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内宅争斗,三无任务:别喝,汤中有毒!不是毒,是烈性春药
抵达京城的次日,雪枫前往驱魔师协会总部报到。这次她要在京城待上数月,为了避免自己在当地驱魔束手束脚,还是先把工作关系转过来的好,省得到时候跨境执法徒增烦恼。 行政服务大厅里熙熙攘攘,雪枫掏出证件,来到取号机上刷卡取号。单据显示前面还有16个人在排队,没办法,谁让综合窗口办理的业务多,囊括了全巫族婚姻、生育、就业、户籍等各种事项,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拄着拐杖来领驱魔师工伤补贴和退休金的。雪枫有点后悔没有提前预约,只好去休息区的长椅上坐等叫号。 想起昨天家里刚添了个男丁,自己的年度绩效考核便又新增一个任务指标,陆少主忍不住开始头痛。她琢磨着待会儿办完手续得赶紧接个活儿,别等到年底扎堆冲业绩跟别人撞车,见旁边放了一台自助服务终端,就想上前去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的驱魔任务。 有人比她先一步点开了任务列表,正认真比对着难度等级,自顾自地研究着那些“未完成”的灵异事件。 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一张清秀的瓜子脸,蓬松的长发在脑后绾成干净利落的丸子头。她腿上盖着一条洗褪色的旧毛毯,隐隐勾勒出干瘪枯萎的下肢。长年的行动不便令女孩的身体十分瘦弱,却意外造就了一身不屈从于命运的顽强与坚忍,宛如沙漠里的荆棘丛,在贫瘠的土地中绽放着独属于她的生命之花。 对方的模样、气质与雪枫记忆中的人物重叠在一起,她缓步走到女孩面前,略带迟疑道:“肖茜?” 听到有人叫自己,肖茜抬起头,点漆黑眸上下打量陆少主,试探着唤道:“你是……雪枫?” 雪枫点点头,距离注册一级驱魔师考试还有个把月的时间,按理说对方不应该这么早就进京。但联想到肖家最近出了不小的事:家主暴毙、老祖母肖仙姑失踪、当家主父秘不发丧、擅自圈禁宗族女眷、意欲扶持幼女上位……她又觉得在此时此地遇到肖茜并不奇怪了。站在对方的角度,确实应该尽早远离西北那个是非之地。 在二十八年前的巫妖大战中,“京都六家”失去了她们最优秀的继承人,巫族人民永远不会忘记那六位已故一级驱魔师的名字——方舒仪、袁梓秀、钟无忧、尹欣岚、陆澄雪、肖潮音。 六人之一的肖潮音身为肖仙姑的幺女、肖茜的母亲,同时也是精英小队最年轻的一员。雪枫失去母亲时尚且是个襁褓婴儿,肖茜却连自己亲妈的面儿都没见过,她那时还在她爹肚子里呢。 那一年,年仅二十岁的肖潮音新婚燕尔,听闻妖王相繇现世、祸害人间,义无反顾地加入了征讨妖王的队伍,不想全军覆没,壮烈牺牲。噩耗传来,她刚过门的夫奴伤心欲绝,本要追随妻主而去,偏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强忍悲痛坚持到女儿降生。 忧思惊惧乃孕中大忌,不但伤及产夫自身,连带着腹中的胎儿也会受到影响。肖茜的父亲诞下她不满一年就积郁成疾、油尽灯枯,而肖茜则从胎里落下了毛病,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残疾,双腿发育畸形无法行走,令她母父双亡的人生又添一重悲凉。 肖仙姑膝下共有二女,肩负着家族希望的肖潮音英年早逝,长女肖疏影顺理成章继承了家主之位,成为西北肖家的掌权人。肖疏影与肖潮音并非一父所生,对这个灵力高强的meimei一直视为竞争对手,两姐妹平日里面和心不和,关系不甚融洽。因此肖潮音死后,肖疏影对meimei的遗腹女十分怠慢,若非有肖仙姑百般维护,身患残疾的肖茜早在婴儿时就被丢出肖家了。 作为生活在高门大户夹缝中的边缘人物,肖茜从小看遍世间百态、尝尽人情冷暖,早已不似同龄人那般天真。她不愿祖母总因自己而为难,成年后便搬离肖家,低调地过起了小日子。不得不说,残障人士的身份给了她很好的掩护,即使她已经身为二级驱魔师,在家族斗争中依旧是那个被众人忽略的小透明。 大概因为在巫族历史上,每一代家主都是龙章凤姿、天命不凡的,所以任谁都不会把精力放在一个身患残疾的孤女身上。就像这次肖家内乱,肖茜意外地没有受到波及,反而抽空捞了堂弟肖倾宇一把。 雪枫暗自感叹着对方的身世曲折,不想肖茜认出她后,顿时眼前一亮,兴冲冲朝她招手:“嗨~~驱魔劳模陆少主,要不要接个单?” “什么单?”雪枫微微一愣。 “诺,就这个!”肖茜让出面前的自助服务终端,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则任务描述。 目标对象:??? 难度系数:??? 危险等级:??? 案情报告:自202X年以来,知名企业建工集团屡次发生员工“过劳死”事件。