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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溜一下,两个人影子都没了,秦慧如无奈摇摇头。算了,小孩子家出去玩玩也挺好,她觉得女儿太乖了点。 许清嘉追上许家康,追问:“什么好事儿?” “我刚遇上一个卖西瓜的。”许家康压低了声音对她道。 许清嘉眼睛亮了亮,上次吃西瓜,还是一周前,许向华弄了两个回来。 “在哪儿啊?” “桥洞下面。” 兄妹两脚步雀跃的赶往桥洞边,生怕晚了一步西瓜就被人买走了。 赶到桥洞,许家康惊喜:“人还在!” 想起待会儿就能吃到又水又甜的大西瓜,许清嘉笑靥如花,这年头想吃口东西,真心不容易。 那卖瓜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透着股机灵,笑道:“你再晚一点来,我可就要卖光了。”半个多小时前,这小伙子说他回家拿钱,让他们一定给他留一个。做他们这行都是偷摸着来的,哪能特意等他啊,多耽搁一会儿就多一分风险。 许家康:“还剩几个?” 年轻人伸出一只手掌:“刚好还有五个,怎么你想都要?”一毛二分一斤,剩下的瓜个头不小,怎么也有个四五十斤,五六块钱呢。 又拿眼打量两人,看模样应该是兄妹,穿的倒挺体面,该是有钱的。 “要,当然要!碰上你们一回可不容易,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卖东西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生怕被投机倒把办公室的人逮到。 对方也是个老手了,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跟我来。” 兄妹俩便跟着他穿过桥洞,沿河走了一段,走到一个芦苇荡边。 “把瓜拿出来,都拿出来。” 就有一人提着一筐西瓜从芦苇丛里走出来,许清嘉才知道那儿居然藏着一个人,不禁感慨,地下党接头是不是也就这样了。 许家康看着竹筐里的绿皮大西瓜笑:“我先看看瓜怎么样。” “包甜,我们的西瓜是沙瓤,一口下去都是糖,不甜不要钱。”从芦苇荡出来的年轻人满脸骄傲。他们那山旮旯,种别的不行,种西瓜挺好。 许家康似模似样的拿手挨个敲一遍,许清嘉没忍住跟着凑了个热闹,买西瓜哪能不听声音啊,虽然她一点都不懂。 敲完了,拿眼看着许家康。 不懂装懂的许家康十分淡定:“还行。”又不能让人切开来看,切了就存不住了。 许清嘉:那就是还行吧! 卖瓜的两人看得直乐,这两城里孩子能懂这个。 许家康豪气道, “我都要了,你们称重量吧。” 卖瓜两兄弟惊了惊,还真都要?不过有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两人麻溜地称重量,一共五十一斤六两,算五十斤,一毛二一斤,一共六块钱。价格比供销社贵一点,可供销社要票,还得抢。 称好分量,还体贴的帮忙放进竹篓里,把自家筐里的杂草盖在上头,遮的严严实实。 许清嘉:白赚了一堆草,瞧着还挺新鲜。 许家康爽快地从兜里掏了一张五块一张一块的纸币给他们。 银货两讫,许家康把装满了西瓜的竹篓往背上背。 许清嘉看得心惊胆颤,连忙帮他托着筐子,死沉死沉的。 许家康嗤笑:“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就别瞎帮忙了,我背的动。” 许清嘉没松手,提议:“分两次背,我在这看着。”虽然许家康有一米七的个头,生得也壮实,可到底是五十多斤的东西。 许家康动了动肩膀,估摸了下:“背不动了就休息会。”说着便迈开腿。 许清嘉不放心,跟在后头帮忙托着底。 卖瓜两兄弟见状笑了起来。做哥哥的爱护meimei,当meimei的心疼哥哥,兄妹俩感情真好。挑起空箩筐,兄弟俩心满意足往家走。 也在往家里走的许家康和许清嘉双双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的闹剧。 刘老太,也就是刘红珍的妈,正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的痛哭。 许清嘉都替她觉得烫,这可是青石板,热的能煮鸡蛋。 刘老太却是不觉得烫似的,兀自在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嚎:“我辛辛苦苦养大的闺女哦,就这么被人卖到了山沟沟里头,我那外孙子哦,才八岁哦,没良心的白眼狼啊,卖了老娘又卖弟弟。他倒是吃香喝辣穿得像个人模人样,我闺女和外孙就在山沟沟里吃苦受罪,你还是不是人啊。” 一唱三叹富有韵律,是乡下女人哭丧特有的腔调。 许家文原本白皙的皮肤在刘老太的唱作俱佳之下,黑的犹如锅底,额角青筋暴跳。 许清嘉与许家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凝神细看。 刘红珍的事他们都听说了,谁让范大娘是他们街坊,还是大嘴巴,稍微留点神就给打听到消息。 八号范大娘就和刘红珍母子三个去了千湖市,月中范大娘独自一人回来了,喝完喜酒拿了媒人红包回来的。 许清嘉没压住好奇心跑出听了个热闹。 听说男方家的聘礼是一台缝纫机和一百八十八的礼金。嫁妆却只有几床被子。 就有人发问,男方家里能同意? 范大娘嘴角一翘:“她娘家又没到场,东西还不是原模原样搬回去了,也就是走个过场。白捡了一个婆娘两个儿子,能不同意吗?尤其那个小儿子,人家都乐疯了,小娃娃当天就改了口,拿了十块钱的改口费呢。” “那大儿子呢?” 范大娘:“大儿子年纪大了,叫不出口,只拿了一块钱。” 许清嘉琢磨着,这一百八十八没准进了许家文的腰包。 刘老太也是这么想。 刘红珍要改嫁的事,他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啊! 在家里等了大半个月,都没等到刘红珍过来买粮食,刘老太在家嘀咕起来,难道是嫌弃贵,不跟他们买了。这哪行啊,他们才尝到甜头来着。 于是,刘老太打发孙子进城来看看。才知道刘红珍要改嫁,人都出发了。 刘老太气了个倒仰,女儿嫁人居然不通知老子娘,那聘礼怎么办? 她可不管按着习俗,改嫁女儿的聘礼归自己这个规矩,她只知道,刘红珍是从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