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到嘴的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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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邓荷舟都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他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要不要给宣吉打电话,他害怕从宣吉口中听到一般无二的答案。 然而,他想一直逃避下去,他的母父jiejie可不允许,晚上的时候邓衡昇就给他传话了。 他的jiejie向来直来直往,从来不会委婉同情,更不会安抚劝慰,她永远都是平静无波地说着伤人心的话。 也跟本不在意他苦闷难受到吃不下饭,好不容易被邓父拉着才愿意下楼,邓衡昇一回来就当着母父的面对他开口道,“宣吉说你若嫁她就取,不嫁就算了,但她的话不重要,你的选择也不重要,只有母亲的决定才重要,家族的脸面” 邓衡昇带回来话无疑就代表宣吉默认了事实,他连最后一点侥幸都没有了,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邓衡昇就这样残忍地把现实剥开要他面对。 那一刻,他认定了是邓衡昇的错,是她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毁灭了他的梦想,他紧紧咬着牙全身发抖,“我要你去问她了吗!谁稀罕你自作多情!都怪你!我恨死你了!不要你这个jiejie!” “够了!”邓昭年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给我回屋去!” 邓父被突然大吵大闹起来的男儿,和怒不可遏的妻主吓到了,站在两人中间惊慌无措,不知道该劝谁。 邓荷舟捂着脸,眼泪啪嗒啪嗒地流,邓父看他这个样子顿时心疼得不得了,他唯唯诺诺地想责怪妻主两句,可还不到他开口,邓昭年的怒火就先指向他。 “看看你教的好男儿!都是你惯的,把他带回屋好好反省,想不明白就不要出来!”邓父有些埋怨地看向邓昭年,想张口劝劝,但邓昭年此时正气头上,眼神凌厉,邓父只得作罢,赶紧拉着邓荷舟上楼了,想着等邓昭年气消了再劝她更好。 邓荷舟回到房间里蒙着被子嚎啕大哭。 他怎么能跟姜玉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平起平坐!姜玉棠算什么东西怎么比得上他!凭什么姜玉棠能跟他一样! 但他到底该怎么办啊?他根本放不下宣吉。 成为宣吉的夫人,与她携手共度余生是邓荷舟少男时期最甜的梦,那不只是一妻一夫共同经营一个家,还有意味着他多年的爱情修成正果,宣吉是他对家庭、爱情的期待里最重要的部分,让他放手他怎么做得到? 不行,不行,他不能就这么不闻不问认下了一切,他必须要听宣吉亲口说。 他突然理清了思路,掀开被子想去找宣吉,穿好鞋才想起来天色已经黑了,他也根本不知道宣吉住在哪。 一团浆糊的脑袋,迷糊了半天才知道纠结要不要给宣吉打电话,看了看钟表已经晚上九点了,他纠结来纠结去,拿不定主意,他不想打扰宣吉,也更想当面问宣吉,听她亲口说。 最后纠结到时间很晚了,才拿定主意要等着明天去亲自问宣吉。 一大早宣吉就被闹钟吵醒,她磨磨蹭蹭穿好衣服,要找洗手间洗漱时才反应过来不在宣家了,她听到卧室外传来姜玉棠做饭的声音,闻到香味赶紧洗漱好去餐厅吃放。 一夜的滋润,姜玉棠整个人靓丽动人,全身上下成熟迷人,宣吉都不敢给他眼神,真怕他大早上发情勾引她。 吃了早饭,两人一块去学校,因为离得近所以到的比平时早点,宣吉骑着车坐在前面,姜玉棠在后座,车子还没贴近大门宣吉就停了下来,他歪过身子想问问宣吉怎么了,却顺着宣吉的目光看到了邓荷舟。 邓荷舟煎熬了一整夜,心力交瘁,眼睛红肿,眼底乌青,此时看到姜玉棠情意绵绵地搂着宣吉,心中苦涩疾恨无法言表,但不想给宣吉惹麻烦让她难堪,只能死死忍了下来。 宣吉扭头对姜玉棠道,“你先进学校吧。” 姜玉棠笑盈盈地下了车,亲了宣吉一口后老老实实地进了校园。 宣吉把车子停好,走到邓荷舟面前问道,“怎么了?” 邓荷舟憋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嘴巴绷了半天,开口第一句就是,“我没有等在教学楼下,我,我听你的话了…” 两句话哽咽说完,眼泪就刹不住了,一边哭一边说,“宣吉,你…你是不是,根本不会,不会娶我…” 宣吉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注视他,“那要看你自己想要什么,你若能嫁我会负责。” “所以,我母亲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我跟他平起平坐是吗!”