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人赃俱获

    “羽公子，事已至此，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岳玲珑手中拿着枯命毒的白色小瓷瓶，盯着跪在东方境与东方宁面前的东方羽道。

    众人再次齐聚正厅，这次不仅包含东方家的三位长辈，就连被东方境叫去闭门思过的东方衡与被关押在地牢中的岳玲珑三人都一一在场。

    东方宁眯着眼，藏在袖子中的手狠狠收紧，指甲抠着手心的rou，带着锐利的疼痛，而他却犹然未觉。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他是被东方境和这群小辈摆了一道！

    哪有什么捉住了下毒者，不过是请君入瓮的一点小把戏，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他们父子！

    东方羽已满面惶恐，脸颊憋地通红，狠戾阴鸷的眼眸迎上岳玲珑势在必得的表情，气急败坏道：“是你，都是你们陷害我，这枯命毒是你们移花接木而来的，我原本找小柳拿的只是普通的金疮药！”

    他转而望望自己的父亲，露出求救的眼神，又再次望向东方境，面露痛苦：“父亲，大伯，这毒物真不是我的，是小柳硬塞给我的，我是无辜的，是无辜的啊！”

    东方宁攒起的拳头变得更紧，微微偏头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后，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说话：“大哥，我相信羽儿他自有苦衷，他……”

    “能有什么苦衷，小柳是和他商量好汇合的，若是寻常交换东西，何必要等到四更天的时候鬼鬼祟祟的交换，不就是怕被人发现么？”知道下毒之人是一墙之隔的自家人后，东方徽也无暇顾及与二房的血缘亲情。

    “况且，若非你就是所持毒药之人，又如何得知这毒物叫枯命毒！”

    “这……”东方羽睁大了眼，斟酌自己话中的无数破绽，他是被吓昏了头才如此口不择言，却越急越乱，反而无法圆回方才的求饶。

    “这毒物被下了三年，并非一日之功，羽公子如今再想说自己是被jian人所惑，一时冲昏了头脑，恐怕也不太合适了。”迟客深说罢，沉着地望向一旁的抿唇冷下脸来的东方宁，“而这三年里，若说只有羽公子一人cao控全局，也不可能吧。”

    正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随着迟客深落下的话音，纷纷投向东方宁。

    东方宁与东方羽是父子，而且东方宁一贯多加维护东方羽。

    自小到大，东方羽若做了什么错事，概是东方宁为他收拾烂摊子的，东方家的人都有目共睹，便说此时与东方宁无关，在众人看来的确如天方夜谭，不太可能。

    东方宁反而开怀大笑，表面仍看似温和，“迟少侠说这话，可有什么凭证呢？要知道，身为父亲的，无论如何总要为自己的儿子说句话，可你要说这件事和我有干系，也得拿出证据来。”

    “这东方家，也不是任由客人随意来去的地方，更何况这是东方家的家事，本由不得你们这些外人插手！”

    话音刚落，又传来东方境暗挟锋芒的重音，“这是我请来为父亲下毒一事奔波的客人，若二弟有异议与不满，直接对我说好了。”

    东方宁不甘地挪开目光，咬牙切齿道：“弟弟怎敢，大哥是府主，这个家本该你做主。”

    “你也知道我是府主，那你知道盗取千机府机关图谱私下买卖，放在东方家，又是什么家法处置？”

    不仅东方宁惊得冷汗涔涔，就连东方宁一瞬间也变了脸色，却再次沉下气，皱起眉，佯装不解，“盗取图谱私下买卖要受鞭刑五十下，逐出东方家。可是大哥，你为何谈及这个，怎么，难道还有人做这等不知家法的下等之事么？”

    东方境见状，重重拍桌，桌上的茶盏颠簸出几声清脆，东方羽更受惊吓，倒像是丧家之犬般，垂下头噤声不语。

    东方夫人握住东方境的手安抚着，岳玲珑再次上前，从袖中展出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不知什么内容的字。

    “这是晚辈着人探查到的消息，东方羽公子这四年以来，悄悄窃取千机府的机关图谱，又转手卖至地下黑市。这张纸上，便是每次出卖的图谱名称，所卖之人与时间等等信息。”

    “巧的是，这家黑市的主人正是巫行教开在城内、势与千机府相抗衡的一处分会。”

    “可这究竟与对老府主下毒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想，或许是三年前羽公子再次行窃偷盗时，被老府主撞见。当日老府主虽然念及你是他的亲孙，虽严厉斥责于你，却顾忌你的名声并未将此事抖落出来，可你心中始终不安，便暗中勾结巫行教，撺掇小柳在老府主的饮食中下枯命毒。”

    东方境的脸色也愈发乌沉，又重重拍了一下桌，斥道：“岳姑娘所说，是或不是？”

    这张名单东方境早一日便见过，当时愤怒的情状比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如何荒唐，但他身为大伯，不是他的亲父，不好插手管教。

    没成想，他竟然荒唐无状至如此地步，不仅触犯东方家的家法，还想方设法勾结外人来给亲祖父下毒，实在胆大包天！

    而他现在就是想亲口听东方羽说出自己的罪行，看他是否真的诚心肯招认。

    东方羽早在岳玲珑说出那张纸的内容时便心如死灰，看着站在东方境夫妇面前英挺飒气的堂兄东方衡，无数的怨恨与不甘再次倾巢涌出，胀满他清醒的脑袋。

    双目烧得猩红，他看起来更为癫狂，目光逡巡过正厅里所有人的面目，放声大笑道：“是啊，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谁让那个老东西威胁我，让我恪守本分，否则就要把这件事告诉给你们听，让你们将我逐出家门，永远不得回千机府！”

    “凭什么，明明我也是他的亲孙子，看他就是觉得我不如东方衡，哼，不止他，你、你、你、你们——都觉得我不如他这个贼小子！”

    东方羽一一指向东方境夫妇与东方宁，最后指向东方衡，眼神中淬满阴毒，恨不得将东方衡生吞活剥。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我太懒了，明明存了好几章但是懒得发上来，今天三更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