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狄德诺人鱼(七)
番外·狄德诺人鱼(七)
第二种吃法 ― 灰色的茶杯与桌面长在一起,半透明的赭色茶水还冒着热气,模糊映出桌边的人影。 男人的神色与茶水的涟漪一同平息。他重新叠起十指,正视棱格窗:“伊格尼兹·费伦桑,你给我设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 “给你设圈套?你误会我了,”倒影中的半精灵似笑非笑,耀眼的银发闪烁在窗玻璃里,结成夏季的霜,“我在城里扔了饵,主动咬上来的不是你吗?” 林德沉默片刻。正如他所说,那个扮成女仆的人鱼族少女更像诱饵,她身上的魔法烙印更多充当了媒介,没有媒介,伊格尼兹不可能把这种大型黑魔法施进城主府里。 而他忽略了这点,在解除少女的束缚时触发了媒介。 林德重新皱起眉,目光依次掠过周围变成灰黑的一切,这种黑魔术一定程度上已经涉及到了空间。伊格尼兹这种级别的黑巫师,放在古典教会里足够被烧死一百次。 他收回视线,声音低而冷:“所以我问你的目的。” “好了,只是想跟你聊聊却找不到正式渠道。我知道亚尔弗城主一定向你重点介绍过我这个恶龙头号走狗,”伊格尼兹眯眼笑着,不含感情倾向的平缓叙述让人难以捉摸,“相对的,我也了解了一点关于你的事。安斯艾尔·林德,是你做出了‘龙的阴影即将覆盖人界’的预言,为了解决祸端,你亲自来到了精灵栖息地。” 他眯着眼,身影被窗户的棱格肢解成数块,像一头沉思着如何从牢笼里逃脱的豹,“……我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不需要。” “你会答应的。”伊格尼兹接着道。 “我说了,不需要。” 林德平静地端起茶杯。蜘蛛裂纹一瞬间爬满房间,那一层覆盖天地的灰像烤至焦脆的蛋挞皮,稍一施力便整个剥落,夕阳恩泽下五彩斑斓的世界重新显露。 玻璃中的身影早已消失,最后重复的一句话却还萦绕着。 “你会答应的。”尾音笃定,略带笑意。 结束谈话后,怀里的小人鱼恰好从短暂的昏迷中醒来。 “伊格尼兹?”西德尼茫然了。水雾填满双眼,视线中的一切怪异扭曲,她向嵌在大片斑斓中最灿烂的那块银灰伸出手,微凉发丝淌过指缝宛如发源于世界树根底的寂静泉水,触感美好得不可思议。 伊格尼兹扶着她站起来,将她黏在腮上的金发顺到耳后,“你的任务完成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让这条小人鱼收集什么情报,他的目的在于借她这个诱饵筛选出对自己屠龙有所帮助的人,条件有二――实力足以察觉西德尼身上的黑魔法,足够理智能在捉到她后做出正确的处理。已经有一个极合适的人咬了饵,西德尼也没必要待在那儿了。 小人鱼拽着自己被撕破的衣领和湿透的裙摆,显得愤愤不平,“为了完成你给的破任务我……我,我差点被强暴……” 伊格尼兹安抚她的后背,西德尼的脸颊能感觉到他说话间带起的胸膛震动,“我给你施加过保护,发生这种事真是意料之外……” 保护?烧伤林德手指的那个?西德尼整理衣服的手僵止了片刻。她不是还打算借林德解开束缚然后逃跑的吗? 心虚感开始扩散,就像无论如何也无法将滴答不停的酒滴全拘在掌心中一般。西德尼刻意加重了苛责的语气:“你就不知道还有同性恋者吗?” 对方倒像没发现她那些小心思一样坦诚地承认了过错:“好了,是我考虑不周。”接着拍了拍她的背,“去洗澡吧。” 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西德尼脱掉衣服跳进池子里。她的身体柔韧纤细,比鱼还滑溜,很快就顺着池壁滑到池底放松地蜷着,淤积在肌体深处的酸疼沉没融化在和煦的温度里。她有种躺在浅海水底的错觉,环状光晕轻抚她的面颊。 就像伊莉丝的手。 西德尼一个激灵从池底坐起。 胸口有乱七八糟的指甲印。 