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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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基的声音听起来温润如玉。平日议事的时候语速平稳;不悦时音调压低,语速更慢了;动情时气息飘忽,发声不用声带而是轻飘飘的气音往人耳朵里钻。 温雅的嗓音也是他翠竹君子面具中的一部分。翠竹中通外直,枝骨润泽,袁基衣袖上有竹叶,居室旁边有竹叶,送你的衣带上也有翠玉雕刻的竹片,这些都是他希望别人也包括你看到的。 “想要看到……更真实的袁基吗?” 袁基本来的声音却是单薄冷冽的,跟君子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就像是你知道他真面目后在看站在竹叶疏影的他,怎么看怎么违和。你听到的嗓音都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极其恼怒的时候,声音更是会变尖变细,如同淬过恶毒的钢针。 而你,广陵王,就有幸听到过一次。 袁基就是一只绣在屏风上的鸟,墨绿色泛玉光缎子屏风上,金线混合孔雀翎毛,老绣娘花费数十年时间织就的一只鸟。 钟鸣鼎食王侯富贵之家,这屏风施施然立在权利的中心,四世三公袁家议事堂内,金线反射太阳光,见过的人无不感叹大公子翩翩有礼。 可时间久了,屏风的玉骨风化开片了,更何况,现在是乱世,哪里还有人有功夫欣赏屏风呢?可是他不甘心,设傀儡,做钜子,鸩杀皇帝,选定你做他的代言人,机关算尽,誓要维持袁家最后的世家荣耀。 于是他最后死也死在屏风上。 一是因为历史无情,世家侵占了他人太多的利益,如江东孙策之流,势如破竹,势要夺走世家手中的最后一杯羹,世家未来处境,不会比你——一个式微的亲王好那么一点点。 二是因为他选定了你。你在他眼中是最好的选择,你执掌绣衣楼,密探遍布天下,有根基,但是你的根基又不是那么稳固,背靠废帝刘辩,最妙的是,你还是女儿身。 他一步步的试探你,派来许攸试探你的意思,许你袁氏女主人的位置,你心内嗤笑;许你金银玉石,可你转手就把玉环赏赐给了旁边卖身葬父的妇人。他笑笑称赞殿下宅心仁厚。 袁基回到卧房,房内的灯火傀儡侍女已经点上,袁基伏在小桌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烧着你安插在袁氏中的密探飞书回楼的鸢报。他从你这里截获了好几封。火星燃尽,他又在思索,下一次,该用什么诱惑你呢?拇指不自觉的伸入到嘴边,啃咬着指尖。袁氏长公子从小被当做世家公子之典范培养,五岁时已经能够将行李、正冠等礼仪做的滴水不漏。但是太早被扼杀小孩子的童年,也是会留下隐患的。 例如,他现在还在口欲期,独自一人思索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啃咬手指。例如,他有时会像小孩子一样固执地要一个玩具,那花费数十万运来的古树,就是他一时兴起为自己准备的玩具。 他现在最想要的玩具,是你。 的确,他跟你耍心机,你跟他推送回环打的有来有往;他向你抛出棘手的问题,你话锋一转又尽数返还,他如今诱惑你,你不为所动。 “到底,什么才能让你动心呢?” 后来他见你去内廷见刘辩,见你与各地豪强商榷,见你与“董卓”交锋,他明白了,你是在权势中游走。 那,用权力来诱惑你,你会不会心动呢? 世间最令人向往而不顾一切的权力,莫过于皇权。袁基要试探你,这个亲王,到底敢不敢想。 于是一杯鸩酒灌了下去,来报的人说,刘辩临死前,还念着你的名字。 嘉德殿的火起了,袁基不慌不忙的坐在马车里等你上钩。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你将自己的底牌亮的如此之快。 轻软的发丝略过袁基的膝盖,随后,你的手搭在袁基的大腿上,头,微微的靠了上去,你侧着头,斜着眼睛看了袁基一眼,随后又很快的低下了头。你感觉到袁基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抚在你的耳侧,轻柔地,缱绻的捻着你的头发。你知道,袁基想要的就是这个,抓住了你的把柄之后,他才能更无顾忌的行事,你也能够更好的借袁氏的力。这是你从未宣之于口的阳谋,因为你在他的眼中,的确是个岌岌可危、无人庇护的可爱可怜的小亲王呀。 袁基的眼睛更亮了起来。你,在计谋上能够让他尝到针锋相对的快感;在男女之事上,你那尚存的羞耻心已经丢失在了师尊的榻上(详见雨露惊蛰),衣袋松松,你听着他状似无意的勾引,很容易与长公子滚在一处,满足了他幼时从未有过饱尝饮食的欲望。 他怎么舍得放手?你若要走,他便抛出更多的条件来诱惑你:袁术的兵马、幼帝刘协、挟天子、令诸侯,最终,他也把自己压在了赌局上。 “袁氏在长安有处秘地,里面有方温泉,可以解殿下平日困乏,殿下来吗?” 袁基聪慧至极,早就看出来世家的道路不长久,但是他还是要无可奈何的去尽心竭力维持。“袁氏长公子”是他不得不承受的冠冕。 不得不三个字压的流水一般的人也变无影深潭。 潭梦落花,流水与碎玉花瓣裹挟飘摇。温泉中人影重叠激起玉珠飞浪。你故意用“甚么一日二食”的话来激他不快。今日你俩交锋,你谋略略逊一筹,于是便要在qing事上呈一舌之快。他伏在你身上,看着仰面躺倒的你略微起伏的胸口,舌尖一抿,将沾湿在你锁骨上的花瓣挑走。然后他果真给你来了个“一日二食”。 从你说完这句话起,池子旁边的线香燃尽了数根,你在他手底下才堪堪去了一次。袁基是铁定了主意要磋磨你。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轻飘飘的快感,温温吞吞的进出,裹挟流水一同涌进去,随后在xue《》口处带出点浊液,这样有来有往的磨,或者他干脆不动,搂着你的腰,慢慢地在里面研。你被水汽蒸腾的胸口发紧,双颊潮红,只想着怎么赶快结束,好去外面透一透气。 袁基钳着你的腰,把你拖了回去,在你的耳边低语,他打湿的发丝垂在你的肩头,有种湿黏被缠绕的感觉。 “殿下在想什么?” 袁基伸出舌头舔舐你的耳朵,由耳廓传来了粘腻水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恐怖感觉从后背一路升起冲到你的脑中。 “袁太仆,此刻四下无人,实在是不用如此克己复礼……” 你跪着的双腿在发抖,就要支撑不住了,咬牙抽气勉强答道。 “我儿时,被父亲要求一日二餐,到了午后,总是难捱饥饿。” “殿下明日要启程去青州巡查,长夜漫漫,叫人如何承受呢?” 你很喜欢他这故作可怜的模样,也爱看他压眉担忧,大多数时候,你都纵容他,也乐得陪他上演好戏。 只是今日,你实在承受不来太仆这可怕的耐心,也知道他必定向你这里讨要点什么才甘心。 于是你手腕向后,推拒他的腰腹,往前膝行把他撤了出去。拉着他的手让他在池边盘腿坐下,搂着他的脖子,身下一寸寸的吃了进去。 因为姿势的缘故,袁基的面颊刚好埋没在你的柔软双乳间,他不解的抬头,你却将胸脯挺起送到他唇边,如同慈母哺乳般低头爱抚袁基的脸颊。 后来,你有半个月没再答应袁太仆的任何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