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爱意在花里｜我想见你，我想立刻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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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拿门卡刷开门，林陶先钻进浴室换衣服。她没法跟冉时解释，自己出了趟门，为什么会穿着浴袍回来。 冉时听到动静，从床上坐起来，探头看去：“陶陶，是你回来了吗？” 林陶在浴室里应了声，“是我。”然后发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几乎湿透了。他们刚才玩的太上头，不止是徐鹿的衬衣裤子报废，她的也没法穿了。 犹豫了下，林陶站到门口，隔着门叫冉时：“宝，我的睡衣放在床上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哦好！”冉时没有多想，拿了睡衣从门缝递给她，“你直接洗澡吗？” “嗯。顺便把衣服洗一下。”林陶找了个借口，把衣服扔进水池里。 放在台面上的手机震了下，是徐鹿发来的消息。 “抱歉，是我唐突了。” 林陶看着手机，犹豫了下，没有回复，也不知道要怎么回。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对于身体欲望的抗拒感，那种深植入潜意识中的防备。 她能够坦然的把道具扔在办公室抽屉里，不怕被发现自己的喜好，可以想出很多花样去折腾徐鹿，可以无所顾忌地去掌控徐鹿的欲望，但唯独对“把自己的欲望交给自己的M”这件事，无法面对。 尽管她似乎可以在这件事里掌握主动权。 如果她和徐鹿是炮友，她都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跟他上床。 但他只是自己的M。 —— 另一间客房里，徐鹿躺在床上，没有等来林陶的回信。 ——我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徐鹿发了条消息，然后抓了抓凌乱头发，起身把房间里的狼藉收拾好，不想让明天的保洁胡乱猜测。 深夜，徐鹿准备入睡时，收到了一条回信： LYQ：怎么了？ Cervus：我有主人了。 LYQ：…… LYQ：又胡闹。 Cervus：这次是认真的。 Cervus：但我和她相处，总是出问题。 Cervus：我直觉她是喜欢我的，但有时候又表现的抗拒，也很不希望我碰她。 徐鹿有些苦恼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机切回和林陶的聊天界面，还是没有回复。 LYQ：要尊重对方。你是不是又不过脑子的乱来了。 Cervus：没有……我知道这和之前不一样。我很克制，每次都会询问她的意见，但她听到会很生气。我想不明白原因。 LYQ：我是gay，不太懂女生的情况，你问错人了。 Cervus：你是我哥！ LYQ：我过两天回国，到时候详谈吧。这个点你该睡觉了。去睡觉。 Cervus：又管我…… LYQ：不管你，能长这么大？ Cervus：呸。 徐鹿锁掉手机，扔到一边，脸埋进了枕头里。不久前的对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你对我的期待，都会落空。” 随时会被丢掉，得不到爱意，被拒之门外。 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心里发慌，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夜晚。 徐鹿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点开之前做了一半的方案，继续写。 打了几个字，徐鹿看到小臂上的痕迹，是之前林陶留下的。 他没办法不去想她。 合上电脑，徐鹿起身，在房间里来回溜达了两圈，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残败的花枝。花瓣掉了很多，花枝软软的被折断，看起来十分颓唐，就像现在的他。 他似乎理解了林陶的“免责声明”：逃避。不负责，不会爱人。 他们可以玩没有负担的游戏，但无法建立双向的感情。 ——她在把让自己快乐这件事，当成感情的负担？ 徐鹿是个遇到问题，先分析原因，然后立刻解决的人。他把两个人的相处过程回忆个遍，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猜测：当她遇到无法处理的“好”，就先躲开不要。就像当初在办公室里，她下意识拒绝他的示好一样。 徐鹿看着手里的花，怔了半天，不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 她明明给了他很多“爱意”。 徐鹿把所有花枝收集起来，拿到卫生间，仔细清洗干净，收进盒子里，盖好。 重新躺到床上，徐鹿把收集好的花瓣放到枕头边，安心的睡过去。 —— 星期三早上，林陶一觉醒来，下意识摸枕边的手机，一打开就看到徐鹿像往常一样发来的早安信息： “早安jiejie。今天会有些忙，晚上见。” 林陶对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只回了个“早安”。 