匆匆进来,请安后,坐在了太后的案侧,皇太后一模他身上的衣服,略微淋湿了一些,忙责怪道:“年纪也不小了,还跟小黄毛似的,怎么外面下雨,有人给你撑伞,你也不好好走路呢?” 刘昭也不解释,只是一笑了之。 王政君上下打量着孙儿,又问:“你近日都在忙什么?晒的这般黑。” “孙儿在禁军组织了一支蹴鞠队,我们这几日都在马场练习,三个月后与北军蹴鞠队决战,赢了的话,父皇会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时节多雨,若是下雨了,莫要出去淋雨,知道吗?” 刘昭笑眯眯地应着,眉宇轩昂,自有一股超凡气度。 王政君道:“你今日来得正好,皇祖母有事要跟你商议。方才大司马来觐见,他那三女儿王叙身体底子不是那么好,他还是希望让原定的二女儿王琼嫁给你当太子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昭似乎颇为意外,竟一时语塞,呆呆愣在那里。 王政君以为刘昭还是属意王叙,忙哄道:“王叙是身体太弱了,这太子妃以后是要正位中宫的,既要母仪天下,也要延绵皇嗣,身体康健最为重要。” “我看她肤色红润,喝酒一饮而尽,倒看不出身体有碍。” 王政君一怔,反问:“你什么时候跟王叙一起喝酒了?” 刘昭自觉失言,才道:“在保阿府里,碰巧遇上的。” “这么说来,你们倒是挺有缘分。可惜了,她这身体啊,不能碰禽rou,一碰就中毒。她上次进宫不小心吃了鸡rou汁炖的菜,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如此身体,如何能做太子妃。我是断不能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