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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了,还是赶紧去课舍要紧。 便对周熹微感激的笑了笑,忙道:“多谢周jiejie提醒,那我就先走了。” 周熹微只道客气。 待到林遇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后, 周熹微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身子往后倾靠,靠在花架上,丝毫不在意花叶的汁水有可能会染上衣裳。 她抬头望着明净的天空,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阴霾。 真好啊,不像她的内心。 弟弟景行又病了,连考三日的府试,回来就病倒在床上,请了广陵最好的大夫过来也只是摇头,还抱怨他们怎么不让他好生养着,刚养好了点儿就又胡乱折腾,原本就是胎里带出来的体弱,还这样折腾下去,可怎么得了? 最后也只是开了更加温补的方子,叮嘱让他好好养着。 自从父亲病逝,母亲若不是还有他们姐弟二人,怕是也要跟着去了,他们大房势单力薄,现在尚有祖母压着,二叔与三叔两家倒是还没动手,只在旁边冷眼瞧着,就等着他们气数尽了,便上来将大房瓜分个干净。 景行为什么这般不顾身体都要去参加科举? 还不是为了保住他们这一房? 早在四年前广陵书院招考学生的时候,景行便病倒过一次,身都起不来,只是书院每三年才收一次学生,错过了这次,他们怕是等不及。 所以只能她去,他们姐弟自幼便长得极像,四年前更是换上一样的衣服便分不出来。 她也是从小就跟着父亲读书,学得极好,半分不输景行,更比二叔和三叔家的那几个儿子强过太多,只是身为女子,哪怕学得再好,在这件事之前,都是无用的。 幸而她还是考上了,还帮景行拿到了窦先生入门弟子的资格。 为了家里,景行那般骄傲的人,在知道这件事后也只是沉默了一天,最终还是接受了。 也不知窦先生后来有没有看出来,亦或是看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 这一回,她原本只想在家中好好照顾景行,只是他不同意,非要让自己回女学。 他态度坚持,她便不敢不回,生怕他同自己置气。 靠在花架上,周熹微闭上眼睛,却不敢回想景行瘦削的脸,不敢去想若是景行这次撑不下去,他们大房会怎么样? 半晌后,她才睁开眼睛,伸手摘了一朵蔷薇花,攥在手中,不知不觉便攥得越来越紧,直到红色的花汁从指缝中流出,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不知为何心中骤然一慌,像是有把大锤重重地敲击在上面,来不及细想,便匆忙提起裙摆往家中跑去。 …… 广陵这边的事,身在盛京的谢珝自是不知。 他此时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这厚脸皮的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刻刀一下一下地戳在木料上,颇有些心惊胆战的味道。 对面这个厚脸皮的人就是方才来找他的沈行舟。 只见他好似瞧不见谢珝那已经快黑成锅底的脸色,接过月朗给他端上的茶,还笑着道了一声谢。 自从那日从顾延龄的庄子上回来,谢珝对着沈行舟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思及个中原因,沈行舟也不能对他说出半句不满来,谁让他先露了形迹呢。 在谢珝的眼刀下,已然变成了一个厚脸皮的沈行舟施施然从怀里拿出一份帖子,放到桌子上,又朝谢珝那边推了推,才开口道:“我meimei给你家阿琯下的帖子,三日后邀她去相国寺。” 谢珝压根儿就没看这份帖子,闻言便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睇他,道:“阿琯的名字是你叫的?” 沈行舟也知道自家好友一向宠meimei,却没想到一旦涉及了谢琯的事,谢珝的战斗力能强成这样,活脱脱一只护崽儿的母鸡。 他被这么一噎,正想说话,只不过话还没说出口,又被谢珝给堵了。 只见谢珝收了正在戳木料的刻刀,晃晃悠悠地拿在手里,又道:“我倒是还不知道,你这堂堂的镇国公世子爷,什么时候也成了跑腿的小厮了?” 沈行舟心道,这不是有目的才来的吗? 不过这句话到底也没敢说出口,抬起右手放在唇边掩饰地清咳了一声,便对谢珝道:“阿珝你可小心点儿,别让这刀把你手给割了,你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伤了哪儿都不能伤了手。” 谢珝没说话,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很明显只有四个字,那就是: ——关你屁事。 由于这意思太过明显,沈行舟看懂了。 不由得:“……” 不过谢珝最终还是替阿琯收下了那张帖子,他还没有仗着自己是兄长,便随意干涉meimei交际活动的恶习,只是在收下帖子之后,他便看着沈行舟,语气颇为认真地道: “阿琯不光是我的meimei,她还是谢氏的嫡长女,站在哥哥的角度上来看,光凭你家中那乱七八糟的后宅,我就不可能松口,站在谢氏的角度上看,我想你也知道八大家女儿几乎是不会轻易外嫁的这件事。” 他这番话,就像是一盆含着冰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沈行舟这段日子里发热的脑袋上。 只是谢珝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沈行舟已经微凝的神情,他又缓缓开口:“况且文臣与勋贵向来不是一路,我们能做好友,并不代表……” “我懂了。” 他话还没说完,沈行舟便出口打断了他。 谢珝此时反而笑了,挪揄地看了他一眼,才道:“当真懂了?” 沈行舟也笑了,是他们时隔四年第一次在码头上重聚时的那种笑,爽朗又从容,他道:“自是当真懂了。” 闻言,谢珝便抬眸看了他一眼,口中道:“说来听听。”一边将手中的刻刀放回盒中。 沈行舟便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偏过头对谢珝道:“家里的事我定然是会处理好的,至于其他,我在阳城这几年,学到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实力为主,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多原本不可能做到的事,便有了能做到的可能。” 谢珝闻言便但笑不语。 沈行舟以为只要有实力就够,可这世间有许多事,并不是只有实力就行的。 只不过谢珝也没再打击他,就让这个少年先这么以为着吧。 谢·心越来越黑·珝这样想着。 说罢这件事,沈行舟又提到了另一件事:“我听说盛京府试的时候,有个叫杨闻成的,近日来风头甚是强劲啊。” “哦?” 谢珝自是知道这个人的,应平县的案首,府试是跟自己在同一间考场,在九江学院读书。 只不过他听过几件事,不喜此人做派,此时听沈行舟说起来,便也只是兴致缺缺地应了声。 沈行舟并不知道谢珝对这个杨闻成没什么兴趣,又道:“当初在你们县试之后,盛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