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封賞
第一百二十八回 封賞
皎月升起,映照著金碧輝煌,富麗堂皇,龍鳳橫梁之宮殿。 夜風颼颼吹過,皓賦站於門前,抬頭看著它,無處不透露著此處之華麗及莊嚴,聽著內裡傳出來之妙聲琴音,碰杯高唱之聲,他向身旁之內侍打個眼色。 內侍揚聲地道: "寶親王,到。" 殿內之人驟然停下,把目光注視著門口,看著他華衣錦服,面如冠玉,昂首闊步,步伐穩健地步到秦文皇前。 此時,眾人都紛紛停下手上之事,齊齊看向他。 秦文皇坐於正中央,靠下左方是秦皇后,右方是粹貴妃,而她之位置又是略低左方之皇后一格。而其他妃子和皇子分別坐於台階之下。 皓賦於通道中央,彎下腰道: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母妃,及眾娘娘們。" 秦文皇看著底下之兒子,是心生驕傲的。他當著後宮妃子、皇子、滿朝文武百官前,靠向右方,聲音不大亦不小地跟粹貴妃道: "妳為朕為生下一名能轁武略,驍勇善戰,將帥之材的好兒子。" 此話傳到眾人耳中,反應不一,有板克著臉,有笑語迎人,有狂喝手中杯... 聽著他之誇贊,粹貴妃揚著笑容,垂頭道: "多謝,聖上贊譽。" 秦文皇拉過她之手道: "妳有功。" 轉頭看向低下之皓賦。 "你都是,都有賞。" 他跟大內總管瞥一眼,他便是高聲誦聲起來。 "朕之皇五子天資粹美,品行端正,日表英奇,有著忠乾義膽之心,為朕,為國分憂,甚得朕心,賞賜為三珠親王。" 底下之皇子、妃子、群臣像炸開了熱窩,無不以愕然之眼光看著寶親王及秦文皇。 三珠親王,古往今來,人數不少,無不是彰顯著此人甚得聖寵。 大內總管又在朗誦著。 "粹貴妃乃有生養之功,兼性情乖順,賢淑嫺靜,賞封為粹皇貴妃。" 秦文皇神態自若,目光如炬地看著底下之人神情變化,又是有意地看向左方。 若論沈得住氣,理應是秦皇后了。由寶親王獲賞威脅到太子之位,她仍是臉不改色,心無旁騖地端杯品酒著。 她可以泰山崩於前仍面不改色,其他人不可。他們紛紛把目光投向她。 這位一國之母。 在是次封賞中,數到最感到威脅感之人,理應是秦皇后及太子了。 前朝、後宮,都出現一名顯赫獲榮寵之人啊! 可是置他倆於何地。 皓乾都看向台上之母后。 秦皇后冷淡地看各眾人,眼神飄向太子,見他一臉笑意地看向她。然而,握著酒杯之大手洩露了其心境。目光再定於中間那位腰姿挺拔,舉止沈穩之少年郎君身上。 可是又長高了,出一趟遠門,膚色變得黝黑,更為其添上陽剛之氣。 她緩幽幽地拿著帕子擦一記嘴角,揚著笑容道: "粹費妃都多年沒有進位分了。今日,是喜慶之日。寶親王凱旋歸來,你亦得賞封,可是喜上加喜。" 眾人聽著她如此道,都紛紛向著粹皇貴妃及三珠親王恭賀。 粹皇貴妃目光柔情地看向秦文皇。他亦是神情高興地看向她,余光卻是瞥向秦皇后。 她神泰自若地端著酒杯喝,沒有不忿,恨意,平靜地坐於後位上。 這樣之表現,她沒有失禮於皇后之身份,卻令他看著,猶感剌梗在喉,展露之笑容滲透著陰沈之氣。 回到座位之皓賦看著上方那三位,目光隱晦地落於那孤傲自若,儀態端莊,舉態得體之秦皇后身上。 她亦是如此,不把所有放於心上。 他不禁輕笑著,喝過一杯酒水,又瞥向她。那知,她都看向他,他倆之目光對上著。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錯開。 