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0章 計畫做火藥

    嘶……他娘的真氣人!

    這臭尼姑，以後別落在老子手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天樂緩緩醒轉過來，不過好在此刻沒有被綁著，手腳還能俐落活動。

    顯然是那白衣女子又將自己敲暈了，然後隨便仍在街巷裡。

    也不能說是隨便，起碼這個街巷就是第一次被敲暈的那地兒，離趙太醫府邸沒多遠。

    這臭尼姑從哪兒將自己綁來的就從哪兒將自己放掉，這也算得是“有始有終”了。

    今日被蹦這兩下腦瓜兒，還是被偷襲的，此仇不報非君子！

    不過此刻心情著實輕鬆了不少，起碼臨時性地輕鬆了不少。

    李天樂從地上爬起來，抬頭望了一下刺眼的太陽，再通過一些倒影判斷目前大約是午時，此時離日落回宮的酉時約莫還有兩個多時辰呢。

    如此美好時光和機遇，不在城裡轉一下逛一下，那實在太可惜了。

    江南自古形勝之地，作為大魏國都的建康更是閭閻撲地，八街九陌之中接袂成帷，軟紅香土之下更是簇錦團花。

    但市面的車水馬龍卻掩飾不住暗地裡的驚濤駭浪。

    很多人穿著光鮮，但其中也有很多衣衫襤褸，這些人一群一群的穿梭在這個繁華的都城。

    其中或老或少，有男有女，或背著破爛的包袱，或撐著簡易的拐杖，個個都是面黃肌瘦。

    很顯然他們都是從外地經過顛沛流離才抵達建康的。

    自己之前一直待在皇宮裡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就是隱隱聽到數月前連場豪雨使得太湖潰堤，現今已經幾乎淹沒了太湖東邊與南邊一帶的郡城，甚至無錫、姑蘇與嘉興數地，人們可在城內行舟。

    建康位於太湖西北方，離太湖有近千里之遙。雖然如此，但災區大量難民湧向這個發達都城，長期來說不受影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現在災情才開始不久，可見後面的一些日子裡，這些難民在城裡估計是隨處可見。

    災區是大魏魚米之鄉，一向以來都是產糧大區，這些地方商業發達，也是大魏金窩子，正所謂蘇湖熟天下足，此刻這些地方災情嚴重，災情估計也不是十天八天能退去，在後面的日子裡，作為大魏都城的建康估計也不好過。

    李天樂一連走了好幾個街巷，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市面商業非常發達，不過看著市面兜售的一些物品，李天樂心中暗喜，感覺後面大有可為。

    自己總不能一輩子待在皇宮裡，總有一天會帶著淑妃娘娘離開那天昏地暗的皇宮。

    如果能找個生意做做，以後也不至於讓淑妃娘娘挨餓。

    最大的變數可能就是天下時局！

    當李天樂轉了幾個街巷後，卻見得馮公公領著好些小太監在一處名為“一點紅”的胭脂鋪裡忙活著。

    這胭脂店鋪乃馮公公在京城的一處產業，這在宮裡也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主打一些中低檔的胭脂香粉。

    對於宮裡一些有地位的娘娘來說，自然看不上這些胭脂香粉了，不過對於宮裡大量的宮女乃至一些地位低下的妃嬪貴人來說，一點紅的胭脂香粉的確是搶手貨。很多宮女或妃嬪趁著太監出宮購置的機會，也讓相熟的太監購買一些入宮使用。

    宮裡很多有些許地位的公公在京城內都有買賣產業，一是考慮到以後出宮有個營生產業，二是也算是為家族購置些產業，待自己老去之後有個安身之所。

    這不是什麼秘密，下至宮裡掃地的小公公，上至皇帝都知道此事。

    有產業的公公太監們也都是相互幫襯，你來我家買胭脂水粉，我去你家買首飾頭釵或布料，購置完後再一起去某某公公的酒樓裡搓一頓，久而久之這就成為一個圈子了。

    雖然說出宮置辦，其實絕大部分就就是在這些公公的店鋪產業裡採購。

    “馮掌櫃，貴店真是好買賣！”李天樂看著馮公公身邊沒人便走近他身邊輕聲說著，在此場合用宮裡的叫法顯然不合適。

    馮公公見著李天樂竟然自行尋到此地，他也是楞了一下。好一陣他才笑道：“都是為日後準備兩口飯而已！小樂子，不是咱家以老賣老，日後你若想有個安身之所，理應早準備，免得老來無所依託。”

    “是，馮掌櫃說的是。”

    馮公公本想在打探一下李天樂去趙太醫後有何收穫，但他見李天樂神色自然輕鬆，料想進展也頗為順利，因此他便趁此機會帶著李天樂在店裡轉著，順便介紹其他宮裡的太監給李天樂認識，這使得他以後在宮裡為淑妃娘娘辦事能找個方便。

    李天樂看出馮公公是憑著本心為淑妃娘娘辦事的，心裡對他大為感。

    跟著馮公公在店裡轉悠了好一陣後，李天樂低聲問道：“馮公公，你家都是買胭脂水粉的，可曾知道天下間有香水、香皂之類的物什？”

    馮公公畢竟是開胭脂水粉的掌櫃，雖然不知道香水、香皂之類是何物什，但單從名字便知道此兩物有何用途，他皺一下眉頭便說道：“不曾聽過。不過咱家想應是類似香粉、皂莢子之物。”

    “正是如此。”李天樂說道：“待淑妃娘娘之事一了，小的便著手與公公製作此物。我想天下間，下至村間女子上至貴妃公主，甚至凡夫俗子乃至皇家貴胄、宮裡諸位公公，無一不愛此物。香水、香皂一出，恐怕香粉、皂莢子之物便不再使用。”

    馮公公輕輕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如能取代香粉、皂莢子，倒是能賺大錢。”

    “不過此等物什，只能賺太平錢。”李天樂說道：“倘若亂世，此等物什對於天下而言實乃雞肋。”

    馮公公嚇了一跳，自己活了幾十年，豈不知道李天樂這話裡有話，當下他便低聲問道：“你這小子，心裡在想什麼？”

    李天樂嘿嘿一笑道：“公公可有法子，在宮里弄些黑炭、硝石、硫磺等物什？”

    馮公公搖搖頭道：“黑炭倒是多，硝石與硫磺雖然難得，但太醫館裡也有不少。但不管如何，要想將此等物什弄進怡華宮，著實不容易。沒一個由頭，想向太醫館索取也不行。”

    李天樂聽著點點頭，他深知馮公公所言不虛。自己本來是想著做一些火藥的，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普通的火藥就簡直像猛烈炮彈一般，如能制得火藥，在短時間內起碼能讓自己成為天下間的香餑餑。

    不過長時間的事情不去想，起碼現在最緊要的是解決靜妃娘娘懷孕之事。

    在與那白衣尼姑一會之後，李天樂感覺最近這幾個月京城甚至宮裡有大變，靜妃娘娘懷孕可能是導火索。

    如果這段時間內能制得一些火藥，多少能自保一下。

    李天樂與馮公公在一點紅裡逗留了好一陣，然後再按照慣例一同去明德記酒樓進食些許餐點。在明德酒樓裡，在馮公公的引薦下，李天樂又認識了許多公公，以後怎麼樣不知道，但起碼現在打個臉熟，日後在宮裡能方便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