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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简黛心底莫名地有一点失落。 她还以为他是不放心她,特意过来看看的。 原来只是顺道回住院部看看罢了。 而,简黛并不知道,顾祁煜就是不放心她。 更准确地说,这两天顾祁煜一直在医院默默地守护着她,只是没有让她看见罢了。 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她一摔倒,他刚好及时出现了。 . 又是沉默。 顾祁煜深吸一口气,轻声地问,“伤口还疼吗?” 简黛轻轻摇头,“刚摔倒的时候疼得厉害,现在不怎么疼了。” “好久没看见你哭了。”顾祁煜嘴角扬起,喉间溢出一连串的笑声。 简黛白了一眼身旁躺着的人,没好气地回,“我现在已经很少哭了。” 顾祁煜笑得更欢了,“那是因为你以前哭得太多。”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说得我以前像是爱哭鬼一样?” “难道不是吗?每一次考试试卷发下来,不管及格不及格你都要哭一下。” 简黛立马辩解,“考不及格我是难过的哭,考及格我是喜极而泣,两种哭是不一样的。” “那不会背书是什么样的哭?” “着急呗,你也不是不知道被赵法王盯上,如果背不出得把课文抄二十遍,再背不出再抄二十遍。” 一提到这个赵法王,简黛就深恶痛疾。 赵法王是她和顾祁煜读初中时三年的语文老师,退休后被学校返聘回去继续任教。 因为长相像中的金轮法王,再加上要求特别地严格,被同学们私下尊称赵法王。 “我还记得诸葛亮的那篇你被罚抄了八十遍,其中有二十遍还是我帮你抄的。至今为止我还能背出全文: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 “那是你活该。”简黛气鼓鼓地打断。 想起这一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跟赵法王说我在用三支笔抄,你也不是不知道,赵法王罚我们抄课文,班上同学没人会傻傻地真的用一支笔抄,还不都是用两支笔抄的。” “别人两支笔抄没错,你倒好用三支笔,你当赵法王跟你一样是笨蛋,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顾祁煜,你说谁是笨蛋的?”简黛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下一刻,伤口猛地一阵刺痛。 “哎呀——” 简黛吃痛地呢喃了一声。 顾祁煜忙起身,过来扶着她,轻声问,“简黛,你没事吧?” 简黛一把推开顾祁煜,怒气冲天,“顾祁煜,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是笨蛋?” 看着都这样了,还跟自己较真,顾祁煜只好投降,“你不是笨蛋,我是笨蛋。我不应该在赵法王问我你拿几支笔罚抄的时候,跟他说实话。我应该跟他说,不好意思,赵老师,我没看见。” “这还差不多。”简黛努了努嘴,“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让你帮我抄一半,不对,帮我全部都抄了。” 话落,顾祁煜唇稍勾起,随即扶着简黛继续躺好。 躺回到陪护椅上,顾祁煜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问,“简黛,你现在怎么不爱哭了?” 是的。 从她进普外科第一天开始,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各种检查,甚至手术,都没有再见她哭过。 这一点也不像爱哭鬼简黛。 简黛咬唇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错,她读初中时是真的很爱哭。 还记得第一次在顾祁煜面前哭,是在一次数学单元测试试卷发下来时,她只考二十七分,担心回去被母亲罚跪搓衣板,于是她默默地哭了。 这一哭,立马惊动了她的同桌顾祁煜 本以为顾祁煜会对她无视,没想到竟然会来哄她,甚至还把一百分的试卷给她订正。 自那以后,简黛就开始在顾祁煜面前肆无忌惮地哭了。 考试考差了哭,不会背书哭,不会做题哭,被老师批评也哭…… 反正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她都会流泪。 而顾祁煜总是不厌其烦地哄她开心。 中学毕业去读专科,第二学期刚开学时,简黛不小心把她学费和生活费给弄丢了。 当时,她着急地在宿舍哭了一个晚上。 结果,除了隔壁床的,给她递纸巾劝她不要哭了之外,其他室友非但没有一点安慰。 甚至还嫌弃她影响到她们休息了。 自那以后,简黛再也不没有在人前哭了。 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把嗓子给哭哑了,也不会再有像顾祁煜那样的人出现,然后耐心地哄她了。 想到这,简黛鼻尖早已酸涩。 于是她再一次鼓起勇气跟顾祁煜道歉,“顾祁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去怀疑你会伤害我的,因为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顾祁煜沉默了。 半响之后,他轻轻地开口,“答应我两件事,我就接受你的道歉。” “什么事?”简黛欣喜万分。 “戴上我……我奶奶送你的那条六角星形的钻石项链。” “可以不戴吗?” 顾祁煜不动声色地回,“不可以,必须戴上。” “好吧,我明天就戴上。” 话落,顾祁煜满意地勾唇,“还有,你以后要经常做糕点给我吃。” “这个没问题,只有我一出院就可给你做。”简黛毫不犹豫地回,随即追问,“对了,顾祁煜,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明天上午给你抽一个血常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简黛喃喃自语,不知为何,心中很失落。 明明刚住进来的时候,每天都巴不得早点出院。 如今要出院了,却开心不起来了。 第17章 栗子糕 . 下半夜,简黛没睡好。 没睡好的原因,是下雨了。 窗外电闪雷鸣,轰隆隆地吵得人无法安睡。 还可能是病床边的陪护椅上,躺着顾祁煜。 顾祁煜,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她与他同桌了三年,她知道他身家背景,也知晓他的性格和脾气。 而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次见面,他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其实,当初从她知道他要出国留学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们之间有了距离。 这距离只会被时间和空间,慢慢地扩大。 果然,经年重逢,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糕点师。 而他,却是优秀的海龟外科医生,其次还是清城顾氏地产的大少爷。 正出神,一个低沉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