陸續有人走向寶親王位置,跟他道賀。自此宴會完結,他倆之目光都沒有再對上了。 這場宴會,可能只有她一位是這般人淡如菊。其他人可是喜怒無遺。眾妃子紋爛絲帕看著秦文皇與粹皇貴妃秀恩愛,皇子朝臣都虎視眈眈地看向寶親王,只要他跟某未站站隊之重臣傾談多句,他們都要宮人到那處續水換茶。 秦皇后瞥向秦文皇眼角,揚著訕笑。 權力之顛上,他仍是樂此不疲地於高高在上看著眾人與虞我詐,你爭我奪。 當宴過後,皓乾輓扶著秦皇后回去,荷英領著眾人後退半步。 秦皇后側看著他。 "仍對今夜之事介懷?" "粹皇貴妃恩寵不斷。" "那又如何。" "會容易令追隨之人心慌。" "不是好機會讓你看清他們嗎?" "亦不可讓他倆仍然盛寵不衰。" "要這般在意?" "容易左右父皇。" 秦皇后哼笑出聲。 "他不會被人容易左右,你亦不需掛心。" 她停住著腳,調頭看向他。 "皓乾,你把目光放長遠些。你過於被位置蔽著雙目了。這點你不如你五弟。" 月黑風高,涼風吹襲,擦出沙沙聲,把秦皇后後面之話吹散於風中。 雙目帶著幽怨看著她。 "您對他之評價一直高於我。" "因為他較值得。" 他深呼吸口氣道: "您又如何探知,他都為追逐名利,到朝庭周旋,結黨營私。" 她看向漆黑閃爍之星空。 "是嗎?" 又再看向他。 "你比他更佔著大義,為何仍要於朝堂爭?要本宮都去爭。" 她目光閃爍地看向惟一之兒子,見他一聲不響,便率先離開。 秦皇后沿著迴廊往前走數步,轉過角見著寶親王站於此。 "拜見,母后娘娘。" "平身。剛送完粹皇貴妃回寢殿。" "嗯。" "都還沒有跟你道賀榮升三珠親王。" 皓賦笑言地道: "都是虛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秦皇后臉色立即黑著。 "寶親王,喝多了,來人帶他回去休歇。" 聽到秦皇后之喝斥,內侍忙上前欲想拉著他。 皓賦厲眼瞥向內侍,他忙顯得束手束腳,垂頭站於其身後。 夜風清涼,把他之謹慎吹散了。 皓賦看向她片刻,見她一臉剛正不阿地站於眼前。唉,時至今日,他成為她兒子之對手,她仍然沒有失去天下之母的風範。 他恭敬地揖手道: "兒臣,受教。" 才誇步離開。 秦皇后看著他之背影,遙想當年那個迷路之小郎君,可是會因為害怕,哭著嚷要尋母妃。今日,想著亦好笑。 "娘娘,夜風大,回去休歇。" "好。" 秦皇后悄悄地收回目光,抬頭看向星空,泛起明亮之月色,總是容易勾起人心底之思縮。 她訕笑著,原來是明月,讓人想當年,才邁開小腳步。 宗經灝去完宮宴,回到府中,便到書房中接過榮南遞來之信件。 「兩日之後,相邀一聚,地點城郊。」 他便癱軟地坐於書桌前,可能酒意上頭,他揉著眉心。 "世子,有事。" "二哥,邀我一聚。" 榮南聽到此事,胸膛猛烈一跳。當日,世子爺要他出錢聘殺手對那家妓出手,可是經他之手。然而,聽到世子爺之說法,仍想安慰地道: "可能二爺有事要跟世子爺相量。" 宗經灝訕笑, "是嗎!你不相信二哥有能力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他把信件點燃,放到墨硯上,看著它燃燼,臉色忽明忽暗,讓人看著都覺得陰沈。 榮南頓時臉如死灰。 對於,是此相見,他可沒有他想得這般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