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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澡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 过了一会儿,路子星的手机忽然又炸起无数粉红泡泡,韩清昀终于想通了,想在电话里给她道个歉。 可是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只有五六米,子星被那夸张炫目的来电显示吓得手脚慌乱着,把手机按在被子里,生怕吵到mama。 韩清昀拨了两次,见她没有接,以为两个人真的闹翻了。把手机一关,趴在床上生闷气。 路子星躺在自己床上,把头包在被子里,等着手机再次响起。可是这次手机没有响起。她都等得睡着了。 睡到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隔着被子抱住了自己。 她扒开被子探出头来:“哥哥?” 韩清昀抱着她一声不吭。 路子星对着月光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果然,他的眼睛里藏着一个玻璃心的小人儿,这会儿又是一副快碎了的样子。 她笑了,捏捏他的脸颊:“你说声对不起,这事儿不就算了吗?” 他不说话,只是抱紧她。 “抱着就能原谅你了吗?这也太搞笑了。” 他再抱紧一点。 子星埋了一会儿在他怀里,笑了:“怎么办?想原谅你了。” 韩清昀心里一松,抚摸她一下:“真的?” “那你把那些音频都删了行不行?”太丢人了。 “不行。”他拒绝。 “为什么?” “除非你像音频里一样跟我说话。” “这……”子星觉得这事儿做不到,“这个太难为情了。” “答应了我才松手。” “哥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被我mama发现多不合适。” “你先答应。” “行行行,哥哥早点去睡吧。”路子星都觉得奇怪了,怎么现在,变成她宠着他了? …… …… 第二天晚上,路子星做完功课,想翻看一些别的资料。 她从电脑里调出一个文档打开来看,文档名叫做。 前一阵子她跟山姐聊了之后,她有一个设想。如今整个社会对于残疾儿童、残障人士等明显社会弱势群体,还是有着长达几十年的扶持的。虽然还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是始终在开展着。 可是,像夏木姑娘那样,这些看起来健康的普通人呢?如果他们应对生活不够坚强,有多少人会同情他们?夏木的死亡,在她心里一直是道痕,希望能够对此事有所补救。 她知道甄清姐有计划到彤市一个国际大学来做交换生,很有想法要跟小甄姐一起联手做点什么。 正在专注给甄清写邮件,电话铃声响了。 “喂,哥哥?” “在忙什么?” “在看功课。” “你这个时间点有什么功课?”她的学习计划他是清楚的,她的学习进度他也是知道的,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没事的。 “嗯……我在看看别的资料嘛。”路子星因为做的是跟学习无关的事情,有点担心哥哥不高兴,不由自主用了带点撒娇的口吻说话。 听筒了安静了好一会儿。 “哥哥?断线了?” “不是,想天天听你这么跟我说话。” “……” “你是不是只有隔着距离,才能那么说话?” “因为没有面对面嘛。” 韩清昀靠在床头:“你是不是更喜欢枫林,不喜欢我?” “两个不一样吗?” “不一样,你对我很凶。对枫林很好。”韩清昀说,“我想要枫林的待遇。” “哥哥,你怎么可以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子星捏着鼠标,“明明我更关心你。我给你熬药,盯着你吃下去,老是来提醒你吃饭。哪件事情不费力?” 韩清昀被甜到了,meimei的确更关心他本人。但是,枫林的待遇他还是想要。 他说:“要不,以后还是我每天给你讲一点题目?” 子星诧异,哥哥怎么老想要做枫林呢? 做枫林有什么好?当初她可是在情人节为了他本人,亲自冷淡了枫林的。她说:“哥哥,我现在跟着网站学挺好的,没有什么需要你讲解的。”网站上的那些名师思路,也都是很精彩的。 可怜的韩哥哥被虐到了,滚在被子里半天没说话。 子星发现不对劲,想了个主意出来:“哥哥你英语行不行?” 什么叫行不行,不该问他什么不行吗?韩清昀懒洋洋:“可以吧。” 子星想起来他家里人都是加拿大籍的,尤其是他爸爸和弟弟meimei,基本是拿英语和法语当母语的。她听过他们对话,哥哥的英语十分流畅。 “这样好不好?我最近正好要练英语听力,要不你每天给我讲个英语故事吧?” “讲什么故事?” 子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西方神话故事的原版书,说:”是关于古希腊和圣经相关的故事,我在找音频练听力,正愁找不到呢。” “为什么要练这个听力?不能选点莎士比亚吗?” “哥哥,你这样突然恋爱脑上身很吓人知不知道?” “我要读莎士比亚。” “莎士比亚很多用法现在都不用了。神话故事里涉及了不少古语,古代人物、地名名称。这些在后来的英语中都是词根、前缀之类的。老师让我们都要了解一下。” “好吧。”韩哥哥怏怏不乐,没有小被单滚,只好滚床垫。 挂了手机之后,她继续研究着“萤火虫”组织的成长路程,在这段文字里,她除了看到志愿者的坚持,还有一些看似简单活动对于人心凝聚力,尤其是媒体的建立,材料的积累等……她隐约感觉自己在接触一个陌生而专业的行当。 她低下头,把自己一些幼稚而零碎的想法记录在本子上。 手机又响:“哥哥,什么事情。” “你唱一首随便什么歌,发在语音里,我要当催眠曲。” 谈恋爱款的哥哥也太黏了吧?路子星表示我不认识这个人:“怎么样?!” “哈哈。” 第六十七章 这天放学, 路子星坐在彭叔的汽车里准备回家, 她接到了来自省城电视台的一个电话。 “路小姐您好。” 子星听着是非常腔正字圆的北方口音。她所认识的朋友大多是南方口音,这种音调很难得听到。她问:“请问你是谁,有事吗?” “我是省台记者徐静女士的助理,我姓赵。您的电话号码我们是从‘世纪中心’商场负责人那里拿到的。请问,您现在是否方便说话。” “赵先生您说。” “路小姐,您是夏木小姐在‘世纪中心’轻生的第一报案人和目击者, 对吗?” 子星觉得心里“嗡”一声,深呼吸一下:“是。”一听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