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圣徒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将眼睛凑近，水晶球中的星系一下子拉得极近。整个星系的影像一下子从水晶球中投射出来，让整个房间变成了深邃的星空。

    斯塔克被吓了一跳，“什么鬼东西？”

    随着他视线焦点的移动，投影的相应部分变得十分清晰或者模糊，斯塔克看了一阵，没有发现熟悉的星座。但是整个星系的样子却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成为法师后，冥想世界的构建，会极大地提高一个人的记忆力，更有甚者可以回忆起自己还在母体中的感受。

    很快，一张相似的照片就从脑海中翻了出来，“这是……仙女星系！”

    震撼间，一点蓝色的光芒闪过，斯塔克看过去，无数的恒星、行星幻影掠过，最后一颗外表火红的星球出现眼前。但是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那颗绕着星球旋转的蓝色月亮。看向这个恒星系的太阳，发现其颜色是黄中略带红色，跟蓝色完全无关。

    “难道这是魔法之神诞生的地方？”对于苏云的来历，地球上的神学家、史学家，抓破头皮，也不能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神话传说。不说别的，光是魔网这东西，就从未出现过。魔网之神是外来的神，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但是到底是外星来的，亦或者是外宇宙来的，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当这颗星球出现时，其他的星球的幻影如风吹沙尘一样散去，只剩下这一颗星球浮在斯塔克的面前。

    火红色的星球一个跳跃，化作一道光影，直入斯塔克眉心，一组繁复的空间坐标，进入了他的脑海。

    “一个新世界的位置？”斯塔克呆住了，这东西要是公布出去，整个世界都会沸腾，“还是一个有生命繁衍的星球！”

    魔法打开了人的视野，各种异空间层出不穷，但是并不是说新的星球的发现就失去了价值。恰相反，这反而使得探索新星球的热情更加高涨。目前为止，发现的所有的异空间，其位面特性，无一适合人类生存。

    得到了这个坐标之后的斯塔克心里痒得不行，又想一头钻进实验室里，但是刚刚走出去几步，就想起来自己目前的处境。真要顶风作案的话，小辣椒绝对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唉，真是折磨人！”

    ……

    “无息贷款？”斯特兰奇看着克里斯汀，满脸的怀疑，“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这不能怪斯特兰奇怀疑，绝大多数美国大学生，都被贷款折磨过，从来没有听说过无息贷款这种cao作。

    “你到底要还是不要？”克里斯汀被这人没完没了的挑剔和自大折磨得快疯了，她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出了车祸！他出了车祸！”

    也许是看见女医生的脸色不太对劲，斯特兰奇明智地闭上嘴，不再挑刺，最后说了声，“要！”

    “我想人问过了，彻底治愈你，需要一个痊愈重伤，以及一个修复四肢。”克里斯汀略微计算，“这大概要花三百万美元！”

    “什么？”斯特兰奇一蹦三尺高，差点没从床上滚到地下去，“他们比这家医院黑一百倍啊！”

    克里斯汀心里泛起无力感，车祸是不是伤到了这人的脑子，别忘了你现在是买方，医院都没人讲价，更不要说教会了！

    她正要开口，就看见斯特兰奇有些艰难地坐起来，翻身下床，赶忙过去阻止，“你干什么呀？”

    “出院，能省一点是一点！”斯特兰奇满脸严肃地回道。

    ……

    这段时间，世界上所有的法师都在对着高级法师发起冲击，因为根据从魔法教会得到的准确信息，前二十个成为高级法师的人，会得到来自魔网之神的奖赏，或许是法术位，或者是真理之眼深处不为人知的魔法密卷。甚至是魔法之神制作的魔法物品，总之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而在风浪不侵扰的安格斯小岛上，一阵悲伤的气氛笼罩了所有的唤潮鱼人，因为他们尊敬的大主教，生命将在今天走到尽头。

    萨卡躺在珊瑚石做的床上，没有丝毫身体上的痛苦，只是意识深处涌出来一阵深深的疲倦，让他想要睡过去。他努力睁着眼睛，在心里祈祷，“伟大的诺维安格斯神，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等待下一任大主教的到来。”

    一阵清凉从身体深处流出，让他的精神一清，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这是神的恩赐，在心里默默感谢神之后，出声道“恩里到哪里了？”

    立刻就有守护在屋外的鱼人回答，“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再过了片刻功夫，一个高大的年轻鱼人就跑进了大祭司的屋子，跪在床边，“老师，我回来了！”

