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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数第三间,他很快搜到,李兰籍倾身把阿枣压在身下,不让她被人看见,看起来向是和女子在欢好调笑。 周少爷愣了下:“李殿下?” 李兰籍面有不耐地起身,理了理衣裳,用被褥把阿枣遮挡严实:“败兴。” 周少爷也不怕他一个别国质子,带着人进来道:“逃犯不知在何处,恐危及殿下,还请您行个方便,让我搜查一二。” 李兰籍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表情随着周少爷的言语不断变化,最后一怔:“逃犯?可是两个女子?” 阿枣在一边悄悄旁观影帝级演技。 周少爷难掩激动:“殿下见着了?” 李兰籍比了个手势,又故意瞧了阿枣一眼:“这里不方便。咱们出去说。” 周少爷还以为他有话不想被青楼女子听见,于是颔首跟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出去阿枣就在床上乱扭,转眼一个小瓶子掉了出来——正是周如素准备给她灌药的药瓶,阿枣大喜过望,费劲地用嘴把瓶塞拔开,把里面的液体含进嘴里,一股怪异的味道直冲鼻腔,她被呛的险些掉泪,不过还是强自忍着,丝毫没敢咽下去。 李兰籍不知道跟周少爷说了什么,过了会儿竟真的把他打发走了,阿枣屏气凝神,李兰籍走到床边欲抱她:“好了,咱们也该走了。” 他有手下人接应,带个个把人从画舫出来轻而易举。 他说完才瞧见阿枣两腮微微鼓起,蹙眉道:“你...” 阿枣毫不迟疑,用力喷了他一脸,他不留神口腔和鼻腔吸了不少进去,连忙用袖子擦掉,干咳几声,面色阴冷:“这是什么?!” 阿枣翻了个白眼:“神仙水,保你一喝就升天。” 李兰籍:“...” 他伸手来抓阿枣:“想对你温柔点都不成了。” 阿枣暂时动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手伸过来,心里拼命祈祷周家的药给力。 幸好周家的药是真的给力,李兰籍的手才触及她肩头,身子就有些不稳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呼吸粗重下来。 阿枣xue道冲的差不多,又低头看了眼,见李兰籍闭目躺在地上,这才放下心来,她勉强能动弹,只不过手脚依旧无力,先端起桌上的凉茶漱了漱口,把嘴里的迷药漱干净,用了吃奶的力气把李兰籍塞到床底下。 她琢磨着要不要彻底了结李大boss,但又没有杀人的胆子和能耐,再说杀了他,后周定然要兴兵,到时候她这个害两国举兵的罪魁不被凌迟处死都算好的了,她又用布条把李兰籍绑好。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没真正脱险,谁知道李兰籍什么时候清醒?或者周少爷什么时候反应过来继续追人?她暂时也不敢离开画舫,要是遇到周家的人,还不是个死路?现在想彻底脱险只能先跟薛见碰头商议。 她拿定了主意,正要把李兰籍拖出来推下船,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她慌忙把李兰籍重新踹进去,拿了织锦面纱带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身形和媚姑娘相似,媚姑娘也长了一双桃花眼,舫主更不可能天天盯着底下的姑娘瞧,就没认出来,问道:“方才那位公子呢?” 阿枣学着媚姑娘的声音,尖声道:“走了。” 舫主其实本来不想帮媚姑娘接客的,她也是被挑中今晚陪宴的人,但无奈李兰籍开价高,她就允了李兰籍一个时辰:“算他识趣,本来就只付了一个时辰谈天的钱,你快跟我过来,今儿晚上的陪宴绝不能有失,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她一瞧阿枣的狂野发型,蹙眉道:“不是让你好生梳头了吗?怎么梳成了这样?” 她边说话边拿起梳子帮阿枣梳了个弯月髻,又轻声叮嘱道:“听说二殿下最喜欢女子有一双桃花眼,你今夜若是能抓住机会,攀上二殿下,以后前途不会差。” 阿枣含含糊糊应答了一声,舫主又笑着叮嘱道:“本来贵客们是要让你们上楼船伺候的,结果不知怎么的,他们又想自己来画舫瞧瞧,你把屋里也收拾收拾,再过一会儿他们就要上来了,多注意些。 阿枣生怕她瞧出什么异常来,敷衍地点了点头,把她送出去之后继续把李兰籍拖出来准备扔下船,没想到李兰籍一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面色幽凉地看着她。 ...... 薛见向来对画舫楚馆的地方不感兴趣,齐国公却兴头极大,命人把楼船在岸边停泊,叫人搭了梯子,硬是拉着他上了这艘名唤‘秀林’的画舫,对他笑道:“殿下别怪我多事,我是来带你体会体会真正的温柔乡。” 齐国公宴请的不止他一人,他却有话想对齐国公说,皱着眉进了画舫,这画舫甚是清幽,厅中只有一女子信手弹着琵琶,声如流珠溅玉,倒是个极清雅的好地方。画舫外面瞧着不大,里面倒是九曲羊肠一般,弯弯绕绕十分复杂。 齐国公拍拍他的肩笑道:“殿下,如咱们这样权势齐备的男人,哪个房里没几个小星?哪个没下过楚馆?你又没得皇子妃,何必这般守身如玉的呢?” 薛见跟他说不通,懒洋洋道:“国公自得趣便是,不用管我。”齐国公还以为他动了心,冲他笑着点了点头,让他自己去找乐子。 薛见闻见浓艳的脂粉香气,看了眼大胆挑逗她的女子,不觉蹙了蹙眉,他对这等地方毫无兴趣,顺着弯弯绕绕的走廊走过去,要找个僻静的地方。 ...... 阿枣手腕被李兰籍攥住之后立刻慌了,奋力一拳揍向他面门,奋力挣扎开,打着滚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把周家骂了无数遍,假药害死人呐! 其实这也并非周家的药不行,李兰籍有内力护着,跟阿枣这种才学武的菜鸡可不一样。 李兰籍捂着额头,眼神阴冷,舔了舔嘴角的血:“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请你过来?” 阿枣咬了咬牙道:“你敢过来我就喊了!” 李兰籍到底步伐不稳,扶着床柱站起来:“你喊啊,喊的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犯了欺君之罪,连累你母亲和兄长共赴黄泉。” 李氏和沈入扣是阿枣的软肋,她听完脸色就变了,李兰籍见她目露恨意,长睫微动,心里竟有些发堵,凑过来想要摸她的脸:“我若是要说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阿枣嫌恶地躲开,想要往后退几步,李兰籍耐心耗尽,握住她的腰把她压住:“非逼着爷跟你动粗?” 她挣脱不得,一侧头,居然看见薛见的影子被灯映在门上。 阿枣自己都不敢相信,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喊叫。李兰籍自也瞧见了,及时捂住她的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薛见从她门边走了过去。 李兰籍压低声音,悠悠叹道:“一门之隔啊。”他掏出绢子不让她发声,打横抱着阿枣往窗外走,她脸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