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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不疑有他,唯段云睿见周敏始终有些魂不守舍,知她有些要紧话没有说。此刻他也不问,打算等周敏痊愈了,再细细问明白。 周敏仍跟段云睿骑马,大家俱都不敢再走那条穿林子的小径。只沿着大道一路策马进了城里。直送到林府大门,段云睿和李悟才告辞而去。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能瞒老太太。老人家听说后,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当即嘱咐王氏次日遣人送香油纸烛到兰若寺谢恩。又命人送周敏回房,教她好生休养。 第30章 心意 稍后几天,老太太拘着周敏在房内卧床养神,每日珍贵补品流水价送来。段云睿每天仍到林府来,除送来滋补药食,还从街肆搜罗各色新奇玩物,供周敏把玩解闷。 因不便进周敏闺房探视,只在林高洁书斋里遥寄情思。这就苦了黄桃和白梨了,她俩化身鱼雁,往来闺房和书斋之间,专为两人跑腿传书。 那日兰若寺发生的诡异事件,经赏花游客们传扬,一时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且越传越神乎。周敏倒是在京中有了点小名气。提起来,大家都称作兰若寺中被冤魂缠身的郎中之女。 周敏从兰若寺回到林府当晚,大舅母就遣人去周家报了讯。第二日周望便让秋姨娘打点些补药小食,并给府中诸人的礼物来林府探望了周敏。 自周敏来林府小住,余娇容亦时常派人送些布匹绢缎、时鲜瓜果过林府中来。两家人隔了十余年,又重新交往了起来。 这一日,李澜馨得了消息,与黄嘉薇、冷香雪结伴前来看望周敏。周敏正自百无聊赖,不由大喜。吩咐白梨收拾些瓜果茶点,在房里桌上摆了。又叫请林婉儿来,不一时来了,众人坐下叙话。黄桃托了茶盘进来,大家慢慢吃茶。 “可痊愈了?”冷香雪首先开口问道。 “早就没事了!这几天被关在房子里不得出去,都快发霉了。人还胖了一圈。”说时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面皮。 众人听了掩嘴呵呵笑起来,知道她确实已无大碍,气氛也轻松活泛了。女人凑在一起,总是免不了要八卦。刚发生了这么件大事,外面传言纷纷,她们怎不好奇?且当事人就在眼前,机会难得。 周敏和林婉儿轮番将当日寺中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众人听后啧啧称奇,又道周敏命大,必有后福。屋外春光正盛,房里众人闲话取笑。二八佳人,笑靥如花,映得满室生春。 吃过茶,周敏拉着冷香雪到西窗下的棋桌旁弈棋。 黄嘉薇道:“刚来时,我见堂前几株白玉兰开得正好,怎的不见你采来房内插花?” 周敏随口应道:“我原不善此道,故而要看时,只在堂前观赏。” 黄嘉薇道:“可惜,可惜!且看我来摆弄,将这一段春色移到你房中来。”左右看了看房内,蹙眉道:“你这里竟连一个铜瓶也无,如何插得花?须知春冬插花,非铜器不能尽其妙!” 周敏乍舌道:“插个花而已,哪来那么多讲究?” 林婉儿道:“这里面的道理可多着呢!我记得二哥书斋里有好几个青绿古铜花瓶,何不借来一用?” 周敏听说,就要吩咐黄桃去借铜瓶。 林婉儿笑道:“且慢,我知二哥性情,有那文人爱好风雅的癖性。轻易不会将这等文玩器物借与他人。非得澜馨亲去,才可借得过来。” 众人拍手称妙,李澜馨不禁红了脸,容色更显娇艳。她却不过众人言语怂恿,只得带了两个丫鬟一径去了。过不多久,三人归来,一个丫鬟手捧铜瓶,李澜馨手里拿着几束开得正艳的红杏。却是她路过花园外墙时,见红杏开的鲜妍热闹,忍不住折了几枝。 黄嘉嘉见了铜瓶和红杏,顿时喜出望外,说道:“我正愁无花来配玉兰,难免单调,你就折了红杏来!”说着让人将铜瓶摆放在花几上,掇了一张乌木镶边圆凳,坐下来细细摆弄。 大华朝风气,极是喜花,插花艺术空前繁荣,更是大家闺秀必备技艺之一。黄嘉薇最精于此道。只见她手执雕花镀金细剪,三下两下,远观近看,不时剪除杂芜花叶,调整花枝位置。姿势优雅,神态专注。很快就将一瓶红白相间插花摆弄出来了。 但见红的艳红,白的雪白,被绿叶托着,杂处错置,各得其所又相互映衬。花、枝、叶意态天然,不见雕饰,颇为清新雅丽。铜瓶细瘦,绿斑驳杂,古雅庄重,衬得花朵更为娇嫩。室内得这一瓶插花点缀,犹如画龙点睛般,顿时满室生香,春意流动。 众人赏看时,皆拍手称赞,自愧弗如。黄嘉薇露了这一手,心中得意,面上笑容绽开,又说了些自己插花的心得与诸女听。 李澜馨忽然“哎哟”了一声,说道:“你们瞧我,只顾看花,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伸手一招,一个丫鬟捧上来一方颇为沉重的雕花紫檀木匣子。打开看时,里面白莹莹的发着光,看不出是何物。 李澜馨笑道:“我去借瓶时,刚巧段家二郎也在,便托我将此物带与敏儿。只说敏儿见了就明白。” 周敏上前一瞧,原来竟是白玉雕成的一副麻将牌。倒出来细看,比那副黄花梨木麻将牌细小些,雕工却更精细。一面是白玉无瑕,另一面花色艳丽斑斓。想必是段云睿怕周敏养病无聊,制了这幅价值不菲的白玉麻将给她消遣用的。 周敏心中欢喜,也不下棋了,当即招呼众人坐下,详说了玩法,摆开阵势就搓了起来。林婉儿立在桌旁,指点尚手生的三人出牌。直玩到饭时,才依依不舍散去。 周敏待要留三人在房中一道用饭,三人皆道叨扰了一下午,不肯再留,只说改日相约再来。 周敏独自在房里吃过,夕阳将坠时,趁着最后一缕天光,在院子里散步。她最喜欢在天色将黑未黑之际,看那濛濛光亮下院中的花草。看了一阵,天黑得透了,小丫鬟们在房内掌上了灯烛。 周敏回到房里,见白梨在灯下给她绣一条金丝银线双绞绦,黄桃在一旁帮着理线。便道:“快别绣了,伤了眼睛不值当。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回了,晚上灯火不亮,最是伤眼。” 正说时只见数个丫鬟手提气死风灯,照出明晃晃一大片光团,簇拥着老太太和王氏在内,缓缓走进院中来。周敏忙带着黄桃白梨迎上前去。 “你出来作甚?春日里夜寒,你体弱,小心着凉了。”老太太道。 “我一早痊愈了,明日就可去给外婆请安啦。”周敏趁便说道。 老太太进到房里来,于灯下见她面色红润,精力充沛,点头笑道:“果然大好了。我就不拘着你了。你们年轻儿男女,几日不见便想得慌。” “外婆又取笑我。”周敏撒娇道。 可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