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n臣的话痨婢女 第11节
“就因为这个?” “还不够?” 方月又道:“若那次不够,这次大人主动吩咐jiejie包粽子,这头一份的殊荣就足以证明了啊。” 沈栀栀舔了舔唇,一时感到有些错乱。 她仔细想了想那天的事。后来回灶房,大壮跟她分析了下形势。 众人认为那种情况下她必死无疑,可没想到她好端端地出来了。 难怪那天她出门看见那么多人跪在地上,而那个婆子见了她一副见鬼的神情。 后来,那些管事们对她客客气气,小厮婢女们也抢着帮她干活。 想通这事,沈栀栀问:“所以陈管事也是因这个,提拔我当一等丫鬟的?” 方月点头。 沈栀栀郁闷地望了会天。 怎么说呢? 她沈栀栀长这么大,居然有了人生第一桩桃色绯闻,而且还是跟大名鼎鼎的裴jian臣。 就,心情复杂! 第7章 众人猜测裴沅祯喜欢她,沈栀栀当然不会跟着相信,毕竟她有自知之明。 裴沅祯是谁? 大曌首辅,当朝一品大员。抛开他那些骂名不说,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有才学有本事有身份,又岂会喜欢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烧火丫头。 再说了,储玉院还住着数十个美人呢,个个都是人间绝色。环肥燕瘦什么样的都有,眼瞎了才会喜欢她这种骨瘦如柴的女子。 还有,裴沅祯性子古怪,看着就是个没有七情六欲、心硬如铁的人,很难想象他会有“喜欢”这种感情。 最后,沈栀栀觉得,被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喜欢,真的不是件高兴得起来的事。 想起那天夜里,他徒手捏断那人的脖颈...... 沈栀栀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不敢再想。 她继续包粽子,对方月说:“旁人就算了,你服侍我这么久了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她叮嘱:“这种话以后可不能再说,反正我是不信的。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子虚乌有,荒谬至极。” “这是两个词。”方月问:“jiejie难道就不惊讶吗?” 何止惊讶,沈栀栀听了这个消息几乎当场窒息。 但她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总之以后不要再提,小心传到大人耳中。” . 接下来的日子,沈栀栀没把这传言当回事,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听说裴沅祯一直待在府上,但他不知是在忙什么,总是神出鬼没,沈栀栀也只是偶尔在用膳的时候见到他。 有了之前点哑xue的前车之鉴,沈栀栀在他面前不大敢说话。每次他吃完饭走人,沈栀栀也麻利地回了自己的小院。 倒是阮乌像突然有根筋不对劲似的,一天到晚往她这串门。 最开始方月惧怕它,后来也能镇定自若对待了。 因为有了阮乌这么个胃口大的常客,方月几乎每天都在做牛rou干。 腌牛rou、煮牛rou、晒牛rou...... 方月闻到牛rou的味道都要吐了,实在忍不住跟沈栀栀提了下意见。沈栀栀想了想,捞起袖子去小厨房做狗食。 阮乌虽然是条狗,但精得很,知道沈栀栀要帮它做吃食,殷勤地在她身后跑来跑去。 一会儿叼柴火,一会儿叼锅铲。 许是见沈栀栀累得慌,还给她叼了个茶壶过来。 沈栀栀一看那精致的紫砂壶吓得大跳,她可不敢用这个喝茶,这是裴沅祯的东西。 “狗大人,这可不能拿,这东西贵重......”她赶紧闪开:“你别过来,万一摔碎了可不关我......” “啪——” 好的不灵坏的灵。 小厨房内,空气安静。 沈栀栀和阮乌盯着地上的碎片看了会,又互相对视了会。 “方月,”沈栀栀喊:“你刚才在门口看见了吧?我可没碰这茶壶,届时陈管事问起你得给我作证。” 她指着阮乌:“狗大人!你完了!” 阮乌“嗷呜”一声,跑了。 “......” . 沈栀栀捧着茶壶碎片,坐在厨房门槛发呆。 方月倒是比她乐观,劝道:“jiejie无需担忧,一个茶壶罢了,依大人对jiejie的......” 沈栀栀打住她:“我才说什么?这种话不许提。” 她们不清楚,沈栀栀自己还不清楚吗?裴沅祯根本就不会喜欢她这个人。 “可是......”方月问:“陈管事若是问起来,jiejie怎么办?” 虽然是阮乌打碎的,可她一个丫鬟哪里敢指证大人的爱犬?不是找死么! 但不指证,说茶壶是自己打碎的,也一样找死。 沈栀栀跟她想的却不一样。 打碎茶壶的是阮乌,但陈管事肯定不会让阮乌赔,说不定这笔账会记在她头上。 她盯着帕子上的紫砂壶碎片,愁得很。 以前在旧主家做事时,府上老太爷就特别宝贝这东西,花大价钱收藏各式各样的紫砂壶,每天都要亲手擦拭, 一个寻常人家的太爷尚且如此,裴沅祯的紫砂壶又岂会简单?紫砂碎片上已经胞浆光亮,想来是用很多年了。 这得赔多少钱啊! “唉!”她叹气:“阮乌呢?” “不知跑去哪了。” 沈栀栀又问:“大人在哪?” 方月惊讶:“jiejie要去找大人?” 沈栀栀点头:“只能找大人当面解释。” “那要怎么说?” “如实说。” . 裴沅祯在墨韵堂。 沈栀栀早饭也顾不上吃了,她把茶壶碎片放进匣子里,捧着匣子来到墨韵堂外。 她站在天井望着门口匾额漆黑耀金的三个大字,忐忑、犹豫...... 正要抬脚进去,外头传来动静。 侍卫领着一人进来,那人约莫五十左右,经过她身边时还露出丝诧异。 沈栀栀赶紧低头靠边让路。 裴沅祯有客,看来她得等等了。 来人正是裴家族长裴望,也是裴沅祯的二叔。 进了门后,他看见裴沅祯独自下棋,还安静地等了会。 少顷,裴沅祯放下棋谱,吩咐:“上茶。” 裴望好脾性地笑:“我是不是打扰贤侄了?不急不急,你且下完棋。” 裴沅祯问:“二叔有何事?” 裴望坐下来,斟酌了下,开口劝:“我听说贤侄罢官在府不肯上朝。贤侄莫跟皇上置气,皇上那还等着你啊,你不在这些日,听说朝堂乱成了一锅粥。” “裴彦让你来劝的?” “你看你,他是你四叔,都是一家人何必生疏?” 安静了会。 裴望叹气,继续道:“朝廷的事我不懂,但我听说了。皇上当庭反驳你的政令让你下不来台,可事后皇上后悔不迭。” “政令由内阁拟定,而内阁你是当首。皇上年幼,凡事还得依靠你。” “至于那两个挑拨的官员,谁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你也清楚,皇上容易偏听偏信,兴许是受人蛊惑了。” “但你放心,那人绝对不是你四叔,他不会怂恿皇上跟你作对。况且,如今他极力劝说皇上将那两人贬职。” 裴沅祯:“二叔回吧,我今日不得闲。” 裴望顿了下,缓缓起身。 起身后,欲言又止。 “二叔还想说什么?” “实不相瞒,我此来一是劝你上朝。二来也是......”裴望默了默,又笑道:“都是一家人,唇齿都还有磕碰的时候,何况你们是亲叔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