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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手臂和脚腕处都有明显的划伤,除此之外也看不出来有其他重伤。 “丫头!”沈志恒俯下身子凑过去轻声唤她。 可是向晚晚依旧愣在原地,眼神没有焦点,看上去仿佛失了心智一般。 沈志恒拉着她的胳膊再晃了晃,她好久才回过神来,恨恨地盯着他看,终于也开始抽泣,声音里夹杂着说不出的委屈:“我昨晚给你打了电话的,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们?” “对不起,都是二叔的错。”沈志恒做出痛心悔恨的样子,“不过,昨晚我确实到处找了你,后来崴了脚,自己也在山上折腾了很久。” 他露出左脚踝,层层的白色纱布裹成一团。 向晚晚瘪着嘴没有说话。 沈志恒就知道这丫头好骗,无论什么时候三两句话就可以轻易打发掉,他伸手抱了抱她满是自责:“都是二叔出的坏主意……不过,南风呢?他昨晚不是来找你了吗?” 向晚晚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下来,后来终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这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二叔,快,你让他们去救他……” 她拽着沈志恒的袖子祈求:“快点救他啊……他昨天……” 她埋头说不出话来,默默地侧开身子。 沈志恒这才注意到,向晚晚身后的矮树边生长着参差不齐的低矮灌木丛,而被它们遮掩住的正是一小块山的断裂面,因为有杂草与灌木的遮掩,不留意都会以为断裂面距离向晚晚脚下的地方还有三五十厘米的距离。 沈志恒本能地后退一步。 “晚晚,你怎么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稍不留意会掉下去的知不知道?” 他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拽过来。 向晚晚倔强地守在原地不肯动,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二叔,南风就是从这个地方掉下去的,我得守着这个地方,等着你们过来从这里开始找……” “二叔,你快找人下去救他啊!”因为着急,她原本就已经沙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快要撕裂了一般。 沈志恒皱着眉头小心地靠前两步,向晚晚身边的灌木丛确实有被重物压垮的痕迹,沿着这些印痕朝下望去,尚能看见沾染在草木上的殷殷血迹,一直朝着断裂深处去。 沈志恒心里暗暗得意,沈南风原本就受了伤,再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性命只怕难保,即便上天眷顾留他一条命,只怕后半生也只能跟他父亲一样只能躺在病床上。 “晚晚,你别担心,我自然不会丢下南风不管的,只不过他不顾自己冒险就是不想你出事,二叔先带你回去休息。” 沈志恒瞥见向晚晚身上披着的西装,左侧口袋露出来的绳子一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二叔,你先让他们去找南风好不好?”向晚晚根本止不住眼泪。 沈志恒朝身后的几个人挥了挥手,他们会意,立马朝一侧散去。 “晚晚,你在这里待了一晚,身体肯定撑不住,你先跟二叔回去,听话!”沈志恒伸手去拉向晚晚。 临走的时候他回头,对着身后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等他们走得远了,那个人掏出手帕蹭了蹭地面上那摊暗红色的血迹。 医院里。 沈志恒带着向晚晚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上的几处划伤也都是小擦伤,她衣服上沾染的血迹也并不是她自己的。 只是经历了一晚的惊吓,她受了些刺激加上劳累过度,精神有些恍惚。 她一直抱着沈南风的衣服不肯松手,任凭沈志恒想尽各种办法也没能从她手里拿到那件外套。 沈志恒脑海里一直浮现西装口袋处露出的一小角绳子。 虽然说沈南风身受重伤如今又下落不明,而沈志东也躺在病床上至今无法清醒过来,几乎毫无疑问,沈氏会由他接手。 但毕竟那个录音是他出卖沈氏机密的证据,那些股东个个都不好应付,一旦录音曝光,他会惹上很多麻烦,只有彻底毁灭录音文件,他才能真的高枕无忧。 沈南风与他交涉时已经答应将录音文件给他,所以他极有可能已经将U盘带在自己身上。 而那件外套口袋里露出来的一小截绳子,隐约可见穿着的那个小小金属物件,极有可能就是存有录音的U盘。 “丫头,你好好睡一觉吧。”沈志恒摸摸她的头,耐心地劝导,“你看,这件外套多脏,咱不抱着了好吗?” 向晚晚闭着眼睛不看他,但手里依旧不肯松开半分。 “二叔知道你心里难过,也知道这是南风的衣服,但是你总不能一直抱着它啊,你相信二叔,南风会没事的。” 向晚晚依旧无动于衷。 “要不这样,二叔把衣服拿去洗了,你先睡一觉,等你醒了我再把它烘干给你送过来,你抱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好吗?” 电话响起来,沈志恒转身出去接电话。 “化验结果我发您邮箱了,地上那摊血和向晚晚衣服上的血渍一模一样,与沈南风的对比完全一致,确定是他的血没错。” “好。”沈志恒眉头下垮,终于放下心来。 向晚晚依旧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抱着沈南风的衣服不肯撒手。 只要闭上眼睛,她眼前就会浮现那晚的场景,沈南风浑身是血的样子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那天晚上她遇到梁敬,他说要等沈南风过来,按照他的安排行动。 果然,她的预感是对的。 虽然梁敬不肯多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沈志恒与沈南风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而沈志恒的行为举止确实有别的意图,而并不是单纯地要帮她挽回与沈南风的婚约这么简单。 不过既然沈南风已经有他自己的安排,她心里的不安就已经放下一大半。 沈南风向来稳妥,无论沈志恒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相信他都可以处理好。 跟在他身后这些年,她对他的感情除却喜欢之外,更有信赖、敬仰与崇拜,她所不能做或者不愿做的事情,他每一次都可以处理得刚刚好,在她心里,他俨然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她忘了,再怎么所向披靡,再怎么百战百胜,他终究不是神,他可以对战任何人,却唯独不能对抗意外。 沈南风的到来比她所预料得要晚得多。 夜里的风很冷,他过来的时候步子有些不稳,隔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她察觉到梁敬忽然变得铁青的脸色,她心里“咯噔”一下。 梁敬扶着沈南风一步步靠近,她的心也一点点被揪起来。 不等梁敬开口,沈南风向他简单解释:“路上发生一点事故。” “南风……”她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战栗。 他似乎笑了笑,抬手像以往那样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