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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便可以恭贺容大人了。” 容宣挑眉,故作吃惊,“陈大人眼睛真利,这么快看出来了,正好,我提前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向你讨个祝福。” “恭喜,如此一来,你也要当爹了。” “是啊。” 瑾哥儿瞪大的眼睛,双眸跟充了血一样的红,他们是说娘亲怀孩子了吗? 嫉妒如湖水淹没他,瑾哥儿觉着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不!他不要!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娘亲,为什么还是有人要和他抢? 瑾哥儿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几乎用狰狞二字形容。 杜芊芊大着胆子走到他身前,尽量在陈阙余前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我见了孩子就想摸一摸,陈大人应当不介意吧?” 陈阙余瞥了瞥她,凉凉道:“瑾哥儿不反感就好。” 陈瑾仰着脖子,对她露出一抹极为漂亮的笑容,看的她整个心都要化掉。 杜芊芊摸摸他的脸,也对着他笑了笑。 容宣的手忽然搭在她的腰上,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既然东西送到,我便先回去了,免得出来久了累着她和孩子。” 醋味太重,杜芊芊简直快受不了。既然没能遇上她爹,她也不想多待。 陈阙余才不会挽留他们两个,摆摆手,“慢走不送。” “告辞。” 门缝里透进来的风冰冰凉凉,陈瑾垂着小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袖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一双眼睛赤红如血。 他想,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娘亲就不属于他了。 瑾哥儿不喜欢娘亲怀上的那个小孩,他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 他出声,喊了一句,“父亲。” 陈阙余本来都打算走了,被他这么一喊便回了头,“怎么了?” 陈瑾抬起脸,精致的五官完全落在阳光里,金色的光倾泻在他白皙透明的脸庞上,苍白的唇齿动了动,他道:“我有件事想告诉您。” 第50章 容宣见杜芊芊脸色苍白,手上沁着冷汗,便以为是她没见着父亲的缘故而心里不好受,他问:“要不要让马车换个方向去杜家?” 杜芊芊好看的眉头拧住,“不去了。” 她是想去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的脾气和她一模一样,固执的要命,昨天今天都没能达成目的,那他明天后天也一定会去,非要等到陈阙余松口让瑾哥儿去杜家那天。 容宣有些惊讶,“怎么了?” 她盼着这天应当盼了很久,没有道理临到头却不去了,容宣很会未雨绸缪,即便当初用了求字卑微底下的恳切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忘另做打算。 他清楚,杜家的男人一回来,恐怕就没有他什么事了,虽然用孩子留下她这种手段确实很下作,但容宣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杜芊芊的眉头越拧越深,她深吸口气,“我肚子有些难受,先回去吧。” 容宣心里一紧,“好,那就先回去。” 他掀开车帘,绷着脸,声音有一丝不稳,他冷下声朝外头的车夫道:“动作快些。” “是。” 杜芊芊见他着急的模样,出声宽慰,“你别急,以前我怀瑾哥儿时也会这样,还有一次我吓得以为自己要流产了,后来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药方子,吃了药就好了。” 容宣握紧了她的手,心态不如她平和,仍旧紧张的不行,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府前,容宣二话不说,将她拦腰抱起,脚下步子急切的走回含竹院,僵直的背脊始终没有松懈,他厉声吩咐道:“快些找个大夫来。” 林轻点头,“是。” 她小跑着出去找大夫,容宣把杜芊芊放在床上,“你先不要动。” 杜芊芊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心情相当复杂,她抿了抿唇角,道:“容宣。” “嗯,怎么了?” “你不用害怕孩子会出事。” 容宣扯起唇角笑笑,“我不是害怕孩子,我是怕你难受。” 杜芊芊微怔,“我其实还好。” “不要说话了,好好歇着,让大夫替你看看,看来以后还是不能随意带你出门。”容宣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杜芊芊想起了瑾哥儿,她其实不太愿意让瑾哥儿知道这事,不过她也清楚,这不是她想瞒就能瞒的住的。 瑾哥儿那孩子心思敏感细腻,杜芊芊也猜不准他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弟弟meimei是什么感情。 她叹气,她亏欠瑾哥儿太多太多了,这孩子懂事的让她心疼。 大夫诊过脉象后,说道:“小公子不必忧心,夫人不过是体虚,好好吃药即可。” 这么一说,容宣紧绷着的神色才略微松懈,杜芊芊捏着被子,语气惆怅,“好想把瑾哥儿接出来。” 想好好补偿他,他是那么粘她。 容宣扬眉,语意深深,“总有机会的。” * 陈阙余被儿子叫住那刻,并没有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当作一回事,只当瑾哥儿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同他讲罢了。 他回头,笑着问:“什么事?说来我听听。” 瑾哥儿脑子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娘亲的叮嘱,一会儿又想到他刚刚看见的。 他的双眼红的不成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要有弟弟meimei。 瑾哥儿仰着脸,动了动唇,“父亲,娘亲回来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陈阙余的背脊渐渐变得僵硬,他唇边的笑意也渐渐的消失,他似乎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儿子话里的意思。 “回来了”是什么意思?明明……明明就是一个早就已经死了的人。 陈阙余问:“回到你梦里了吗?” 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连名带姓的喊他,“陈瑾,我不喜欢你拿你娘亲跟我开玩笑。” 瑾哥儿也想过父亲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实在太委屈了,眼眶里泛起水珠,一颗颗的从眼尾落满白嫩的脸颊。 他哭的悄无声息,难得脆弱的一面只肯展现在疼他宠他的父亲面前,他用衣袖擦干净脸颊上的泪痕,啜泣道:“父亲,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陈阙余觉着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他握紧了双手,旋即又松开,“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母亲早就死了。” 一碗毒药葬送了她的命。 陈阙余说着说着便笑了,嘴角泛着不屑的冷笑,这么多年过去,杜芊芊从来没入过他的梦,想必是恨极了。 陈瑾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像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很着急的解释,“娘亲真的回来了,她知道我的字,她知道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知道我小时候会做噩梦。” 瑾哥儿说的语无伦次,生怕父亲不信他的话,“对了,父亲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