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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只是，想请父皇更慎重些，也想更郑重些。我的妻子，未来的太子妃，不是只有个家世的女子，是真真正正能配得上天下百姓的期待，能让儿子体会到夫妻之情，子女之爱的。”

“请父皇体谅。”

“太子，你都这样说了，朕这个做父亲的，哪里还能强按着你的头？”皇帝如何不知道谢寰心中的想法，只是，到底是为人父亲的，儿子这样动情，他若是还不识趣，便着实有些过分了，“只是，太子妃不能再拖了。朕与你各退一步，朕允许你在这些秀女之中挑选合乎心意的，你看中的，只要不是太过于荒唐，朕便为你赐婚，你意下如何？”

还能说不如何吗？谢寰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反倒是目光中带了三分孺慕，语气也软乎了不少，点了点头，道：“谢父皇。”

回到东宫，谢寰却是低气压的很。在皇帝面前极力压抑的情绪，待回到了自己的地方，便彻底释放出来。

苏鸾端着一壶清酒并几碟小菜进入谢寰寝殿的时候，正好与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擦肩而过，那人相貌生的极其平凡，与她弯腰行礼时，她发觉自己竟然记不住他的五官。

这大概就是谢寰手下，专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暗卫，苏鸾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却是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木质托盘放到了偏厅的桌面，听得“吱呀”一声，是青璇从外头关了门。

谢寰坐在内室里的竹椅上，手里端着杯早就凉了的茶。苏鸾走到他身边，轻轻巧巧地将茶杯从他手里拿了出来，道了句：“天气是日渐热了，可殿下脾胃有些弱，还是少喝凉茶，对身子不好的。”

“阿鸾。”谢寰伸手抱住了苏鸾纤细的腰肢，只将头埋在她平坦的小腹处，只唤了声她的名字，便不再说话。

“寰郎。”苏鸾的手搭在谢寰的肩上，“赵福全说你今晚又没好好吃饭，这样可不成。”

“我比你大了十岁，你这样的语气，倒仿佛我是个孩子。”谢寰的声音有些发闷，可还能同自己玩笑，便是没什么大碍，苏鸾想着。

“殿下也知道自己长我十岁，便不该叫我担心呀。”苏鸾哄着谢寰，“寰哥哥，你说是不是？”

谢寰最架不住她喊得，一个是直呼自己的名字，另一个便是寰哥哥或者是五郎哥哥，这会她刻意放柔的这一句寰哥哥更是立刻就叫谢寰缴械投降。

“是我不好。”

听了这话，苏鸾却是叹了口气。方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谢寰的阴沉与狠戾，尚未褪去，可这一刻，这样一个男人，却在自己的怀抱里，如此温柔又和缓，倒是真的触动自己为女子的柔软。

“今夜外头无风，也无云，殿下同我一起临窗把酒，可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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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樊笼（100珠加更）

谢寰酒量素来很好，可却不贪杯，今夜在苏鸾身边，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是，很少说话。

苏鸾看不下去他这样子，便夺了他的酒杯下来，道：“殿下这样子，我看着心里难受。您若是不痛快，不必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宁愿您对着我冷言冷语，满脸狠戾，也比现在这样子强。”

“阿鸾。”谢寰沉默了一刻，却是长叹一声，“我，只是不知如何面对于你。”

“是陛下给您指婚了，还是给东宫塞人了。”苏鸾的语气很是平静，谢寰却听得出其中掩藏的难过与失落，“我...体谅您，不会闹的，您放心，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敢。”谢寰却是冷笑一声，“什么人都不会有。只是，我今日没能光明磊落地说出来我想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因此觉得失落。”

苏鸾却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谢寰的手，道：“殿下也有无奈，我都懂，没什么的。”

“不，有什么，很有什么。”谢寰却是摇了摇头，“连光明正大地喜欢一个女人都不能，我这个太子，做的，同十年前，有什么差别？”

“殿下。”苏鸾也如他一般摇了摇头，道，“您在这个节骨眼，是不能说您喜欢我的。否则，您这尽力的伪装，便功亏一篑了。”

谢寰的眼睛，微微地睁大，被苏鸾敏锐地捕捉到，却恍若未觉，继续道：“娶我，就等于向所有曾经支持您，现在也暗暗支持您的人，宣示，您从没忘记过这些人。就是新的王向旧王的挑战，是告诉所有新王的支持者，可以来到您身边了。所以，现在，您不能，绝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您喜欢我。即便，有人心知肚明，但您不能说。”

“阿鸾...”谢寰的神色，甚至有一瞬间被戳中的慌乱，尽管稍纵即逝。

“不论我是谁，殿下在当时，都会一样的对待，因为被你放入的东宫做尚仪的那个女孩，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顶着苏豫的女儿名头的物件。”

“阿鸾，你...不是的...”谢寰神色渐冷，眉峰也紧紧簇起，手指渐握成拳，即是紧张又是些微的窘迫。苏鸾却伸出手指抵在他的唇上，不叫他说话。

“只我是幸运的，幸运的是殿下恰好爱上了我，爱上了一个您可以放心、纵情去爱的人。”

“我与殿下，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幸运，而已。”

“所以我感激满天神佛。”

“殿下可还记得，您第一次见我，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阿鸾，我回来了。从那时起，我就清楚自个对殿下，对所有曾经和现在追随您的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念念不忘，意味着您不会忘记每一个牺牲，意味着您将善待所有为您奉献自己的人。而我，就是那个最好的例子。”

“但我仍然甘之如饴，因为我知道此时此刻，殿下对我，是心爱的，是珍贵的，就足够了。我甚至庆幸，我能够成为这个物件，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走到殿下的身边。”

“不，你记错了，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阿仙，生辰快乐。在你五岁的那一年。”

“你忘记了，可我还记得。”

谢寰的手指摩挲过苏鸾的脸庞，试图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

她说出这番话时，很平静，平静地让谢寰，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些许的慌乱。

“那么，殿下预备怎样做呢？”苏鸾看着谢寰发红的眼眶，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王氏女，赵氏女，这两个既然这么想做太子妃，孤便要她们做不成。”谢寰提起这两个女子的时候，眼眸之中锋芒毕露，“孤要她们明白，什么叫靠山山倒，靠水水平。”

“可没有这两个，还会有别人啊。只要殿下一日不立太子妃，陛下的心思便会一日不歇。难道，殿下还能将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