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药

    静候佳茵超话在腥风血雨地闹了这么一场之后，粉丝数不降反升，近两周来在15w上下徘徊着。

    那条慈善晚宴上的动图，被各路转载，而白珍妮穿杨佳佳被赞助的礼服去参加的晚宴这个信息，也被越来越多的所谓圈内人士证实了。

    在接下来几周里，竟有不少品牌找上了猎色，想赞助白珍妮今后的红毯或者其他活动的出席。

    一时间，白珍妮不安的那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

    春天正式地到访了。

    虽然魔都还是时常下雨，但是每一场雨过后，空气总变得再暖那么一些，楼下的草地露出了新绿，路上的树木开始抽新芽。

    那些孕育在空气里的，蠢蠢欲动的情绪，细雨和阳光都在将其滋养壮大。

    晚上8点，天色已然全黑了。

    白珍妮坐在猎色30层的酒吧吧台前，戴着耳机，把莫文蔚的《冬至》单曲循环播放。这首伍佰作曲的歌，曲调悠长拖沓，白珍妮强迫自己深呼吸，仔细地听其中的每个粤语歌词，借此平复自己紧张和躁动的心情，

    又过了两分钟，她点了四杯龙舌兰，在酒保把酒递过来之后，不动声色的在其中一杯中，倒了一胶囊的药粉。

    那是她上次死缠烂打问程澈要来的药。

    一开始程澈怎么也不答应，挡不住白珍妮软磨硬泡，冒着风险给她弄来了一颗。并且千叮咛万嘱咐，不管白珍妮拿这迷药来做什么，就算事情败露，也不能把他供出来。白珍妮答应了，程澈才把那一颗小小的胶囊交到她手上。

    白珍妮看了下手机，现在是晚上的8：09分。她坐直身体，收起了无线耳机，理了理领口。

    今天她不着痕迹地打扮了一番，里面穿着奶白色的V领修身打底，隐隐露着乳沟，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开衫毛衣，下身穿着天鹅绒的裸粉色阔腿裤，衬得她肤色极白，腰细腿长。

    又过了两分钟，不出意外的，她看到苏珉远远地走来了。

    猎色30层的这间酒吧，需要预约和申请，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来。白珍妮两周之前发现苏珉下班之后时不时会过来喝几杯，于是帮她自己和冯芷也预约了，装作和苏珉偶遇，打个招呼，聊几句。几次下来，和他更熟络了一些。

    这是一个周四的晚上，酒吧里也就五六个人，苏珉走过来，看到白珍妮是一个人，于是到她旁边坐下了，问：“白小姐今天一个人？你的小助理呢？”

    白珍妮转头看着他，温柔地笑笑：“她有事先回去了。我再喝一会。”

    苏珉把西装外套脱了放在旁边的椅背上，摘掉领带，又卷了卷衬衫的袖子，整个人看上去立刻放松了很多，和他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太一样。

    他点了一杯加冰威士忌。待到他的酒送到了，白珍妮拿起其中一杯龙舌兰，和他碰了一下杯，说：“敬你一个，苏助理。”

    苏珉干脆地和她碰了，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便看到白珍妮将一杯龙舌兰一饮而尽，然后拿起一瓣柠檬舔了舔，表情因为酸，变得扭曲而俏皮。

    苏珉连忙把自己的那一杯威士忌也喝完了，心想虽然龙舌兰一杯来得小，但是也不存在女生干了，自己随意这种事。

    白珍妮等到酸劲儿过去之后，转向苏珉，指着自己面前的三杯说：“你也尝尝龙舌兰？”

    苏珉微微皱眉：“其实我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喝龙舌兰，这跟喝白酒一口闷有什么区别？而且味道还没白酒浓。”

    白珍妮偏头笑道：“我最初是看到一个美剧里的女主，每次下法庭，都会去酒吧里来一杯龙舌兰。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想试试，酒杯沿上一圈细盐，喝完了再尝一口柠檬，味道就不一样了。”

    苏珉貌似被她说的感了点兴趣，问：“是什么美剧？”

    白珍妮：“《傲骨贤妻》，你听过吗？”

    苏珉点头：“听过，前几年挺火的。”

    白珍妮谨慎地将自己面前的一杯龙舌兰推到苏珉面前：“试试吧，美式一次。”

    苏珉没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一口干了，然后学着白珍妮的样子，拿了一片柠檬咬住。

    柠檬的酸涩顿时让清淡的酒味在嘴里的余甘变得丰富起来，苏珉也忍不住皱起了鼻子，白珍妮被他的样子逗得直笑：“是不是很刺激？”

    苏珉苦着脸吐了吐舌头：“这柠檬也太酸了。”

    白珍妮拿过他喝完的那只小杯子，瞄了一眼，喝得倒是干净。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几分钟，白珍妮把第二杯龙舌兰推给苏珉：“咱们一人一杯，喝完我就回去了。”

    也许是酒意上来了，苏珉觉得自己有点热。他没多想，和白珍妮碰了杯之后，把酒干脆地喝了，这次他没再咬柠檬。

    白珍妮看了眼时间，距离苏珉喝下第一杯酒，已经过去了8分钟。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苏珉：“苏助理怎么回家？”

    苏珉将衬衫的袖子放下来，扣袖口的扣子：“打车。”

    白珍妮看他扣好了，率先起身，站着等他，又问：“你自己住？”

    苏珉点头，自嘲地轻笑道：“是啊，单身汉，忙得没时间找女朋友。”

    这是白珍妮最乐意听到的答案了。她抿着嘴浅笑，仔细观察苏珉的反应。他拿了西装外套，并没有穿上，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药应该快要见效了。

    白珍妮和苏珉并肩，慢慢地向酒吧外的电梯口走去，一路又无关痛痒地聊着。待到电梯到达30层开门，白珍妮看表，又过去了4分钟。

    她对苏珉说：“苏助理，你跟我上一下34楼吧，我准备了个小礼物给你，但是没带在身上。”

    苏珉正拿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闻言说：“不用这么客气，我什么也不缺的。”

    白珍妮笑道：“你还没拿到，怎么知道缺不缺？下次遇到你也不一定方便给你，你就跟我去取一下吧。”她说着先走进了电梯，苏珉也跟了进去。

    打开3415的门，白珍妮转头对苏珉说：“苏助理，你稍等。”

    苏珉靠着门框站着，只觉得头特别涨，身体特别热，浑身发软，看有光的地方都觉得刺眼，眩晕。进电梯前他还好好的，怎么几分钟之后连站都快站不住了。

    只喝了三杯酒，为什么会这样？苏珉很纳闷，突然白珍妮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你没事吧？怎么了？”

    她的声音向被放大了，3D立体音响一般环绕着他。苏珉抬头，看白珍妮正关切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晶亮，眼尾上挑，带着狡黠的媚意。

    天旋地转。

    白珍妮看着苏珉，他满头大汗，呼吸粗重，眼神也没了清明。

    下一秒，他就向白珍妮倒了过来。

    【铺垫，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