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小天狼星袭击事件

    万圣节前夕是本学年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日。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规定只有三年级及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持有监护人的签名许可才可以前往那里。

    你和哈利波特是唯二两个没有办法去的人。哈利是因为他的姨妈和姨父并没有给他的申请表签名；而你是因为孤儿身份，笑死——福利院都倒闭了，根本没人签名。

    但玩家毕竟是玩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已经随便找了一个陌生的成年人，在掏了一部分金币的情况下，他十分乐意地在那张申请表上签了名。只可惜家有坏狗，不知道它从哪里翻出了那张纸，在监护人位置上盖了只黑乎乎、沾满泥巴的爪印，让你直接去不了了。

    这么看来，每个人都有“无痛当爸”的心思，狗也不例外。

    你揪起那毛绒绒的大耳朵骂骂咧咧：“吃我的喝我的，还想当我的监护人，你怎么就这么狗啊？”

    “汪——”大黑狗回应的干脆利落，仿佛说他原本就是条狗，甚至得意洋洋。

    你哭笑不得地把它胖揍了一顿。大黑狗不敢太大力反抗，你也因着它流浪受过很多苦也没怎么用劲，就像两个小学鸡会啄般玩闹了起来。

    一时气氛轻松愉悦。

    打累了就躺在地毯上，你看着天花板的星象图，抬起手向上触摸。

    “天狼星……”

    趴在旁喘息边的大黑狗身体僵住了，它抬起头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在那声呢喃出现后呼吸都放轻了。

    你突然转头看向它，一副了然地神情。

    “小天狼星·布莱克，找到你了。”

    那双狗狗眼里出现明显的恐惧。

    ＊

    “走吧，不要逃避现实。”

    你拖着大黑狗的前肢，将它往格兰芬多学院休息室里拉扯。那像熊一样大的身躯不停地用力往后退，和你拔起了河。

    说真的，要不是抱不动，你们现在早就到了。

    你手撑在大腿上喘息，看着每一根毛发都写满抗拒的狗劝道：“来都来了，你就不想见一见哈利·波特吗？”

    “汪——汪汪——”小天狼星暴躁地对你大叫，你听不懂，感觉骂的很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行为，他在你面前总会表现的格外乖巧。虽然有时候很皮，但总体而言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凶残。至少比上学期汤姆·里德尔要好很多。

    因此你对他的态度也和常人不同，带着探究和好奇。直觉告诉你，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这学年通关线索。

    你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小天狼星不说话了，他沉默的缩成一团，两只前肢搭在脸上，遮住一双痛苦忧郁的眼眸。

    “那你要去见卢平教授吗？你们应该也认识吧。”你观察着他的反应，蹙眉说，“这也不敢见，那也不敢见。我不明白，你从阿兹卡班逃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的话像是提醒到了，小天狼星突然站起身，一团黑影飞速掠过身侧冲了出去，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消失在霍格沃茨城堡里。

    薄暮时分，万圣节的晚宴开始了。

    礼堂被重新装饰过，天花板上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还有一群振翼飞舞的蝙蝠和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绸带，飘飘扬扬地充满了节日气氛。

    食物也比平时还要丰富，你坐在拉文克劳学院餐桌上吃着苹果派。泰瑞看样子刚从霍格莫德村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包是专门给你带的蜂蜜公爵出品的糖果，还有一包像是宠物牛rou条，是给小天狼星的。

    “我刚回寝室没有看见维特，还以为你总算主动遛狗了。”他在你旁边位置坐下，将糖果推到你面前后从桌子上挑了个烤土豆，边吃边说，“这个时间它一般不会乱跑。没在你这里，会去哪里，你知道吗？”

    莫名有一种被狗主人询问‘有没有看见自家狗’的既视感。

    ——奇怪，自己明明才是狗主人。

    “谁知道呢……”你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它原本是条流浪狗，平时就是喜欢到处乱跑。”

    “我觉得你需要认真点，维塔尔。”泰瑞无奈地说，“你已经收养它了，那它就不再是流浪狗，不是吗？既然当时决定带回家，就请负起责任来，不要总是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它是一条生命，不是路边的野花野草。算了，我现在去找找看。”

    你沉默的看着匆匆又离开的身影，那与组团进入的人流刚好相反，一个人背道而行。

    少年咬了口手中的苹果派，将剩下的全部快速塞进口腔。

    卢平在教员席上正和弗利维教授愉悦地交谈，哈利和他的小伙伴也在格兰芬多学院餐桌前聊天，你看了一眼后转身走出礼堂。

    远离热闹，走廊上瞬间安静了很多。

    你缀在泰瑞身后，对于小天狼星会跑去哪里，没有一丝头绪。

    “我们先去魁地奇球场看看，”泰瑞说，“它最近很喜欢往那里跑，大概因为犬科都喜欢追圆圆的球。”

