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九:痛经期间来自学长的悉心照料
梦境就这样结束了。 窗帘透进来少许阳光,姜典睁开双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九点。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坐起身来。虽然才刚刚睡醒,但是梦里的内容并没有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清晰。 本来以为是自己早就忘却的事情,现在又再一次地出现在脑海里。 那时候的后续是什么,姜典再清楚不过。看到自己的恋人露出那副难过崩溃的样子,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走上前去给了亲吻和安抚。 对方也像是终于安下心来一般慌乱急忙地回应着自己的吻,他又突然意识到现在下身是什么情况,羞耻感再一次浮现在身体上。 “没事的,没事的。” 姜典还记得她当时是怎么对那家伙说的。连亲吻时都能感受到对方面部皮肤上湿热的痕迹,以及不停发抖着的身躯,连嘴唇都在颤抖。 但她还是在几天后正式和那家伙说了分手。 想起了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内心十分复杂。姜典还是选择用工作麻痹她自己,随便应付完早饭后就坐在画室里继续将画稿画完。 完成了——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桌上已经画完的稿子,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现在只需要等着邢修哲上门来收稿就可以。 精神上一松懈下来,rou体上的疲惫就会越发明显。 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体中的不对劲,姜典伸出手摸了一下腹部。那里有一种怪异的坠胀感,腰也有种酸疼的感觉。 这熟悉的既视感,姜典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去卫生间一趟,看见内裤上的血迹就无比确定,果然是来了大姨妈。 自己的经期从来就没有准过,每个月总是会推迟。所以记日子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也无法避免这种情况。 不过姜典看到那片血迹后松了口气,好在是在她画完稿后才来的。现在小腹的疼痛还不会那么明显,再过几个小时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从床上下来。 对于痛经这件事姜典十分认命,熟练地脱下沾血的内裤后换上新的内裤和卫生巾。 又隔着衣物在小腹贴上一片暖宝宝,接着她才什么都不做地回到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准备先睡上一段时间。 对她来说,睡眠能够减轻部分疼痛,何况这几天本来她就睡眠不足。 很快姜典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邢修哲是傍晚过来的,这次他提前买好了蔬菜和rou类。给姜典发送了信息后依然没有收到回复,不过看起来他对此似乎并不过分在意。 按照之前的步骤将身体消毒完后他才走进客厅,先将买来的蔬菜和rou类放进冰箱,邢修哲这才走到姜典的画室前,轻敲了两下门。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邢修哲垂下眼来,没什么犹豫地直接打开了房门。画室里面空空荡荡,他走到桌前看见了已经完工的画稿。 即使不是作为姜典的编辑,邢修哲也很信任她完成工作的能力。那些画稿并没有任何问题,水准一如既往地高。 不过邢修哲并没有拿起那几张画稿,而是离开画室走到姜典的卧室门前。这次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打扰。 “姜典?”最后邢修哲还是轻敲着房门,这个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冷冰冰的男人,询问的语气却意外地没什么距离感。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姜典慢慢睁开眼来。她皱着眉,昏暗的四周一时间让她无法辨认现在的时间。 “姜典,没事吗?” 又听到了门外邢修哲的声音,她这才没什么力气似的简单回应两声。“学长,进来吧。” 自己卧室里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邢修哲现在的身份也让她并不会过于防备着对方,说到底他们二人的关系不算太坏。 耐心地得到应允后邢修哲才打开卧室门,傍晚时段没开灯的房间显得有些昏暗。但他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床上窝在被子里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姜典。 瞳孔瞬间就紧缩起来,一直努力维持着的理性和克制似乎顷刻间就崩裂了。邢修哲步伐匆忙地走到床边,距离拉近后更能清楚地看见姜典惨白的脸色。 “怎么了?很难受么?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声音无意识低下来,和平时无感情的冰冷语调不同,现在能明显感受到这个男人慌张无措的情绪。 好在她的编辑还有点人性,学长果然能算是个正常人啊。姜典勉强还有空感慨这一点。