消息发过去，林陶把被子掀过头顶，把自己埋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徐鹿，一如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晚上，林陶回到酒店洗完澡，套了件T恤，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徐鹿确实很忙，一天都没再发来消息。 林陶看着手机上她最后发送的“早安”，想再说一句什么，最后又退出了聊天界面。 打开朋友圈，林陶无聊的向下翻看，内容几乎没进脑子。 ——谢谢有你在，毕业快乐。 林陶手顿住，发现是阿理不久前更新的内容，照片是他和一个女生的合照，姿势很亲密。 手指微蜷，林陶把手机放到一边，仰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 真是太好笑了。 林陶也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觉得阿理的欺骗很好笑。 她能接受前任获得幸福，也完全可以送上祝福。 但是为什么又要骗她。 看到她来了上海，就找上门说自己单身，想索取她的感情，索取失败，就转头找别人。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发现阿理有问题，是两个人刚看完电影，对方突然要避开她打电话。然后时不时拒绝她的见面邀约，回她消息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几天消失不见。 当时她的工作也刚好出现问题，整个小组即将被解散。她一边面试找新工作，一边要处理旧工作里的交接。两个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见了面也无话可说。 最后林陶提出了分开。 阿理离开前说：你只是想要一个人陪着你，是谁无所谓。我感受不到你有多需要“我”这个人，你也根本不会爱人。 可能阿理说的对，她只是想要个人在，至于是谁，不重要。 所以她想让徐鹿一直在，但又无法回应他。 阿理就是在她这里得不到回应，于是离开了。 但是为什么要骗她。 如果受不了她，直接说清楚就好。 “为什么要骗我。” —— 冉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林陶盖着被子蒙着头，侧躺着，像是睡着了。 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晚上八点，还很早。 “陶陶，你睡着了？”冉时小声问。 “嗯，困了。” 林陶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冉时走到她床边，小心的凑近，“是这两天太累了吗？” “嗯。” 冉时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小声说：“你好像不太舒服，要是难受的话，跟我说。” “好……谢谢。” 冉时轻叹了口气，安抚性质的摸了摸，轻声和她道了句晚安，然后起身把房间里的灯关掉，只留了自己床头一盏小灯做护肤。 林陶听到按钮声，掀开一点被边，露出毛茸茸的脑袋，闷声道：“没事，不用关灯。” 冉时笑了下，“我没影响，你不要把头蒙在被子里了，呼吸不舒服。” “嗯……” 房间里陷入安静的氛围，冉时很快擦完护肤品，也钻进被子里，靠着床头玩手机，没有打扰她。迷迷糊糊的，林陶也酝酿出了一点困意。 沉静中，床头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林陶半梦半醒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震，拿起来发现是徐鹿发来的语音。 林陶没敢接，挂断之后，给他发消息： “冉时在，不方便语音。有什么事吗？” 徐鹿很快发来回复，是条语音，林陶从手机旁边的耳机盒里拿出一只耳机戴上，听到徐鹿带了几分醉意，低沉喑哑的声音：“我回来了。很想见你。” “很晚了，睡吧。” 林陶回复完，扣上手机，心跳的有点快。 嗡的振动，林陶打开，又是一条语音。 “主人，我好想你。” 这次她听出徐鹿确实醉了，说话的语调都跟个撒娇的小孩似的。 林陶抓了抓头发，坐了起来：“我上个厕所。” 冉时看了她一眼，笑道：“去吧。” ——为什么上厕所还要特意说一声，显得好刻意啊！ 林陶有些尴尬和懊恼，但话已出口，只能勉强干笑着，穿上拖鞋，拿着手机去厕所。 坐在马桶上，林陶给徐鹿拨回语音，对方很快接了，从听筒里传出来的呼吸声有些重，像是已经躺在床上，把手机贴得很近。 “主人……我想你了……” 果然，对方一开口就是撒娇，只是配着他有些低哑的声线，多了几分欲念。 林陶感觉身体里炸开一道电流，令她呼吸一顿，身体绷紧。 “晚上喝了很多吗？” “没有。”徐鹿乖乖应声。 “那怎么跟喝醉了似的。” 徐鹿轻笑了下，气声透过听筒，发出沙沙的摩擦，“真没有……” 他好像是翻了个身，手机被压在了枕头上，呼吸和细微的情绪都变得更加明显，他顿了顿，低声问道：“主人，为什么不要我啊……” 林陶被他委屈的语气惹得心里发软，声音也不由得变轻，“没有不要你。” “我觉得自己不被你需要了。”像是被抛弃的大狗狗，徐鹿失落地说道。 林陶掌心攥得出了汗，完全无法否认自己已经被徐鹿勾引了。 “没有。”她只能这样安慰。 “我想见你。”徐鹿这次语气变得认真了几分。 “……”林陶顿了下，轻声道，“不行，冉时还在。” “Ich will?dich sehen.”（我想见你。） “？” “Ich will?jetzt zu dir gehen.”（我想现在就去找你。） “？？？” 语音突然被挂断，林陶愣住，完全没明白徐鹿刚才说了什么。 简单的英语她还能听懂，刚才他是说了什么？？？还挂了电话？？？ 嗯……听语气，应该不是在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