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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载罢,这事公主你急不得,咱家肯定上心的,只是得再忙活了这段时日。”推脱几句后他便匆匆走了。 赵顽顽遣人去掖庭狱问了几次,结果掖庭狱的也都推脱。 这下让她略略心寒。到底她与赵煦并无太多亲情,她估摸赵煦对她那是利用了之,当做对冯熙扶他逼宫的一个名分奖励,若说真要帮她崔家翻案,那他还是没这个闲情逸致。 晚间内侍省的过来跟婢女内监们交代了几句,那侍儿凤霞终于妥帖地出去守夜了。这赵煦一上位,对内侍省的严控还真是令人如履薄冰。夜间她指示开着窗,睡时便一直将脸对着窗帘,看那帘子抖动,淡淡月光洒进来。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兔子往里跳呢。 赵顽顽睡不着——是不想睡硬把眼皮撑着,恨不能拿跟木棍支开,一直盯着那处。果然一更的时候,一抹暗影倏忽地从窗口闪过,她手握紧了被头,瞧那兔子从地上缓缓地进了她的“芙蓉帐。” 小兔子从脚边钻进她被子,最后伸出俊朗无匹的脑袋来,直接枕在她肩头上,还没说话呢,便听到呼吸沉重了。 哎!赵顽顽心跳都快了,他却睡得更快!讨厌死兔子了! 她将脸凑过去,黑暗里觉他睫毛触着自己脖颈,痒痒的,咯咯笑两声。 “不怕人听见?”冯熙闭着眼低低说。 原来没睡啊,看他呼吸沉成这样,显是困极了。 “我赶出去了,再说来,我会注意的。” 冯熙微微抬眸,虽然困意十足,但还是咧嘴促狭一笑:“你会注意啊?” 赵顽顽顿时领悟,羞红了脸赶紧制止:“那不行,那样一动,我就注意不到了。” 这是真话,那个时候浑身如火烧得够呛,只想着泻火呢,谁还能控制着一把嗓音。冯熙将手往她胸前探了探,赵顽顽抿唇偷笑,赶紧抱住他的手掌。 温温热热的,又转而把手掌放在自己略显冰冷的脸颊下面取暖。 “兔子,乖。” ☆、瑞福回来 “什么兔子……”他那声音越发困乏了, 赵顽顽高兴, 将手放在他脑袋后头发丝里,揉搓揉搓,这不跟摸兔子一个道理。揉搓乱了, 又给他理理, 这人躺他脖颈里,被摸着摸着又睡了,这回是真睡,赵顽顽也舍不得叫醒, 然后又伸手下去把玩,见他熟睡中还皱皱眉,哼一声, 又忍不住在他额头亲亲啃啃,反正他也不知道。 最后她也抱着他头睡了,一醒来往胳膊环儿里一看,人已经走了, 这会儿外面刚蒙蒙亮。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 起来梳洗的时候, 给她梳头那凤霞将她脑后头发撩起来,眼见她锁骨有几块红紫, 禁不住大叫:“啊呀,公主这是什么时候磕碰的!” 赵顽顽仔细对着铜镜瞧了一会儿,心里纳闷那兔子什么时候在她锁骨上吸出来的,难不成是今早他醒的时候?这么深的色,该还有点痛的, 她也没感觉。 赵顽顽吐舌头:“兔子咬的。” “哪来的兔子?”凤霞正不解间,前头她自己蕊珠阁的内侍,带着另一个穿黑衣的内侍近来了。那穿黑衣的提着个笼子,是皇城司的内侍。 皇城司有个监冰井务的官职是给内侍的,由内侍省的兼任,现在就是程之海。冰井务这衙门在开封夷门,程之海虽然是个监官,但天天在宫里忙赵煦跟前的琐事也管不上,这个监官等于只是挂名,因此冰井务还是冯熙管着,底下一帮子内侍和逻卒都是冯熙自己人。 一看到穿黑衣裳的,赵顽顽自然亲切,那笼子近了看,里头果然是兔子,还是两只,一只黑的一只灰的,成双成对。 “还真有兔子?!”凤霞一脸讶异,又是发懵,赵顽顽笑着抬头瞧她,看她五官也端正,小表情稚嫩,显是个单纯姑娘,倒觉得也堪用。不过一看见她,想起绛绡和霜小来。 那穿黑衣的四下看看,没说话,赵顽顽让自己宫人们出去,但留下了凤霞。穿黑衣的跪下来跟她道:“冯提举已经知道瑞福长公主的下落了,他想问问,这事是由他去办,还是按公主自己的意思去办?” 赵顽顽想,以冯熙的能耐,迟早能知道。这是给她卖着关子呢。但他一般若知道了,要么就装不知道,让她自己去做,要么就自己做了,再告诉她。这回怎么还来问她的意思? “若他想速战速决,那就由他吧。”赵顽顽口头这么说,眼睛盯着他笼子里的兔子。 “冯提举说由他的话,有的人就保不了了。”黑衣裳的没说是“什么人保不了”,这可能冯熙也没告诉他。 赵顽顽揣摩,冯熙的意思是韵德?韵德已经几次三番地对她下手,冯熙定不会对她有什么疑虑,如果揪出来她和绑架瑞福有关,定然会请求重罚。要知道赵煦也十分厌恶原先的明节皇后,对韵德更没好感,这次还想以瑞福威胁他,他也饶不了这meimei。 所以冯熙来问她,是因为……她可能会心软。 他真是了解她入了骨髓了。赵顽顽咬了咬唇上的皮,道:“你跟他说,这事有我,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说着凑近兔子瞧,“这兔子怎么回事?” “早上冯提举提过来的,知道我今天要入内侍省干办,特特让我稍过来给公主的,说道公主喜欢兔子,就早上去相国寺市上买了两只,黑的叫大喜,灰的叫二喜。” “……这名是原先卖兔子的给取的吧。” “不是,是冯提举说意思是就送个双喜,就取了这名。” 赵顽顽哭笑不得。 她心想冯熙虽然是个武人,但其实音律可好得很的,毕竟在钧容骑吹都了得的人物,又长得清秀,怎的一张口就原形毕露,骨子里实在是粗人,想他作个文士风雅也没那可能,那就这样吧。 赵顽顽回头笑问凤霞,“这两只……大喜、二喜,你喜欢么?” 凤霞天生唯唯诺诺,又愣愣地,支吾道:“这……公主喜欢就好了。但是,公主,如果有白的棕的兔子多好看呐。” 穿黑衣的道:“这姑娘就不知道了,皇城司出来的都穿黑的,白的意思就是……”歪吐了口舌头,比划了一个死了的姿势,因为皇城司里死了人都是用白布裹了去埋的,所以白不吉利。 凤霞一看他吐舌头挤眉弄眼,憨笑了两声。赵顽顽越看这个凤霞越喜欢,不过,没有喜欢这两只兔子那么喜欢。 她将大喜二喜从笼子里拿出来,抱在怀里摸,大喜本来在笼子里正啃叶子,出来也不放松的继续啃,赵顽顽正摸着手上舒服,这大喜吃多了,拉到了她身上,一股味道传出来。 凤霞又一惊一乍:“哎呀!这不会讨主人开心的!该打呢!” 赵顽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