迟来的后怕感让西德尼抱紧了膝盖。关于交合这件事,强大美丽的人鱼从来都是享受者和主导者,西德尼虽然压不过那个半精灵但在跟他zuoai时也享受到了快乐。 她从来不知道,交合还可以用粗鲁的强迫行为来进行,也因此掉进了另一个极端里,变得那么糟糕,令人不愉快。 伊格尼兹在这时推门进来。 “怎么了?”他在池边坐下,按上她的背,感受她如幼蝶在蛹中扯动翅膀般的柔弱战栗。 西德尼往水里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说话间水面腾着泡泡,“我……就是,感觉不太舒服,一想到白天的事就……”她又从水里冒出来,扒住浴池边沿,指着一侧胸乳上破了皮的抓痕,“可能是这里太疼了,这都属于工伤,你要负责。” “……”西德尼听见伊格尼兹笑了笑,像被酒精泡了或被烟草烤了似的沉哑。按在背上的手掌下滑转而环住她的腰,轻松地将她提起带进怀里。微凉的鼻息洒在乳尖上,强烈的触感刺激直逼真实爱抚,精灵的声音也像有了实质般在她肌肤上留下潮湿旖旎的印痕,“当然……我不会推脱责任。” 唔,被含住了。西德尼仰着头轻喘,轻飘飘的快感一阵衔着一阵,即使像这样坐在伊格尼兹膝上被他紧揽着腰依旧觉得不安稳。一只手摸索着搭上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按进他掌心,细白的五指分别钻进指缝,随即被紧紧握住。 “感觉呢?” “有点痒。” “在愈合。” “这边没受伤……” “也来点,”精灵的嗤笑声一点点染上欲色,西德尼感觉利齿轻磨轻刮着那颗小rou粒,身体厮磨间快感从骨髓深处翻出了点痛感,“更对称一些。” “唔唔……啊――” 伊格尼兹突然咬了下去,牙齿相合,咬得很用力,在娇小的rufang上,绕着那盛在最顶端邀人品尝的一点留下带血的弧印。西德尼手指收紧了,清晰感觉到他还在舔舐――从伤口深入,触碰肌理,血管与经络。 他疯了吗…… 说起来伊格尼兹确实很少给她留下伤口,他施予她的痛苦是冰凉的手指埋入身体深处勾画,点燃的蜡烛摆在阴蒂不远处,或是高潮数次后渴望与疲倦交织,暧昧又无迹可寻。这样看伊格尼兹也是施虐者,只是手段高明一些多数时间难以察觉。 小人鱼懵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伊格尼兹舔去一点甘甜的血液,将她放在浴池边,随手从周围取了点东西。 西德尼回过神来,发现两个小巧的振动器贴在了乳尖上。伊格尼兹按倒她,握着她的左脚踝分开两条腿,上身跟着俯下。西德尼听见他低低的呼吸趋于失控,银发和金属链在腿侧轻蹭出痒意,当然这点小水花很快就被振动器与轻微电流在乳尖上蹂躏出的刺痛快感给吞没了。 伊格尼兹轻吻她的腿侧,牙齿轻啃出嫩红微涟的水泽。小人鱼的身体很敏感,会对每一次触碰做出最诚实的反应,像发情的猫似地在他双臂里扭来扭去,终于在略显粗糙的舌面扫上xue口时尖叫了半声,捂住潮红的脸。 阴蒂在逗弄吮咬中充血,胸前鲜红的两点攒满了快感等待绽放。西德尼脑子里的一切都被冲刷褪色,精灵的两根手指埋入xiaoxue将其撑开,薄茧划过蕴满甜汁的rou床,点着一串潮湿yin乱的战栗,他故作礼貌地问她:“要插进去吗?” 小人鱼含糊地哼声。 伊格尼兹捞起小人鱼让她面对面坐在他怀里,娇小的臀部落下时,戳在花瓣上的粗硬性器深嵌入,贯穿她软糯多汁的隐秘处。西德尼控制不住发出呻吟,柔软的媚意大肆延伸,双腿缠紧精灵修窄的腰身。 完全撑开时,伊格尼兹停了停,喉结微动,沉重的呼吸徘徊在克制与放纵之间。西德尼能感受到他平静之下流动的性欲,抬头去啃他的嘴唇,精灵回应地很快,捉住她的舌尖,取下振动器以手掌代替蹂躏两颗娇小的rufang。西德尼觉得奇怪,跟他接触的地方总是湿漉漉的,在掌心里被蹭来蹭去的乳尖也鼓鼓胀胀有种要渗出什么的错觉,因潮湿而软化交缠难分,也因潮湿而显得yin荡。 “要开始了。” “唔……好。” 借着契合无比的姿势,伊格尼兹托起小人鱼的一条腿,紧贴着碾开研磨每寸娇嫩带露的花瓣丝蕊和最深处的小口,小人鱼立刻像被上乱了发条的木偶一样颤抖着抓住他的银发,嘶着声哀哀呻吟。 精灵的手掌托起她的臀部,上抬下落间性器在腿间的花径里恣意撑开没入,跟着后撤,周而复始,水声清晰。当然这次要熟悉得多,图谋不轨的采蜜者将长喙探入花管轻啄,很轻松就发掘出了蕴含汩汩蜜浆的附着点,硬棱的边角在汲取的同时将四处刮磨得异常敏感。西德尼仰着脖子啜泣,每一次被进入都颤栗得厉害,高潮将至。 翻来覆去做了许久,又跌进浴池里。小人鱼抓着池壁迷蒙地呻吟,身体随后方沉重有力的顶弄而颤抖,乳尖轻点着水面划开杂乱的波纹。精灵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尖,转动她的腰肢,cao开每处的动作缓慢细致有如钟表里咬合的齿轮,以探究的语气问到:“因为是人鱼,所以喜欢在水里做?” “唔――不,不知道……啊……” 小人鱼的回答流逝在猫儿一样动听的低吟里。 最后伊格尼兹揽住西德尼的肩,嘴唇若有若无蹭着充血的耳尖,低沉性感的声音仿佛要凭空滴出浓郁馥香的纯酒,“唔,内射就是这样的。” jingye浇铸,惊醒了沉睡的zigong,西德尼战栗着蜷起手指,无力合拢双腿。 清洗完身体后,西德尼就去睡觉了。 她跟伊格尼兹又做了。 伊格尼兹囚禁着她,像糖果屋的女巫一样计划把她喂胖送上餐桌,他受恶龙驱使,又好像不是这样。种种不确定动摇了原有的想法,西德尼在水池里游了两圈,最后趴在池边,下巴搁在肘上。没有门,她能看见对面的房间。 伊格尼兹还在实验室里活动。 他好像不需要睡眠,至少西德尼从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 玻璃灯盛开的光宁静美丽,让她想到每年为了繁殖而群聚在海面的发光水母,还有迁徙中穿过海峡的银色鳕鱼群。伊格尼兹置身在无数炼金仪器中,脸庞被微光照亮,沉着安谧。投落的巨大阴影爬上天花板,藏匿其中的憧憧鬼影试探着用尖爪勾起他冬雪般的银发。 伊格尼兹的实验室和所有童话中关于黑巫师的描述一样,玻璃瓶里泡着妖精心脏,壁橱里藏着畸形标本,火里燃着血,墙里塑着骨。他戴着手套添加试剂,记录现象,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让西德尼联想到淅淅沥沥的小雨。 眼前的一幕很快化作陈旧的书页被翻过去,西德尼沉进水池里睡着了,小雨一直下着淋湿到梦里。 第二天醒来时,伊格尼兹告诉她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赫蒂从沉睡中苏醒,他们必须返回龙堡。 西德尼的心情立刻降到最低点。 伊格尼兹收拾好东西,摸了摸她的头:“走吧,格莱特。” 西德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格莱特”是《糖果屋》中meimei的名字。 真是恶意满满。 她推开他的手,小声说:“老巫婆。” 伊格尼兹微笑着撩起她的发丝:“你为什么不把我当成汉泽尔?” “……” 伊格尼兹敲开赫蒂卧室的门。 女人赤身裸体从床上下来,背对着他走向窗边,有如一只着纯色的长颈瓷瓶,皮肤贴着嶙峋的骨骼生长。一道光照来,她体内无数根血管流动的轨迹裎在一片雪亮里,脆弱不堪。 她打了个哈欠:“我的人鱼甜点呢?” 伊格尼兹:“还差一点。” “行了,”女人疲倦的低音里加入了不耐,“说另一件事,我的孩子马上就真正苏醒了,我却需要经常性长时间的睡眠,你给我找一个能照顾教导那孩子的人。” 伊格尼兹平静地回答:“我认识一个人类法师。” ――一个能力优秀,地位崇高的真知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