    说完，泪如雨下。

    萨卡睁开眼，将手放到恩里的头上，轻轻摩挲，开口道“还记得我们在艾泽拉斯的时候，蓝龙们和库尔提拉斯联合，将我们唤潮鱼人一族，屠杀得十不存一。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了神的祭司，把你收为徒弟。你还记得吗？”

    “记得，老师，我记得！”恩里哽咽着说道。

    “神替我们报了仇，暴雨连绵不绝地在库尔提拉斯上下了几十个昼夜，所有拿我们脑中晶核作食的人，最终都投向大海，在海水的浸泡中腐烂。而巨龙们更是死伤无数，就连蓝龙之王，也成为了神的一个傀儡。”

    “我们虽然叫做鱼人，但是我们跟艾泽拉斯上的那些鱼人，已经是彻底不同的两个物种了，这一切是谁带来的？”

    “是我们的神，诺维安格斯！”

    “是啊！遇见神，是所有唤潮鱼人的幸运。”

    “遇见你们，也是我的幸运。”一个发着光的高大身影站在两人身前，却没有人发觉。苏云的心思也一阵恍惚，他一直很好奇，当初连半神都不是的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种族把灵魂的归宿交给自己，但是始终没有答案。

    萨卡抬起手，一根法杖升了起来，落到恩里的跟前，“你握住它！”

    恩里依言握住，法杖上下闪烁起蓝色的月光。在这个白日中最亮的时候，蓝色的圆月出现在天空，一道月光穿透了大气层、屋顶，投在法杖上。魔网环绕着这根法杖变形、涨落，三道九级法术被烙印刻在其上。

    萨卡却没有去看这根法杖，而是将手伸到空中，像是要拉住什么东西，口中喃喃道“神！神。”

    然后整个身体一震，呼出最后一口气，举起的手颓然摔在身边。恩里立刻崩溃地大哭，外面所有鱼人也都哭泣起来。

    在他们无法看见的空间层次中，鱼人主教萨卡抓住诺维安格斯伸出的手，从自己凡尘的身体中站了起来，被魔网之神牵引着，踏上了一条完全由月光铺就的路。

    四匹背生蓝色羽翼的天马昂首嘶鸣，周围许多的神使微微张开背后的翅膀，看到萨卡踏上这条路的一瞬间，领头的女性神使张口，发出一声般的歌声，然后所有的神使开口合唱。

    世间万物轰然一震，一股空前神圣纯洁的力量从蓝月上投射下来，将整个岛屿笼罩住。空中神使以及萨卡的身影隐约可见，歌声隐隐地飘荡开去，海中的生物听见，纷纷浮上海面，在海面跳动。

    苏云和萨卡坐上马车，向着蓝月上行去，周围的神使紧紧跟随，围绕着马车上下翻飞，赞美着神的光辉和伟大。

    世界上所有的魔法神殿中，苏云的塑像，圣徽，都发出蓝色的光芒。在神殿的一根柱子上，开始出现萨卡的生平的雕刻，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迁徙，唤潮鱼人们对于信仰的不离不弃。

    马车经过六星，驶入月球的表面。萨卡只感觉到眼前一阵恍惚，一处无边广袤与无边美好的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

    整个神国的居民翘首以盼，纷纷拿出自己最美的衣服穿上，迎接着第一位圣徒的到来。

    一处巨大的白玉祭坛慢慢成型，漂浮在神国上空。十几根华美的玉柱长出，将祭坛围绕。

    苏云牵着萨卡的手，飘到了祭坛的中心。脚下的白玉石地面，有着温润的触感，无数精美繁复的花纹雕刻其上。

    整个神国的目光都在此刻投了过来。

    萨卡开始有些紧张，但是看着身前的身影，紧张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一种莫名的牵引下，他跪在了苏云的跟前，苏云伸出右手，悬在他光溜溜的头顶。

    “信徒萨卡，信仰虔诚，为我的事业奔走，不惜身命，替我牧养众生，行功论绩，该当封圣。”说着，无量的光明从苏云的右手发散出来，将萨卡笼罩在了其中。

    一阵剧烈的痛楚浮现，萨卡咬紧牙关，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痛苦转为舒适，如同琉璃一样晶莹的身体慢慢出现，萨卡感觉整个人都通透无比。苏云收回右手，慢慢地飘离祭坛，对着萨卡说道“接受信众们的欢呼吧！”

    “赞美圣徒萨卡！”这句话同时在天上以及人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