邓荷舟指着校门,五官用力绷紧,不让自己大喊大叫,他拼命压抑着胸腔里如潮般的不甘不愿。 宣吉看着他,沉默片刻,从身体里泄出一口气,她有些无奈,“我说了,一切都凭你的意愿,也不是我要你跟他平起平坐,我自己都没有选择,还给你留了选择,还要我怎么样?” 那么多年的示爱示好她都选择视而不见,从未越雷池半步,除了她自己不想负责,就是她明白邓荷舟对于妻夫、家庭的憧憬向往。 他每每都喜欢说他的家庭多幸福,他母父多恩爱,说他向往家庭,渴望经营自己的家。 这些,宣吉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不仅看得明明白白,她还清楚邓家世代书香门第,不是做学术就是搞研究的,这样的家庭有自己的坚持和规矩,不仅邓家不愿正房儿子给人做侍,就是邓荷舟自己也从小被灌输被教育要嫁为人夫做正室,所以取不取邓荷舟从来不是宣吉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白白放走吧,她会是那种rou送到嘴边还推走的人吗? 邓荷舟有些心灰意冷,宣吉的话对他太无情了,原来她根本没想过取他为夫,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吗,“宣吉,你喜欢我吗?” 宣吉不假思索,“当然。” 不然我为什么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没兴趣的男人她从来不招惹,养鱼也要养自己感兴趣的,否则净给自己找麻烦。 邓荷舟却从她从未有过的明确回应中重燃了希望,眼睛一瞬间亮起来,抓住她的手,“那你取我为夫不行吗,我们…” 宣吉将手抽出来,淡淡道,“我给不了你,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邓荷舟的眼睛一点点暗了下来,他紧紧咬着嘴唇,是一点都不知道该不怎么办了。 上课铃打过一遍了,宣吉不想再磨蹭推着车子离开了。 邓荷舟失魂落魄地站在角落,手环不停发出振动,不一会邓父开着车来学校找他了。 看到男儿孤零零的蹲在地上,邓父到嘴边的骂咽了回去,把他拉上车带回家。 回到家邓昭年话也不训了,直接判死刑,“下周你就给我转去昭德高中。” “我不要!”邓荷舟下意识反对,无论做没做出选择,他都不想就那么放弃对宣吉的感情。 但他的反抗根本没用,邓昭年平时宠他,可很多时候都说一不二,谁都不能反抗她。 邓荷舟见母亲已经下了死令,就转头向父亲求情,“阿父,我不要转学,我不要离开宣吉,我不要…” 邓父心疼男儿,但这件事他跟邓昭年是一个想法,他的男儿不能做偏房,嫁取就该门当户对,他尽量放宽语气 “你就听mama爸爸的吧,我们是为你好,你就算不转学能怎么办呢?她不能给你名分啊…” 邓荷舟明白母父的决定没错,她们要他离开宣吉忘掉她,可他就是做不到,即便知道得不到想要的名分,可他就是割舍不掉这份感情,他说不出话来反驳母父,只能含泪频频摇头表示不愿。 邓昭年摆手让邓父把他带回房间,“赶紧把他带回房,门锁好别让他再跑出去丢人现眼。” 邓父上前拉他进屋,邓荷舟全身抗拒,邓昭年看他们俩拉扯半天还没进展,气得自己上手把邓荷舟关进了房。 邓荷舟在屋内不停拍门哀求,“放我出去,不要关着我,我要去见宣吉,呜呜呜…” 邓昭年对着房门长叹不止,“你好好想想,等你想通了,mama就不逼你了。” 看管好邓荷舟,邓昭年又一脸埋怨对跟邓父说道,“你确定他没有跟那女孩做什么吗?看那要死要活的样子,你自己放心吗?!” 邓父已经被儿子吵得闹得够心烦了,邓昭年又想问责他,顿时也委屈起来,“怎么,又想怪我?!啊!我哪里知道?!他那么大个人了,我还能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看着他不成!天天净想找我的事,起开!别挡我路,烦死了!” 邓父翻着白眼挤开邓昭年,邓昭年一口气上不来,指着邓父,“唉?你个泼夫,小小男子,都是给你惯的,恃宠而骄!” 邓父气冲冲地把她甩在后面,走着走着还是觉得不放心,扭头别扭地说道,“明天,明天带他去医院检查检查。” 被他一打岔,邓昭年突然就忘了生气,点点头,“行,赶紧把这事处理好,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得赶回去了,时节不等人,不能耽误。” 一听她将要跑回去工作了,邓父又拉下了脸,哼了一声又不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