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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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既然咱们都要死了,你也别介意我说的话,说不定咱们还得同年同月同日死呢,我虽然一开始欺骗了你,但是你也并没有喜欢我,这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害吧。倒是你被种了蛊,每次都是因为想杀我,我还给你解蛊,怎么说也有一点恩情吧,在这最后的日子里,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方声眠辩解道。 现在承认自己曾经喜欢过他都觉得耻辱,肯定又会被他嘲笑,自取其辱,还不如顺着刚刚的话给自己留点面子。 路言昭无声地回味着她的话,心里的痛不知如何形容。 他早就告诉自己不要相信情爱,方声眠对他的喜欢一开始就来的莫名其妙,他自以为拿捏了对方,没想到自己才是被戏耍的那个。 是啊,他的恶劣对她都全部展现了,有周朗和柳玄沨的衬托,她躲避他还来不及,会喜欢他。只是,他仍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违心说喜欢自己,因为这句喜欢,他对方声眠没了好脸,她图什么? “你说的不错,我也没想过要为难你。既然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不如再告诉我,为什么你说喜欢我?当初你要是对周朗这么说,恐怕早就不必和我受苦了。” “……”方声眠不语,她挠着头疯狂想着借口,总不能说自己知道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想要跟着他抱大腿吧?而且她当年就后悔过没有和周朗打好关系,现在一想,真是恨自己没眼光,打错了算盘。 反正她不说也无所谓,路言昭现在不能拿她如何,他都被捆着了,比她还没有自由。 她把床又挪到另一边墙壁,想要离他远一些,不想再隔着墙听到他的气息。 路言昭算着时间,方声眠已经二十多天没有服用夕沼花的花露,待一个月的时间一到,就会引发他体内的蛊发作……他虽然将花露带在身上,但是眼下也无法给她。如果蛊发作,以眼下的情况,恐怕不用陈和等人动手,他就得因为蛊破体而出死掉。 这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方声眠翻来覆去纠结这世界的走向怎么成这样了,担心死了之后现实世界中自己也会死,想要再找找办法走出一条生路。 下午,夏辕带着许多奇怪的东西来,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神态威严,坐在一旁打量着方声眠和路言昭。 路言昭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但是并不能冲破xue道,只能看着夏辕将他固定在特制的床上,把手脚铐牢。 方声眠听着铁链的声响和刀刃的声音心里七上八下,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出声,就怕他们要对自己做什么。 “夏辕,他的内力深厚,与其他人一样的药量恐怕不够,要再多加点药量。”陈和指着路言昭说。“还有这女娃,师兄来救她,怎么能让她袖手旁观呢,就让她帮你按着路言昭,路言昭要是伤了咱们的人我可会心疼的,他自己的师妹嘛,就看他心不心疼了。” “是,师傅。”夏辕让旁边两个弟子把方声眠带过来。 方声眠这才知道陈和也来了,还没有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只能顺从地随两个人去到了隔壁路言昭的牢房。 他被脱了外衣固定在上下都钉有铁铐的床板上,本来闭着眼睛,听到方声眠的脚步来到身边,才吃力地睁开双眼,看到安然无恙的方声眠不自觉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方声眠瞧这个阵仗也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就像要做什么人体实验一样,心里惧怕,一是担心路言昭过后就轮到自己,二是因为刚刚陈和的话,担心路言昭趁机弄死自己。 夏辕解开了路言昭的xue道,又用迷药捂住他的口鼻,让他陷入昏睡减少挣扎。又将方声眠的双手绑在一边的桌子上,上面悬挂着一把长刀,绳子连接着路言昭双手的镣铐,一旦路言昭挣脱双手,刀就落下斩断方声眠的手。方声眠内心诅咒陈和八百遍,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可以让路言昭心疼她,嘴上险些就要骂出声来,却还是生生忍住了,只能坐在一边腿抖个不停。 而路言昭中了迷药之后并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方声眠看着夏辕分别在路言昭的手臂,胸口,腹间,小腿和脚底各剜下一块拇指大的rou,路言昭尚未有什么动静,药量下得很足,他应该不会中途醒来。 随后夏辕又在各伤口滴下几滴同样的药,方声眠看着原本鲜红的血液变得乌黑,心中暗道不妙,果然见路言昭面露痛苦,四肢有了些许挣扎,方声眠头顶的刀轻微地晃了晃,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里吐槽不愧祖上是同一门派的,怎么和但千徽一样爱搞这些折磨人的玩意儿啊? 即便路言昭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夏辕也没有放弃手中的cao作。他将已经溃烂发黑的血rou挖掉,路言昭立即痛得发出低沉的呼声,方声眠不敢再看,心里有些可怜路言昭。 铁铐摇动的声音让方声眠眼皮打架,她闭着眼睛握紧被绑牢的手,脑里浮现出许多路言昭欺压她的画面,她的心短暂的平衡了,安慰自己路言昭待她不好,这些苦难也不是她造成的,她更没有能力救他。 过了一会儿,夏辕停了动作,也路言昭没有再发出动静,她才敢又瞄两眼。夏辕已经挖出了更大更深的伤口,隐约可见白骨,方声眠咬住下唇,看着路言昭已经苍白的脸,心中不知道是害怕他死,还是害怕他痛,一勺药水浇进路言昭露出白骨的伤口里,她看着心都揪在一起。 路言昭却没有反应,夏辕还不满意,用烧红的针扎进他的额头,方声眠呼吸都停了。 路言昭忽然睁开了眼睛,身体勃发,本来无力的躯体在此时全然蓄力,手腕使劲要挣脱镣铐,夏辕这时候倒是看戏了,把路言昭的头按向方声眠,“你看见了吧,只要你的手挣脱,她的手就要被砍断,是继续忍还是毁了她的手?” 路言昭额头的针都被爆发的内力顶飞,脚上的镣铐已经松开了一只,方声眠看着头上摇摇欲坠的刀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