据悉,逝者皆为年轻女性,周身无明显伤痕,面色苍白,口唇青紫,疑似心脏麻痹导致的骤然死亡…… “好家伙,目标对象、难度系数、危险等级全部未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无’任务?”雪枫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抬起头。 “现在都第四季度了,亲!好做的任务早被人家接走了,剩下的可不是些久侦未破的陈年旧案嘛。”肖茜耸耸肩,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年度绩效考核,我也不想接手这样的工作呢。” 那你怎么不早点儿干活?话到嘴边,雪枫又吞回去了。考虑到对方的身体,确实有很多任务是不合适的,也难怪肖茜要找她组队。 “听说少主艳福不浅,近来又得佳人,想必也是需要另接任务的。”女孩双手合十,俏皮地眨眨眼睛,“您看我这行动不便的,去哪儿都费劲,您就帮个忙,跟我合作一次吧。” 对方开口相求,雪枫自然不会拒绝,上前输入自己的信息,当场就和肖茜一起把任务接下了。别的不说,对方救了小年糕,帮自己的侧夫逃出肖家,自己怎么说都欠人家一个人情。 一番cao作之后,她转向肖茜,提议道:“你这次来京在何处落脚?要不要来我家住,一起行动彼此间还能有个照应。” “不麻烦了,我挺喜欢现在住的那家民宿的。”肖茜笑道,“你家大业大,人多眼杂,我待着不习惯。” “也好。”雪枫与她并不相熟,仅在小时候随祖父回西北省亲时见过一面,也不了解对方的喜好。见她婉言拒绝,便不再强求,直接拿出手机递给对方,“加个联系方式,有事call我。” 两人互加了微信,肖茜挥手作别,“走了,回见。” 她话音未落,角落里走出一名衣着朴素的男人。那人从背后的双肩包中拿出保温杯弯腰递给女孩,朝雪枫礼貌地鞠了一躬,体贴而熟练地推着轮椅,护送她离开了行政服务大厅。 肖茜前脚一走,便有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上前搭话,热情地邀请雪枫去VIP窗口办理业务。一级驱魔师证书是一张黑色镶金边的精美卡片,雪枫掏出它的那一刻,在场的工作人员立刻认出了她,哪里还好意思让陆少主久等。于是她迅速料理好一切,回到家中。 一夜之后,岑嘉树的身份过了明路,从此正式称为陆家的庶夫之一,算是后宅男眷中一名正经主子了。 晚饭过后,下人送了碗桃胶银耳羹到书房,说是岑庶夫亲手熬制的,请少主品尝。雪枫暂时不太想喝,就放在一边凉着。 谁知没过几分钟,一个人风风火火闯进她的书房,眼神定格在她手边的青花瓷碗,无比紧张地大吼:“别喝,汤羹有毒!” 雪枫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岑嘉树的嫡出弟弟岑逸兴。这家伙昨晚刚被金药杵破了身,今天竟还有力气下地奔跑,真是难为他了。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卷入后宅男子的勾心斗角,为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劳心费神,雪枫顿生不快。 她端起那碗汤羹,略一挑眉:“什么毒,这里掺了砒霜?” 都202X了,能不能换点儿新花样,别跟她开这种上世纪的古董玩笑可好? 岑逸兴一脸严肃地摇了摇头,煞有介事道:“不!不是砒霜,是烈性春药!” “春药?”雪枫眉头紧蹙,愈发不能理解了。甭管她能不能理解,作为一家之主,本就没有义务为这些劳什子买单,出了岔子自有专业的人来管。 不多时,正夫方君彦匆匆赶来。告发下药的人是他表弟,被告发下药的也是他表弟,都是方家送来的男人,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枫儿,你喝了没有?”方君彦第一时间上前询问妻主的情况。 “你看我像喝了春药的样子吗?”雪枫黑着脸反问。 方君彦见她恼了,更加不敢大意,速度派人把被告岑嘉树叫了过来,当场开启审问模式:“这碗银耳羹是你做的?” “是。”岑嘉树不明所以,如实回答。 见他承认了,方君彦目光一凛,“你在里面下了药?” 岑嘉树听完脸色一变,慌忙跪倒:“妻主、正夫明鉴,奴对天发誓,不曾做过此等有悖良心之事!” 在巫族律法中,夫奴蓄意谋害妻主可是重罪,是要被处以极刑的。他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明知故犯啊!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岑逸兴两手叉着腰,气势汹汹道,“你敢说自己今天下午没有找过府中医师,向他讨要催情的药物?” “我……”岑嘉树被弟弟的话堵得面红耳赤,顿时哑口无言。 威严冰冷的目光扫过兄弟二人,方君彦沉声吩咐道:“把这碗汤羹拿下去化验成份,传府医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