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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捧着我的脸,焦急无比地看着我。 我竭力想朝他笑一下,好让他放心,可是腹部忽然又是一阵抽痛,比先前痛得厉害许多,我不由捂着腹部, 蹙眉道:“疼……好疼!” 他忙道:“阿洛, 你怎么了?别怕, 我这就带你回去,马上回去带你去看太医。” 再也顾不得去追程熙,他调转马头,往回奔去,似是怕会颠到我,一手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 可我却仍是觉得头晕的厉害,小腹也越来越痛,渐渐再听不到他在我耳边的低唤,神思飘散,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这一次,许是一直都被那熟悉的怀抱温暖着,那片黑暗并未像从前几次那样一直笼罩着我,没过多久,竟化为片片桃花,纷纷扬扬地洒落…… 恍惚间,一片春光明媚,我似是坐在武陵那处桃源里的大桃花树下,卫恒坐在我身后,以手为梳,替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长发,嫂嫂在不远处,正在教岩弟练剑…… 所谓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这个梦简直美好的让人不愿醒来,却只有一点美中不足,像是缺了一样什么极重要的,我却一时想不起来,直到卫恒吻着我的耳垂,以我耳边呢喃道:“阿洛,咱们也生个孩子吧,若是男孩,我便在这桃花树下教他练剑,若是女孩,你就在树下教她抚琴,你说可好?” 我回身轻吻住他的唇瓣,任他将我抱起朝桃林深处走去…… 眼见接下来的好梦更是桃花颜色,春光旖旎,不想正教岩弟练剑的嫂嫂忽然跑了过来,想要将卫恒从我怀中抢走。 “我妹子自嫁了你,吃了多少苦头,险些连命都没了,你竟还想将她带走,先问过我这个长嫂答不答应?” 卫恒沙哑的声音响起,“先前,是朕未能守护好她,朕往后绝不会再让阿洛受任何伤害。” “哼!你们男人的说的话若是能信,公猪都能下崽了?” 卫恒的声音在面对旁人时罕见的有了些无奈,“嫂嫂,阿洛她腹中已然有了朕的骨rou,自然是要同朕在一起的。” 嫂嫂忍不住拍了拍桌案,“你别以为我妹子有孕,就想以此要挟她跟你走?” 卫恒忙道:“还请嫂嫂声音轻些,莫吵到了阿洛。再说这孩子如何能没有父亲? 嫂嫂虽压低了声音,却继续对他嗤之以鼻,“这有的爹,就是个甩手掌柜,有了还不如没有,何况是有个做皇帝的爹。阿洛可是跟我讲过的,这史书所载,被皇帝亲爹砍掉脑袋的太子皇子什么的,大有人在,多不胜数。” 我能感觉到卫恒身周涌起的怒气,可不知怎的,听着他二人吵成这样,我心里再是着急,却只能被卫恒抱在怀里,眼睁睁看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听卫恒强压着怒气道:“嫂嫂,朕知道你是替阿洛打抱不平,觉得朕先前愚不可及,竟受女干人挑唆,那样冷待阿洛,险些害得她……” 他深吸一口气,“还请嫂嫂信我,朕对此早已痛悔万分,心内所受的煎熬如万剑穿心。等阿洛醒了,我自会同她赔罪,虽不敢奢望她能原谅于我,但阿洛今后是想留在朕身边,还是……总该由她自己决定才是,无论是朕还是嫂嫂,都无权替她做主。” 嫂嫂似是有些不信,“那若是阿洛选跟我这个嫂嫂隐居山林呢?你堂堂皇帝陛下,可别言而无信,不肯放她走?” 过了片刻,才听卫恒低声道:“只要能让她欢喜安康,无论她想要什么,朕都会让她如愿,哪怕是……她想离开朕,再也不想陪在朕身边……” 他嘴上说着愿放我归去,可是那干燥温暖的掌心却伸过来紧握住我的手。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忍不住回握了握他的手,跟着就听他激动道:“阿洛,阿洛!” 绵密的吻落在我的脸上,唇上,眼前的那片桃花林忽然就不见了,又是一团漆黑。 我忍不住挥手想将那团黑雾赶开,就听到卫恒再次惊喜地叫道:“嫂嫂你看,阿洛的手在动,她终于醒了,阿洛!你快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阿洛!” 他的声音是那样急切,让人听了便不忍让他失望。 我竭力想要睁开双眼,只看见一团模糊的光影,却已让他和嫂嫂欣喜若狂。 卫恒忙端了小米粥来喂我,我仍是觉得困乏的厉害,任卫恒将我抱在怀里,慢慢吃着米粥。 用了些米粥,我又在他怀里歇了半晌,才渐渐有了些精神,睁开眼,看了看卫恒,又看了看嫂嫂。 这才明白,方才眼前的桃花林不过是梦中之景,可为何嫂嫂和卫恒的几句对话听上去却是那般真切? 我朝嫂嫂伸出手去,“嫂嫂,你箭上……的毒?” “幸得陛下带人及时赶到救了我,已好的差不多了!” “能……能见到……嫂嫂……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我勉强说完这句话,便有些喘,心下有些奇怪,怎么我这身子现下如此虚弱,难道是从马上挣脱下来时,摔伤了哪里不成? 忽见一个太医上前来为我请脉,看上去有些眼熟,似是在宫里总来给我诊脉的那位太医,难不成,我现在已经回宫了,可是这间屋子又不像我的椒房殿…… 我闭上眼,头又开始发晕,隐约听见那太医道:“娘娘既然醒了,便无大碍。只是娘娘既有了喜,本该静养才是,却先是服了那麻沸散,后又一路旅途劳顿,最后更是从马上摔下来,动了胎气……” 听到这里,我只觉脑中轰然一声,他说什么?有喜、胎气? 难道……我竟是已然有孕了不成,难怪我昏迷之前觉得小腹阵阵抽痛,那我的孩子? 我忙睁眼看向卫恒,想问却又不敢问出口。 他却瞬间便明白了我在担心什么,忙安慰我道:“你放心,孩子无事!只消好生静养一段时间,再服上几帖安胎药便好。” 片刻后,安胎药送来,卫恒仍是不肯让嫂嫂来喂我,继续亲力亲为的服侍我。用了药后,我便再也支持不住,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醒来,一睁眼便见卫恒仍是守在床边,正目不转晴地瞧着我,却不见嫂嫂的身影。 见我醒了,他柔声道:“现下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这一觉醒来,我倒是觉得有了些精神,看了看房中的陈设,不由问道:“这里是……?” 卫恒移坐到床榻上,温柔地将我扶起,让我靠坐在他怀里,仔细替我将锦被掖好。 “咱们这是在并州,你现在的身子需要好生静养,不宜再有任何奔波,便先暂住在这里。” 我不由将手轻按在腹部,忍不住再次问他:“孩子当真不会有事吗?” 一想到这些时日被程熙缚住手脚,从洛阳带到此地,一路奔波又吃不好睡不好,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