    你并不这么以为。不过还是认真思考了刚才的话，猜测小天狼星真正的行动理由——可能是因为你提起过的格兰芬多球队训练，哈利是他们的找球手。

    “除此之外，它还喜欢去哪里？”你追问道。

    泰瑞停下脚步，陷入思考，“据我所知，禁林、天文台还有格兰芬多塔楼——都是它比较爱去的地方。”

    你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我们分开行动会快一些。你去魁地奇球场，我趁着天还没黑完全去禁林。”

    “那里很危险，我陪你一起！”泰瑞说。

    “不用。我并不深入，只在边缘看看，放心吧。”你摇头拒绝道，“如果找到了，直接回公共休息室。如果没找到，还要麻烦你跑一趟天文台。”

    “好吧，一会儿见。”你们分开了。

    禁林在魁地奇球场正好相反的方向。

    这个时间大家几乎都在礼堂吃饭，cao场上寂然无人。只有最中央的一颗打人柳前后摇摆树枝，吱吱嘎嘎地抽打作响。

    你没办法走的更近，就站在原地远远看着。

    “那棵打人柳是我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种的。是为了我到霍格沃茨才种的……”卢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目光同样远远地眺望。

    “关于打人柳的恐怖传说听过吗？说是这里一直闹鬼，其实也是因为我。在那个时候，我变形发出的噪音和尖叫，让周围的村民以为是特别凶猛的鬼怪发出的声音。就这样，谣言便被口耳相传下来。尽管我毕业后，这里多年没有那种声音了，大家还是不敢走近它。”

    “进去的方法是什么？”你转头询问，指着那颗脾气特别暴躁的树，“你以前就躲在里面吧，它下面有一间密室。”

    如果小天狼星与卢平真的认识，也许有可能知道这个地方，甚至藏在里面。

    “啊——”卢平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打人柳打人的枝条下面有一个节疤，按下就能让这棵树静止。”

    你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瞄准那个凸起的点就扔了过去。一次不中，就再来一次。石头太小，就换块大的。直到打人柳安静下来，变成像是沉睡般不再动弹。

    “维塔尔！”卢平低声叫了一下，并伸手抓住你的肩膀，敏锐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进去看看。”

    你平静地重复道：“只是进去看看。”顺便找狗。

    后半句没说出口，因为现在还摸不清卢平和小天狼星之间的态度。

    少年走到了树干旁边，从露出的洞口进去。顺着一道土坡不停低往下滑，一直到遇见一条很矮的地道，在地道的尽头是一间闲置多年、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房子。

    窗户用木板钉住，壁纸从墙上脱落大半，地板到处是污渍，里面家具也都是破损的，似乎是人为打坏。

    卢平跟在你的身后，再一次回到这个他从前熟悉的地方。仅仅只是站着，过去的场景一幕幕都浮现眼前，笑声玩闹，那是从未褪色的美好记忆。

    你瞥了眼停在门口便陷入回忆，又露出那种令人感到难过、似哭非哭的男人，在密室小心翼翼地走动。

    你没去触碰里面的任何物品，只是用视线寻找。直到看见角落放着一个相对完好的储物柜，上面有几个已经看不清楚面容的泥巴人。

    拿起最高的那个泥巴人，将上面布满的灰尘吹掉，泥人身躯上有着明显的裂痕，还有几道刻刀故意留下的痕迹。

    你把泥人翻过来，粗糙地脚底板上刻有字：月亮脸。

    挨个察看剩下的……尖头叉子、大脚板、虫尾巴，还有一个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名字。

    果然是在玩解密游戏吧，玩家在心里吐槽道。

    趁背对着卢平，你将那个没有名字的泥人收进袖口，又觉得不保险，直接放进了系统背包里。然后又随便逛了逛，转身走向门口。

    “我要回去了。”你先一步离开。

    又回到礼堂，全校的学生都聚集在这里，大家都是一副摸不清头脑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教员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说。

    他挥动魔杖，长桌飞到礼堂的边上，靠墙站好了，地面上铺满了成百个紫色的睡袋。

    “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我会要求级长们在礼堂入口处站岗，男生和女生学生会主席留在礼堂里负责管理。如果出了任何事，马上向我报告。”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卢平和他们一起跟着离开了礼堂。教师走后，礼堂立即响起一片兴奋的、嘤嘤嗡嗡的说话声，格兰芬多院的学生忙着告诉其他学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刚才，格兰芬多学院公共休息室的看守被袭击了。胖夫人肖像画遭到了严重地恶意破坏，画片被撕碎了，撒在地上到处都是。

    据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所为，他逃离阿兹卡班，潜伏在霍格沃兹城堡里，企图杀死哈利·波特。大家显然都是这样想的。

    布拉德利将探听到的消息说完后，身边立刻惊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维塔尔，你怎么想呢？”有人突然问道。