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痛经痛起来真的要人命。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很费劲,姜典皱了皱眉。“没事。经期到了痛经而已。” “······继续睡一会儿,我去帮你煮些姜糖水。”知道这种情况绝不是她口中说的“而已”那么简单,不常看到姜典这副虚弱的模样,邢修哲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因为姜典的经期不固定,她和邢修哲又不是那种可以天天黏在一起的亲密关系。所以按理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姨妈的时候刚巧被邢修哲撞见。 男人并不是那种生理常识一概不知的家伙。虽然从未亲手照顾过处在经期的女性,但是基本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邢修哲弯下腰把床上滑落下来的被子重新往上扯了扯,然后细致地将被角掖好,动作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地方。 做完这些事后他才离开卧室,关门前还不放心似的多看了几眼床上重新闭上眼的姜典。 等姜典再次被轻声唤醒时,看到的就是坐在床边手上端着一碗红糖姜茶的邢修哲。一时间姜典的脑子还有些不太清醒,想着这个标准“人妻”一样的家伙是谁啊。 虽然平时在截稿日前都会受到邢修哲的照顾,但是她好像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这一面。 有些费力地坐起身来,腹部的疼痛还是不减,不过好在暖宝宝还是有一点作用的。姜典轻微皱着眉接过邢修哲手上的姜糖水。 “麻烦你了,学长。” 腹部的疼痛让自己逐渐烦躁起来,怎么都无法压下那种心烦的感觉。现在和邢修哲说话时,姜典有注意尽量压住自己因疼痛而生出的烦闷情绪。 敏锐地感知到了姜典的心情不怎么样,邢修哲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沉默地将手中的那碗姜糖水递给姜典,低声提醒了一句。 “注意不要烫到。” 按照网络上的步骤煮好了红糖姜茶,并稍微晾凉了一会儿,方便她入口。再次打开卧室门走到床边,看到姿势蜷缩在床上的姜典,邢修哲就觉得难以呼吸。 毫无血色的嘴唇,紧闭着的双眼,轻皱着眉,在睡梦中依然很不踏实。男人并未察觉到他的手臂都在跟着发抖,而是立即自我谴责起来。 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明明作为她的编辑已经待在她身边好几年了,为什么现在才察觉到。 从邢修哲的手中接过红糖姜茶后,姜典捧着碗不急不忙地喝了几口。胃部温暖起来,小腹里那种冰冷刺骨的疼痛感似乎也被削弱不少,她的脸色渐渐跟着好转。 看到姜典不再皱着眉后,邢修哲暂时放下心来,他当然希望姜典能够有精神一些。 可能是因为刚刚姜典一直蒙在被子里,她的身体明显出了一些汗。想着皮肤上那种湿黏的感觉可能会让她不太舒服,邢修哲就下意识地开口。 “姜典,你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把话说出来后邢修哲才反应过来这种话有歧义,而且这种口吻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现在的这段关系中。 姜典倒是觉得邢修哲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出汗的身体黏黏的,换一套干爽的睡衣再躺下去也会觉得舒服些,她应了一声。 “帮我从衣柜里拿件睡衣出来吧,麻烦学长了。” 从衣柜中帮姜典拿出睡衣后,邢修哲就很自觉地走出卧室。过了一会儿重新敲响房门,听到姜典说的“进来”后他才打开门走进去。 床上的姜典已经换好了新的睡衣,脱下来的印花白T和短裤放在了床边。邢修哲走过去低声示意姜典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将那两件衣物拿在手中。 “想睡的话就再睡一会儿,我做好晚饭后进来。” 看到邢修哲毫不在意地将自己刚刚脱下来的衣服拿在手上,姜典就很担心下一秒这家伙会不会露出相当嫌弃的表情。不过看来是她多想了。 “好。对了学长,记得帮我把衣服放进卫生间的脏衣蒌里。”她可不想麻烦洁癖严重的邢修哲帮她洗衣服,那种事情想想都后背发麻。 邢修哲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和平时无异,漠然而平静。“······我知道了。” 不过进到卫生间内的邢修哲并没有直接把姜典的衣物放进脏衣蒌,而是打开洗衣机帮她把衣服放进去并开始洗涤。 退开身的时候注意到了脏衣蒌里似乎还有别的衣物,邢修哲低下身来看过去,看见的就是沾上血迹的属于姜典的内裤。 这个男人的耳根一瞬间就红透了,眼神似乎也在颤抖。不过面上的神情却没有泄露出他的真实情绪,依然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接下来邢修哲就做了会令所有知道他有洁癖的人一定会讶异的一件事。他面不改色地拿起那件带血的内裤,然后站起身来,用水流将内裤仔细润湿。 找到内衣裤专用的洗衣液倒了一点在上面,便开始用手指认真搓洗内裤上的血迹。并没有戴上能阻隔一部分细菌的手套,而是直接用双手触碰。 完全和那个讨厌聚集的人群也从不在外面用餐的洁癖男人联系不到一起。 除去发红的耳根外,邢修哲的面上没有任何异样。 他只是神色如常地将这条沾上经血的内裤洗干净,动作意外地温柔又细致,洗净后便去了阳台将其好好晾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