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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谢大夫人有些怅然的叹口气。 女孩子的人生才要开始,而且是那么样美好的人生,就突然这样被扼断,谁能受得了,换作自己心里也很难受,更何况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柔清,你很难过吧?”她说道。 谢柔清笑了笑摇摇头。 “不,大夫人,我不难过。”她说道,“我只是很悲哀。” 悲哀? 谢大夫人看着她叹口气。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们小姑娘们来说很难接受。”她说道,“但是这又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说着伸手拉开帘帐,在高高的书架上垂下一张张画像。 谢柔清抬头看去。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丹主的书房,这也是谢家除了丹女外第一个走进这里的女孩子吧。 这里挂的都是历代的丹主的画像,跟郁山祠堂里冰冷的牌位不同,画像的女子们都停留在最美年华的那一刻,鲜活而灵动。 谢大夫人走过去看着这些画像。 “当初你们曾曾曾祖母难道就不知道危险吗?可是照样在矿山进出。” “更早的时候,为了给民众祈福,大巫以自己献祭,自己烧死自己。自己砍断自己的手脚。” “身为巫,从生下来就命中注定,不是为自己活,而是为了民众。” “同样身为谢家的女儿,也是如此,如果不是为了稳定族人和民众,我愿意用我自己献祭。” 她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谢柔清。 “柔清。你信不信如果最终制止不了这次坍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入矿井,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赴死?” 谢柔清点点头。 “我信。”她说道,“我相信您和老丹主都会。也敢这样做。” 谢大夫人看着她神情欣慰。 “大夫人,我来不是要为我自己请求什么的。”谢柔清接着说道。 “你放心,你的功绩将被谢家合族谨记,将来你的家人…..”谢大夫人说道。 话没说完被谢柔清打断了。 “不。大夫人,我要请求的也不是这个。”她说道。“我肯做这件事也不是为了我的家人。” 谢大夫人愣了下。 不是为了家人? “那是为了谁?.”她问道。 “为了矿工们。”谢柔清说道,“就如大夫人您所说,我们谢家是大巫,是护佑矿工们。抚慰山神的大巫,那现在我愿意去献祭,抚慰山神。就不要再让矿工们去了。” 谢大夫人愕然。 “可是….”她迟疑说道。 “可是怕我的献祭没用吗?那为什么还要我去献祭?”谢柔清再次打断她问道。 当然不是没用。 谢大夫人皱眉。 “既然我的献祭有用,就没有必要再让更多的人献祭了。”谢柔清说道。 谢大夫人看着她。 “如果你是这样想。我愿意成全你。”她说道。 谢柔清露出笑脸,对谢大夫人施礼。 “多谢夫人成全。”她说道,“所以大夫人我真的不难过,这算是遵循了先祖们的训条,死得其所。” 她说着再次施礼告退,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书架上悬挂的画像。 “我只是有些悲哀,并不是所有人的牺牲都是如此,且并不自知。” 自从进门她就说悲哀,到底为什么悲哀? 谢大夫人微微皱眉,想着这孩子虽然说不难过,心里到底是难过的,所以又找出个为了矿工依从祖训甘愿抚慰山神的理由,既然这个理由能抚慰她,那就由她吧。 “来人。”她走出书房说道。 退避在院门口的丫头们立刻上前。 “通知下去,明日开始准备祭祀。”谢大夫人说道。 丫头们应声是急忙散开通知众人,一场祭祀要准备的事很多。 谢大夫人看着夜色nongnong,合手虔诚默念。 愿巫清娘娘保佑,谢家度过此次危机。 ……………………………….. 日光大亮的时候,谢柔嘉百无聊赖的在船上走来走去。 好好的走了没多远,竟然船又坏了。 这借口找的太假了。 “小姐,你来回走船也不走啊,别心急嘛。”水英说道,又指着一边,“你看,大小姐在船上钓鱼呢。” 谢柔嘉看过去,见停在一旁的小船上,谢柔惠果然坐在小凳子上钓鱼,两个丫头给她打着伞,另有几个丫头在一旁打扇,一旁的几案上摆着瓜果点心。 似乎察觉到这边的视线,谢柔惠抬起头,与谢柔嘉的视线相撞,微微一笑。 谢柔嘉并没有避开视线,而是也笑了笑。 这倒让谢柔惠有些意外,她收回视线,甩起鱼竿。 水英嘎嘎嘎的笑起来。 “没钓到。”她说道。 谢柔嘉没有再看谢柔惠那边,离开了甲板走回船舱,刚进门就听的外边脚步响,有人冲了进来。 她抬起头看到邵铭清。 “怎么了?”她问道。 问完这句话才发现邵铭清整个人都有些不对。 他在发抖,而且脸色也很难看,额头上还有大颗大颗的汗滚下来。 谢柔嘉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邵铭清这样。 “你怎么了?是病了吗?”她上前抓住他大声喊道。 触手发现邵铭清整个人都抖的不停。 谢柔嘉大骇,拖着他就往床边拉。又大声的喊水英。 邵铭清死死的不肯动,反手抓住她的胳膊,他张口要说什么,却似乎牙关磕绊说不出来。 水英也冲了进来,看到邵铭清这样也吓了一跳。 “少爷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她喊道哇的哭起来。 谢柔嘉深吸一口气。 “别哭别怕,他是受惊散魂了。”她说道,因为抽不出手干脆贴过去抱住邵铭清。念着安神抚慰的歌谣。 水英咬着手指在一旁看着。看到邵铭清渐渐的停止了颤抖,虽然面色依旧铁青,但人算是缓过一口气来。 “邵铭清。到底怎么了?”谢柔嘉急急问道,扶他在床边坐下。 邵铭清眼睛发红,将手伸过来。 谢柔嘉这才看到他手里握着一纸团。 “她,她要死了。”邵铭清哑声说道。声音还在颤抖。 谁? 谢柔嘉抓过他手里的纸团,纸团小小的一条。被揉烂被汗水打湿,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