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生命 or 魔力/他拿走了我的灵魂
凌晨三点，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房间中。 看着床上睡得毫无形象的三人，比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好的要等我回来的呢？” 他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床边的薄毯，盖到两个弟弟身上，又把趴在床上裸睡的女孩轻轻翻了个身。 修长的手指带着一丝微凉，轻轻地光洁的皮肤上滑动着。 很快，比尔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虽然是在睡梦中，季星晚的身体却抖动的厉害，呼吸时缓时急，像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一般。 “小晚！” 被比尔拍了一下，季星晚猛然惊醒，她嘴唇颤抖着，不断地哀求：“不要……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没事了，小晚，没事了，”比尔赶忙把语无伦次的女孩搂进怀里，低声安抚着，“别害怕，我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儿，季星晚终于安静了下来，她紧紧地抓着比尔的胳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个破碎的娃娃。 “威廉，我感觉很不好。” “你是不是又梦到那个把你抓走的黑巫师了？”比尔担忧地问。 季星晚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我不是说那个梦，我是说我自己……我现在很不好。” 几个月的幽闭对她而言确实如同一场噩梦，她对里德尔的恐惧也已经深刻入骨，但现在困扰她的却不是这个问题。 季星晚痛苦地闭上了眼，“他拿走了我身上的一样东西。” “什么？”比尔虽然听不太懂，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我不敢肯定，但我有感觉……我希望这不是真的，可是……”季星晚有些微微地哽咽，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猜想已经无限趋近于现实。 汤姆·里德尔在分裂灵魂，制造第一个魂器时，她为什么也会有一种被撕裂般的感觉？ 她清醒之后的灵力暴乱真的是因为心境不稳吗？ 还是说，她的灵魂已经不再完整了？ 想到这儿，季星晚心中越发的恐惧。 灵魂缺失，这对于巫师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修士而言却是致命般的毁灭。 ——修为凝滞，神光消散。 也许是十年、百年之后，也许就是明天，她的灵魂会彻底地消失，身体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躯壳。 “我不想死……”季星晚眼中含泪，她回头望了一眼熟睡的弗雷德和乔治，又转头抓住比尔的手，哀求道，“我今天说的这些话，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比尔似乎是被她语无伦次的样子给吓到了，茫然地点了点头。 “小晚，别害怕，你不会死，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也许是比尔的安慰的起到了作用，季星晚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呼吸渐渐平稳。 总会有办法的，修士与天争、与人争、与已争，若是就此放弃，那她才是自绝生路。 接下来的几天，季星晚像往常一样，不是缠着弗雷德和乔治撒娇，就是硬拉着他们出去陪她逛街买衣服。 “晚晚，我们回去吧，再逛下去，我的腿就要断了。”弗雷德拉着季星晚的手，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可是，我们才逛了四个小时啊。”季星晚皱着眉说。 “才四个小时？”乔治震惊地重复着她的话，“晚晚，其实你可以节省一点体力，留给晚上的娱乐的节目。” 季星晚脸颊一红，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什么娱乐节目，还不是他们那些折腾她的小把戏。 在弗雷德和乔治的轮番攻击下，季星晚最终还是放弃了继续逛街的想法。他们回到旅店的房间，吃着买来的披萨，围在电视机前聚精会神地看着里面的节目。 “我们以后的房子里，也要放一台电视。”弗雷德说。 听到他的话，季星晚心中泛起一股nongnong的酸涩。 弗雷德在畅享他们未来的生活，而她却不知道还有没有关于他们的未来。 “对了，晚晚，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乔治拿起一块披萨，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我感觉你这几天好像睡得不太好。” 季星晚愣了愣，随即狠狠地瞪了比尔一眼。很显然，这个叛徒把她那天晚上说的话，都一五一十地转述了出去。 因为除了那天晚上，她再也没有睡过觉，每次都是趁他们几个睡着的时候，偷偷起床去翻阅古籍，寻找可以修补灵魂的办法。 幸好，让她找到了。 “骗子！” 比尔抿了抿嘴，严肃地说道：“小晚，我们是一家人，更何况，你们将来还要永远地生活在一起——换成是你，难道你也想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吗？” 既然已被识破，弗雷德索性不再伪装了，他抓住季星晚的肩膀，急切地晃动着，“晚晚，求求你告诉我们，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说你不想……” 说到这儿，弗雷德忽然顿住。 他没勇气说出那个字，更不愿去想——如果晚晚有一天不在这世上，他和乔治的生活将变成什么样子。 季星晚偏过头，小声地辩驳道，“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被吓坏，那都不是——” “季星晚！”乔治像只发狂的狮子般怒吼一声，却又突然哽咽，“晚晚……你难道一点都不在乎我们吗？” 季星晚鼻头一酸，眼泪克制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如果我没有了魔力，变得普通人一样，你们还会喜欢我吗？” 听到这个答案，弗雷德和乔治几乎可以说是瞬间松了口气——只要季星晚好好得，其他得什么他们全都不在乎。 “晚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会喜欢你——” “——爱你。” “守护你。”比尔默默地补充道。 季星晚嘴角抽了抽，“可是我不想变成那样。” “什么——” 弗雷德和乔治不解地瞪大了双眼，就连比尔紧张地皱起了眉毛。 在他们眼中，生命当然比魔力更重要。 “我的灵魂缺了一片，如果我放弃一身的修为，我依旧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可是，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