    “啊，是吗？”你对这个话题好像不大感兴趣应了声，找到站在几英尺之外的泰瑞，挥了挥手，“……怎么样？”

    “没有，都没有。”泰瑞摇头道，“我还去了西塔楼顶层的猫头鹰棚屋。想着如果维特饿了，也有可能去那里。但还是一无所获。”

    你诧异地看着他，颇有些无奈地说：“……狗应该不吃猫头鹰。它饿极了，吃老鼠的概率都比那个大。”

    泰瑞喉咙上下吞咽着唾沫，心理不适地发抖，踌躇着说：“真希望维特能吃点正常的食物。”

    “别担心，它可是条非常聪明的狗。”你拍着他肩膀安慰，从口袋掏出几颗糖果递出，“来一点吧？你晚上一口东西都还没吃。”

    “现在熄灯！每一个人进入睡袋，停止说话！”一位负责纪律的级长喊道。

    所有的光亮熄灭了，只有施过魔法的天花板上布满了星星。礼堂里仍旧到处都是耳语声，幽灵四处游走，级长们严肃巡逻，大家都还维持着兴奋状态。

    泰瑞转头过来想要和你聊一下，但旁边睡袋的少年已经闭上了眼。睡眠速度超过今夜99.9％的学生。

    泰瑞又露出来标志性的死鱼眼，扭回了头。

    他十分不理解，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睡得着的。一点都不担心小天狼星造成的袭击事件，甚至也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养的大黑狗走丢？

    大约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还是没想明白的泰瑞终于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关于讨论布莱克如何进入城堡的热度一直持续到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开始。因为斯莱特林学院的马尔福（他们的找球手）受伤，格兰芬多学院这次变为与赫奇帕奇学院比赛。

    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风雨，你替泰瑞他们施加了有效的防水防湿咒后又回到温暖的床上补眠。泰瑞见叫你叫不起来，只好和戴维斯、秋·张他们一起走向体育场。

    “维塔尔有没有预测什么？”中途戴维斯问道，“这场结束就该我们和赫奇帕奇学院比赛了，他们今年换了新的魁地奇队队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也是他们的找球手。秋，作为拉文克劳学院出色的找球手，你一定要好好观察他！”

    “嗯，我不会轻敌的。”秋·张说。

    泰瑞坐在看台，注意力却已经没在比赛上。因为他看到对面看台最高层的一排空座位上蹲着一条满身粗毛的巨大黑狗。然后听到一声短促刺耳的尖叫，哈利·波特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来，同时霍琦夫人的哨子发出尖厉的声音——比赛结束，赫奇帕奇的迪戈里抓到了金色飞贼。

    泰瑞再回头去看，待在看台的黑狗已经消失不见了。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你对他严肃地说：“不要再尝试去找它了，泰瑞。那是条流浪狗，从前是，现在……我不能保证它会不会攻击你。”

    很明显，万圣节发生的胖夫人遇袭事件，让玩家总算想起来了小天狼星是阿兹卡班的逃犯，他的危险程度可不是家养小狗。

    “维塔尔！”对于你隐晦的提醒并没有听懂的泰瑞难得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觉得是你只是在推卸责任，拍着桌子生气地大喊道，“你不能这样，维特……是你自己起的名字。”

    “……”还维特——？

    小天狼星·布莱克现在认不认你起的名都不好说。你翻个白眼，直接无视泰瑞阻拦，抱着书离开了礼堂。

    桌面的牛奶一口没喝，一旁碗里的土豆也被戳得稀巴烂，暗示着先前人难以隐藏的烦躁情绪。

    玩家没有回到公共休息室，而是登上楼梯前往八层的有求必应屋，在拐过又一个走廊，这时有人招呼道：“维塔尔？”

    你停下脚步回头看是谁，只见卢平从他的办公室门口探出身四处张望。手上拿着一个微微冒着热气的高脚杯，啜饮了一口后发起抖来。

    “你在喝什么，先生？”

    他招手让你过来，微微一笑，小声道：“是狼毒药剂。”

    你挑了挑眉。在查找相关资料时，曾在书看到过，狼毒药剂是一种最近才被发现的而且很难配制的魔药。在月圆前一个星期服下，狼人即使变成狼也能够保持理智。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真难喝啊，还不能放糖。”卢平说，他一口喝干完，皱巴着五官做了个鬼脸。“不过我还是很幸运，斯内普教授每个月都会好心地为我调制一服。要知道，能够调制这种药剂的巫师实在不多。”

    “确实很复杂。”你若有所思地说，觉得这可能是一条发财路。

    和卢平道别后你去了图书馆，使用弗利维教授亲笔签名的批条借到了禁书区之前只翻过几页的《强力药剂》。

    哈利、罗恩和赫敏和你迎面而来，他们臂弯也都抱满了书。

    “太好了，维塔尔你在这里，快过来帮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