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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无事。 他此举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金乡郡主快步朝他走去,“六弟,我们可都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就差你一个了,你怎地还不过来?” “我……”卫玟脸色有些苍白,才说了这一个字,已被金乡郡主揪住袖子,径直拖到我和卫恒面前。 “三嫂未出阁前,六弟不是同你这位表姐最是要好吗?还不快同她道喜?” 虽然我和卫玟的“私奔”之事,被瞒得密不透风,但邺城刚破时,他整日嚷嚷着想要娶我,此事已是尽人皆知,金乡郡主此举摆明了就是煽风点火,故意让我们三人难堪。 她不喜我和卫恒,倒也罢了。可她是被姨母抚养大的,同卫玟、卫璜之间姐弟情份颇好,又为何要将卫玟牵扯进来? 卫玟的性子又有些放诞不羁,若是当场再做出什么失态之举,不光我和卫恒难堪,便是卫玟也定会因此而触怒卫畴,她竟不替卫玟这个弟弟着想吗? 好在卫玟没有如她的意,虽脸色越发苍白,却仍是中规中矩地拱手行礼,低声道:“子文恭贺三哥三嫂大喜。” 金乡郡主撇了撇嘴,又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就听卫璜朗声道:“方才迟迟等不来父王,我已经先跟三哥三嫂道过喜了,现下得了父王吩咐,又可再道一次喜,越发沾了三哥三嫂的喜气。” 卫畴笑抚长髯,朝他招招手,“璜儿这话虽说得好听,实则是指责为父来得迟了,是也不是?” 卫璜一向最得卫畴宠爱,才不怕他,见他相召,便走到卫畴膝前,抱着他的膝盖,小脸微微仰起,面上隐有忧色,“璜儿是担心父王,父王向来守时,今日却迟了片刻,可是父王的头风病又犯了吗?” 卫畴摸摸他脑袋,喟叹道:“还是璜儿心疼为父,想是昨夜一时高兴,多饮了几杯。我这头风乃是多年旧病,无妨、无妨。” “只是近些时日,倒是发作的越发频繁了!”卫畴目光扫过,状似无意地又补了这么一句。 卫家的诸位公子还未开言,便听郡马何彦抢先道:“父王勿忧,儿臣这些时日一直在为父王遍寻良医,如今已在来邺城的路上,只盼能为父王去病疗疾。” 一时之间,围在我和卫恒身周道喜之人尽皆散去,全都去问候卫畴的身体安康,聊起要请哪些名医好为父王治愈头风之疾。 我不由心中暗赞,卫璜当真是聪颖之极,小小年纪,不动声色之间,既替他胞兄解了围,又讨得卫畴欢心,难怪卫畴想将他扶上世子之位。 再看向卫恒,他倒仍是言笑自若,可一出了丞相府,坐入马车,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这一次,我很善解人意的没再去问他为何又要与我同车,任他黑着一张脸。他再是心中不豫又与我何干? 不一时,马车便到了五官中郎将府,车还未及停稳,卫恒便大步走了出去,我又静坐片刻,估摸着他已走远,才推开车门,正欲下车,己有一只大掌伸到我面前,想想扶我下车。 我微微一顿,他还立在车前不走,就是为了扶我下车吗? 这会子已然离开丞相府,当无需再在人前假做恩爱了。 我装作没看见那只伸过来的手,自行下了马车,也不去看他脸色如何,目不斜视地便往内宅走去。 他总算没再跟上来。 但到得午间,婢女方把午膳摆好,卫恒便走了进来。 “父王给了我三日婚假,让我好生陪着夫人。此时春光正好,不如我陪夫人去赏玩一番?” 邺城左近确有不少山林胜景,可惜我在邺城经年,却始终被圈在内宅之中,从不曾出去游山玩水过。但若是和卫恒一道,只怕再好的山光水色,我亦无心赏玩。 “将军想是忘了,你我婚前,不是刚从汉江沮水一路踏青归来吗?”我淡淡地刺了他一句。 卫恒眸色微沉,“夫人既然不愿,那便算了,这几日我另有事要忙,就不陪夫人了。”他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我微微笑道:“将军只管去忙,只是有一事,妾身需请将军示下。” 卫恒刚拿起的木箸又放回盘中,“夫人请讲!” “妾身此番出嫁,陪嫁的女侍婢女皆为姨母所赐,为免他日又被人诬蔑,还请将军重行为妾身挑选几个婢女。” 卫恒沉默片刻,取过铜壶,将他面前的酒爵倒满,连饮三杯,才沉声道:“夫人此举,怕被人诬蔑是假,想要让我安心才是真,夫人既不信我,我就偏不让你如愿!” “后宅之事,我早已全权交予夫人之手,便绝不会再插手干涉,夫人只管自便。” 许是被我气饱了,卫恒放下的木箸再未拿起,一气喝完了壶中之酒,便拂袖而去。 少了他在旁边,这一餐饭我用的无比舒心,更让我舒心的是,到了晚膳时分,卫恒命人来传话,说是他几个知交另行来贺他新婚之喜,让我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我扫了一眼我面前干干净净的粥碗,朝那寺人微微一笑,“有劳了,还请回禀将军,我已用过晚膳,无须将军挂心。” 他以为我还会如前世那样每晚都等他用膳不成? 来传话的寺人尹平,本是卫家家奴,因随卫恒在一次战事里受了极重的伤,又伤到男子要紧之处,卫恒体恤他,待他伤好之后便让他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宦,一向对卫恒极是忠心。 他朝案上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躬身道:“小奴遵命。” 我本以为卫恒当晚该不会再到我房里,谁知他虽喝的醉醺醺的,却还是被寺人尹平扶到了我房里。 “将军醉成这样,小奴本想扶他回书房安寝,免得扰到夫人,可谁想将军便是醉的人事不知,也仍是半步不错地径直往夫人房中行来,只得有劳夫人了。” 不等我再说什么,尹平已快手快脚地将卫恒放到榻上,躬身退了出去,其抽身退步之迅捷,简直动若脱兔。 我冷眼瞧了瞧横瘫在榻上的卫恒,满身酒气,也不知同他的那几个知交好友喝了多少酒。 以为他醉成这样,便能在卧榻之上好睡不成? 因嫌他身上酒气刺鼻,我索性连内室也不让他睡,直接命婢子把他昨日用过的毡毯铺到外间,再把他抬出去。 又是一夜好眠。 可无论我怎样明示暗示,也不知卫恒出于何种顾虑,竟似是假扮恩爱扮上了瘾,一到晚间,便会到我房里。 他也确是遵从约定,莫说对我动手动脚了,便是连暧昧的话也不曾说过一句,见我不愿同他共处一室,宁愿默默地到外间去打地铺,也硬要赖在我房里。 对他此举,我自然极为不悦,可他的亲jiejie卫华,却对此更为不满。 第四日一早,卫恒前脚刚去丞相府同卫畴商议军机,宫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