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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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傾再一次醒來時,周圍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間地下室。 他分不清自己剛剛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因為絕對的黑暗讓他喪失了對時間的判斷力,饑餓與缺水讓他虛弱得幾乎站不起來。 他輕輕揮了揮手臂,聽到了一陣金屬鏈索嘩啦啦的聲音,那個男人果然說到做到,他說過自己如果再次逃跑,就會用鏈子把他鎖起來。 這是原傾被帶到這裡後,第五次反抗失敗。 他已經瀕臨奔潰。 那天是他參演的第一部電影的殺青宴,很多媒體到場,他當眾宣佈要去英國半年研修演技,整個娛樂圈一片譁然,幾乎不到一個小時,這條消息就佔據了各娛樂門戶網站的頭條。 原傾有這樣的資本。他是學古典舞出身,十四歲就跟隨著國內頂級的團隊世界巡演,精緻的五官、獨特的氣質和精湛的舞蹈,讓他初次登臺就名聲大噪。各大頂尖娛樂公司都向他拋來了橄欖枝,他卻不為所動,在舞臺上一直待到十八歲才退役,去了爸爸朋友做經紀人的一家娛樂公司。 當上帝寵愛一個人時,全世界都恨不得把最美好的事物都捧到他面前。被稱為“整個娛樂圈都在等他長大”的少年按照自己的步調,不緊不慢地走進大眾視野,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卻總是格外垂青他。他認真地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仿佛並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在剛剛結束拍攝的這部古裝電影裡,他飾演的只是男主角短暫的年輕時期。已經二十一歲的原傾身上,有著介於男孩與男人之間的獨特氣息,古裝扮相配上他古典的五官簡直相得益彰。作為電影中倒敘的一段“回憶”,原傾的臺詞並不多,可哪怕他只是不言不語地在鏡頭裡坐著,也是一眼望去,萬物不及。 所有人都對他驚為天人,只有他知道,他的演技還不夠。他的生活太過平和平順,從未有過挫折陰霾,有些情緒他雖然理解,但訴諸表演還是欠了火候。 幸而他的經紀人也是他父輩認識多年的朋友,並沒有急功近利地拿他當搖錢樹,也不反對他想去進修表演的決定。 只是,他沒想到,那天清晨在去機場的路上,會出了一個剮蹭的小車禍。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場車禍是人為預謀的。 下車查看情況的司機忽然倒了下去,他雖然已經感到疑惑卻還是沒有警覺起來,因為“好心”攙扶司機走到車窗邊敲了敲玻璃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教養良好、正直有禮。 然後這個男人用一塊摻了乙醚的手帕讓他失去了意識。 他第一次醒來時,是在別墅房間的大床上,衣著完好、身無損傷。除了有些頭疼和腿腳發軟外,並沒有其他不適之處。床頭櫃上有風格簡約的夜光萬年曆電子鐘,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他去機場的第二天上午9點。 可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看守他,只有床頭櫃旁有一張便簽,上面是很漂亮的手寫字:“不要試圖逃跑。” 這麼兒戲的手法簡直令原傾懷疑這是不是什麼整蠱的真人秀。但是之前的車禍太過逼真,再敢玩的節目組也不可能真用藥物迷昏嘉賓,所以他不敢掉以輕心,在確認房間門被反鎖,但是這位於二樓的房間窗戶卻沒有關緊後,他果斷地將床單、被罩、窗簾都收集起來,擰成一股繩,像之前學過的消防演習知識那般,打算從床頭懸繩而下。 事實上,他已經快要成功了,在他的雙腳離地面就差半米左右的時候,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男人從窗戶那兒探出半個身子來:“原傾,你實在不聽話。” 來不及去細究為什麼對方的口氣毫不急迫,原傾跳落地上朝著遠處狂奔。 他一邊跑一邊忍不住回頭,卻看到那個年輕人依舊站在視窗望著他,似乎沒有打算追著他抓他回去。可是很快,只見對方抬起手,手中握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 他的心中不由大驚,對方有槍! 而後,他的後背處猛地一疼,他只來得及奇怪為什麼這槍傷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疼,就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原來那是麻醉槍。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晌午九十點鐘的陽光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他卻只能心底發寒,無能為力地看著那個年輕的綁匪不緊不慢地走到自己身邊。 “原傾,我原本想給你一些有限的自由的。”對方蹲在了他的身邊,語氣有些可惜,“既然你不聽話,那麼這份自由我就收回了。” 這句話的真正含義,等到原傾再次醒來後才明白。他依舊躺在那張大床上,脖子上被戴上了一隻黑色的金屬項圈。 “你可以在這個房間裡活動,一旦踏出房門半步,項圈就會自動發出可以讓你昏迷的電擊。”年輕人坐在床對面的單人沙發上,面無表情地對原傾說。 “我……”原傾瞥了一眼電子鐘,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七點了。近三十個小時滴水未沾,顆粒未進,他現在不光饑腸轆轆,連嗓子也幹得冒煙。 “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他聲音嘶啞地問。 他很快獲得了一杯用矽膠水杯盛的溫開水。 幾乎一口氣將水全部喝完,原傾這才問:“你想要什麼?錢?”之所以問得不確定,是因為擁有這樣一幢別墅的人,按理並不缺錢。 “我想要的……”年輕人頓了頓,笑得依舊十分溫和,“你以後就知道了。” 原傾卻心中一沉,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就只有是為他這個人了。 “你是同性戀?”他皺眉,心中升起某種很不妙的聯想。 “不是。”對方很快否認,並且笑得和煦而莫測,“我甚至不是你的粉絲。你不用猜測我的目的,”他還是那句話,“以後你就知道了。”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不會報警。”原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十分誠懇。 “我不會放了你的。”對方搖了搖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房門走去,“你應該餓了,我給你準備了點吃的。” 在他轉身的一瞬,原傾猶如豹子一般跳了起來!他自幼練舞,即使此刻有些虛弱,在腎上腺激素的刺激下,他身體的爆發力和張力也非常人可比!他使勁勒住對方的脖子,打算起碼把對方勒暈,可是他只感覺頸部一麻,隨即整個人都沒了力氣,狠狠地倒在地上,抽搐著、痙攣著……對方摸了摸脖子,蹲下來平靜地看著他:“忘記告訴你了,我身上也有這個電擊項圈的遙控器。”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原傾的褲子處溢出一些水漬,歎了口氣,“你可能不知道,這個電擊程度,會讓你失禁。” 有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原傾從未這樣難堪與屈辱過,即便這只是無法避免的生理反應,還是讓他覺得羞恥。 “既然你還是不聽話,那麼這次……”原傾還沒有聽完對方的話,就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他又一次醒來,先是發現自己被換了一身乾淨的連體服,而後才清楚自己這次受到的懲罰——他失去了吃人類食物的權利。 對方丟給他的“食物”是狗餅乾和清水,放在塑膠的容器裡。 他很想驕傲地拒絕,可是理智卻告訴他必須吃,他要撐到有人發現他失蹤了。那條通往機場的路是有監控的,還有當時只是暈倒的司機醒來也會發現不對勁,以及原本會在倫敦機場接自己的生活助理,也會發現自己不知所蹤。 原傾不清楚綁匪的目的,但是在他眼裡,對方就是個看上去正常的瘋子,所以他也不再嘗試和對方交流。他要努力讓自己活下去。 每天吃兩頓狗餅乾,不定時喝一些水,其餘時間原傾就待在那個房間的床上一動不動。 靠著床頭櫃的電子鐘,他得知自己這樣渾渾噩噩又過了七天。 七天了,已經過了七天了,為什麼還沒有員警出現?他的內心越來越焦躁。 年輕的綁匪大概是看膩了他的強自鎮定:“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機場那一路的監控那天檢修,你的車和司機我都安置好了,你的那個生活助理有把柄在我的手裡,只會定時向你的經紀人報告你一切完好的消息。” “你難道要囚禁我一輩子嗎?!”原傾終於爆發了,他不顧一切地撲向對方,卻在半途就被電擊倒地,蜷縮抽搐地猶如一條在陸地上打挺的魚。 這一次,他受到的懲罰是失去了時間。 床頭櫃上的電子鐘消失了。 狗餅乾似乎被摻了安眠藥,他時睡時醒,搞不清自己被綁架來了多少天。 忍無可忍的原傾,用椅子砸破了房間被焊死的窗戶。 這一次的“不聽話”,帶來的懲罰是,他失去了光。 囚禁他的地方變成了地下室。 地下室暗無天日,所以失去光的同時,他還失去了衣服,失去了作為人類最後的尊嚴。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撐下去似乎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會有人來救他。 孤立無援的絕望感將他淹沒。 整個地下室黑暗、封閉而靜謐,被剝奪了視覺、聽覺,對時間失去感知……原傾的精神越來越恍惚,終於在又一次綁匪給他送“食物”的時候,向對方發起了明知會失敗的攻擊。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啊!殺了我啊!”他瘋了一樣地吼叫。 於是他被鎖了起來…… 陸秀峰陪秦素在花房待了大約半小時,這才送她回房間。她的藥效還要一會兒才能消失,她表示想自己待著,他便體貼地走開了。 隨手推開二樓走廊最深處的一扇房門,迎面而來的是一整面牆的顯示幕,它們連接著整個別墅各個角落的攝像頭。 看到秦素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他不禁微笑。而後他的視線移動,看向地下室紅外監視器的畫面,被鎖住躺在地上的人輕輕動了動。 “醒來了啊……”戴著眼鏡的年輕人愉快地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