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风渡

    是梦。

    战火连天，将那一轮如血残阳遮掩些许，四周寂静，遍地尸骸，只有战火燃烧着尸体，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叛军已经撤走，徒留满地狼藉，少女藏在死人堆里，不知道呆了几天，身上亦是一片焦黑，散发着浓郁的腐臭味，只有微微张开双眸，尚有一丝清明的黑瞳转动之时，才能辨出你和死尸的分别。

    “好孩子…”

    他在你耳边轻声呢喃，将你从绝望梦境中唤醒，温热的气息带着药香擦过耳畔，他不知自己动作的逾越，依旧像小时候那样，宽大的手掌轻抚你孱弱的脊背，一下一下，温柔缱绻。

    自被史君收养，已然三年有余，这三年史君对自己悉心照料，冬日添上新的衣袍，春日亲手做出纸鸢，夏日想尽办法制出新冰，再刨成冰屑，淋上蜂蜜与浆果汁液。

    他见你久久未答，言语中沾染上一抹焦急，又低低唤了一声“好孩子？”

    你在他怀里，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又往他怀里缩了缩，从鼻息间轻叹了一声“嗯…史君，我无事”

    他只当你怕的紧了，又将你圈揽起来，熟悉的药香又浓了几分，你微微失神。

    你一抬眸，便撞进那双时常含着善意的琉璃金瞳，目光随着他温润柔和的五官描摹，停留在他鬓边散落的一缕银发上。抬手拾起那缕银丝，难耐的动了动身子，轻哼了一声，像是嫌弃史君抱的太紧了些。

    他轻笑一声，松了松手臂，你这才有了些许喘息的空间，看着他含着笑意的双瞳，你忍不住想到，这样一双澄澈至极的眼眸，是不是轻易就能看穿自己卑劣的想法。

    欲念如同城外野草，被春日暖风微微拂过，就在你心上疯长起来，时不时蛊惑着她再离他近一些，再多索取些，只想叫那双琉璃瞳中刻印进自己的身影。

    越是压抑这些想法，越是会在某时某刻忽然钻出，你忍不住吞咽了一声，两人相近，气息交缠，想必史君也一定听到了。

    他活了三四百年，虽然偶尔脑子不大灵光，但见你一副极力隐忍着自己欲念的模样，不住心疼起来，明明是想安慰一番，却只叫出一声似是喟叹的“好孩子”

    你呼吸一滞，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史子眇自责不已，他替你拢好轻薄的夏衣，将你抱坐起来，月华如水，为二人交叠的身影渡上一层银白，是你渴求了数年却不能实现的梦魇。

    他惯是心疼孩子的，常年画符炼丹的指尖结了一层薄茧，轻轻擦过你的肌肤，惹得一阵颤栗。到底不是情人，做不来耳鬓厮磨，他只能一边哄着你，一边向下探去。

    “好孩子，别怕，放松些。”只听得温柔如水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含糊说道。

    不知怎的，你忆起酷热难耐的夏夜，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一边拿着蒲扇为你扇风，你趴在他怀里，他笑着摸了摸你的发，轻声哄道，也是这个语气。

    指尖沾染着滑腻，没费力气便进去了一个指节，你有些受不住了，十指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似是嫌那不够，你胡乱摸索，探进衣裳里，修长的指甲死死扣住他的肩膀，随着史子眇指尖的深入，愈来愈用力。

    他吃了痛，却并未叫出来，只是不住的吻你，那蜻蜓点水的吻不带着任何情欲，更像是对孩子的安慰，你略有不满，指尖一用力，他苍白的脊背上便绽开一缕血痕。

    “史君…”你意乱情迷的喊他名字，即使翻云覆雨之间，你依然没能忘却他是你的史君。

    许是这个称呼让他想起你是他众多孩子的其中之一，他不禁面色微红，手中动作迟缓下来，你刚尝到甜头，怎么舍得停下，于是搂着他的脖颈，不住的撒娇。

    “史君，您怎么停了…好热啊”

    像是迷途羔羊般懵懂无知的语气，偏偏含着三分云雨之时的媚意，他望着你满含春意的眸，衣衫歪歪斜斜地挂在肩头，露出一截莹白的背，动作之间，余光瞥到你胸前挺立起的嫣红，面上红意更甚。

    他怕你不适，一边抽送指节一边柔声问道“好孩子，你还好吗？”

    你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他下一个问题。

    “好孩子，这里舒服吗？”

    他用认真又关切的语气问出如此yin靡的话，得不到回应便不肯进行下一步，仿佛是真的在意你的感受，却折磨的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几番下来，你终于忍不住了，只能喘息着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