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好甜(超长剧情章末rou渣)
“那上面跳的什么,好难看啊。” 观陵城中,人群像煮开了一样鼎沸,攒动着的一片黑压压人头中间,一颗雪白的光点隐约闪烁。 密集如潮的人流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其中穿梭,仿佛逆流而下的两只小鱼。 银砂拨开紧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在狭窄的缝隙中钻来钻去,活像只敏捷的白耗子。 “是挺难……” 季满紧紧跟在她身后,顺着她开出的道路前行。 话刚脱口发觉不对,又立马将其咽了回去,撇着嘴小声嘟囔几句。 “这些都是上等人的艺术,咱们看不懂,就不要随便评价了。” 银砂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步伐却忽然慢了下来,淡淡的声音隐没在嘈杂喧闹中,听不太真切。 “你要是喜欢,你就回去看……” “……不要。” 想起那诡异的舞蹈,季满内心是强烈拒绝的,拼命摇头。 紧接着,又生怕她决定回去似的,双手推着她后背,头也不回地向前方挤去。 银砂被他推着向前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 季满脸上有些挂不住,片刻之后,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笑什么笑,不许笑!” 他们两个在别人胳肢窝下面钻了很久,几乎走到了城门口,这才来到空旷没人的地方。 “呼……好恐怖,这人也太多了。” 季满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抚了把额头的汗,回头望着身后蚂蚁一样的人群,仍然心有余悸。 “这是什么?糖人吗?” 忽然,银砂注意到身侧墙角,卖糖葫芦的急着去观看祭祀,随手把插糖葫芦的草把子倚在这里。 数十串包裹着糖衣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银砂凑上去舔了一口:“好甜啊。” “喂,你不能……”季满这才注意到身边人跑走了,连忙出声想要阻止。 然而银砂吃高兴了,继续一下一下舔着糖衣,笑眯眯地停不下来。 甜丝丝的口感蔓延,她张口咬下一颗,咯吱咯吱嚼起来。 “唔,味道好怪啊。” 她仔细嚼了嚼,没品出到底是什么味,又接连咬了好几颗。 “喏,你也来吃。” 她嘴里塞了好几个,撑得腮帮子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招呼季满过来,伸抬手扔给他一串。 季满没接住,那糖葫芦便滚落到地上,顿时蒙上一层灰。 看着银砂三两口撸完一串,他不禁有些犹豫,心虚地扭头四处瞅了瞅,是否有人看过来。 幸好其他人都去观礼,并未注意到他们,季满这才松了口气,小声对她说道:“这是别人的东西,我们随便动不好吧!” “?”,银砂迷茫地眨眨眼:“为什么?” 季满语塞,磕磕巴巴半天:“总,总之,未经允许,不能乱吃别人的东西!” “哦……” 眨眼间,银砂又撸完一串,随手撇掉竹签,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地上。 她蹲下身,捡起躺在地面那串糖葫芦,也不嫌脏,伸出舌头舔了舔。 “那这掉地上的,我总可以吃吧?” “嗯……”季满想了下,“那倒是可以。” “哗啦——” 下一秒,银砂十分“不小心”地碰倒了草把子,数十串糖葫芦顿时如同落地的笔筒,滚得四处都是。 “喂,你干什么!” 季满瞬间慌了,生怕别人过来找麻烦,连忙小跑过去扶起草把子,尝试将地上糖葫芦捡起来。 银砂却笑得很开心:“掉在地上了,我们都可以吃了~” “你……” 听着这无赖一般的语气,季满无语地撇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沾了土的糖葫芦,目光发怔。 “……” 片刻之后,他竟也跟着笑起来。 季满吹了吹粘在糖衣上的灰尘,试探地小小咬了一口,之后便再也停不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吞进肚子里。 锣鼓喧天,全城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高台,无人注意蹲在墙角的两个小孩子,举着糖葫芦串大吃特吃。 “好吃,好好吃啊……”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季满圆圆脸颊撑得满满当当,这边还没咽下去,那边又塞入一颗新的,只恨没长两张嘴。 “说真的,银砂,糖葫芦,这是我第一次吃……” 狼狈为jian的情谊,看着面前洁白纯净的少女,季满忽然敞开心扉,一边吃着,一边聊起了自己。 银砂附和道:“我也是。” “我从小就闷在家里,能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偶尔出一次远门还是为了求医……像这些糖人糖葫芦浮元子桂花酥什么的,我统统都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季满说着说着鼻子酸了,含着满嘴的糖葫芦,竟有些轻微哽咽。 “银砂,你知不知道,我好羡慕你啊,你去过好多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 银砂皱着眉头想了想:“嗯,算是吧。” “唉,我,我……” 察觉到自己眼眶湿润,季满立刻低下头去,拼命咬了几口糖葫芦,将嘴塞得满满当当。 一时间空气寂静无人出声,只听到远处高台传来刺耳锣鼓乐声。 银砂全部心思专注于吃,并没注意到旁边人情绪的变化,吃完了糖葫芦,她甚至开始啃草把子底座。 草把子是枯槁稻草做的,一口下去又干又涩,她正苦于这种味道,忽然听见有人叫她名字。 “银砂,银砂?” 喧闹鼓乐之中,季满轻微的声音钻进她耳中。 “如果我病好了……我能和你一起走吗?” “……?” 银砂抬起头,少年正望着她,眼里闪烁着期冀的光芒,异样的神情罕见,有些狂热的期待。 和让她吃铃铛那天不一样,眼前人本来对自己未来一片灰暗,而此刻似乎有了对生的期待。 如同枯死许久又复生的一颗小树苗,焕发着茁壮生机的绿意。 “好啊。”银砂说。 “真的?太好了!” 季满得到肯定的答案,丝毫没有因为她草率的态度而削减热情,激动得几乎原地蹦起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我病好了,我就和你一起走,咱们一起去好多好多地方……银砂,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少年越说越激动,倒显得银砂异常平静,并未被他的情绪感染。她眨了眨眼,不明白此时的承诺对于眼前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她吭哧吭哧嚼着稻草,一口答应下来:“可以啊。” 季满似乎很高兴,这一路嘴角就没下来过,像只山林的小鹿,蹦蹦跳跳拉着银砂在城里逛。 此刻他才像个真正的小孩子,终于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状态。 之前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终于拨云见日,阳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明朗。 银砂什么也没见过,第一次来到人类城市,看什么都新鲜。 即便现在街上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她也会被街边摆着的所有玩意吸引注意力。 “这是什么?” 石墙街道转角,银砂扑到一张檀木长桌上,手中捏着一片扁平的剪纸。 是个人形,花纹精美,背面黏着竹签,她cao控竹签,纸人关节便随之动了起来。 “哇,还会动呢。” 她感到新奇,不断cao纵竹签,使得小纸人四肢不规则地频繁摆动,哗啦哗啦乱舞。 “这是皮影,可惜没人在,不然还能看一出皮影戏呢。” 季满指了指旁边空空如也幕布简陋小舞台,高台表演仍旧未结束,没人回来。 “嘶啦”,轻微的一声,银砂手中纸人被撕出一道裂口。 “啊,坏掉了。” 银砂手指戳了戳纸人,软趴趴的半个身子顿时塌挂下来。 她抬起头,清丽面容露出为难,白茫茫瞳孔迷茫地看向他。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什么东西到这丫头手里都会被弄坏。 季满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周围,发觉一个人也没有,索性同她说道:“还好没人看见,没人知道是我们弄坏的。” 银砂沉默,似乎没听进去,又扯了扯手中纸人,将半个身子扶上去又软塌下来。 她垂下如雪眼睫,无形的两只耳朵耷拉下来,偏不玩其他的,就捏着这一个坏掉的玩。 季满不解:“那边不是还有别的吗?你可以玩其他的。” “可我就喜欢这个。”银砂继续低头摆弄着残破的纸人,“它长得像你。” “像我?”季满一愣,“你,这……” “噗嗤,”忽然,他忍不住笑出声,“哪里像我?” 银砂将半俩纸人举起来,眯起一只眼睛,和他比对。 半晌,晃了晃脑袋,两条细眉拧在一起。 “不知道,就是像。”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季满伸手抽出她手中纸人,放在面前低头分析一圈,故作慷慨道:“好吧,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吧。” 季满将纸人摊开在桌上,制作精美的纸人身上不规则的一道巨大裂口,如同悬崖峡谷,将整个身子斜着劈成两半。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目光在周围搜寻,最终锁定一家卖书画的小摊,钻进店家其中翻找,摸出一只小盒子。 “看好了。” 季满将小盒打开,里面是白色的糨糊。他用指尖蘸了一点,浑浊白色半胶体涂抹在纸人裂缝处,一点一点细细涂抹。 银砂从桌下探出半个脑袋,只露一双白色大眼睛认真盯着看。 季满装作不经意扫了她好几眼,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脸上在笑。 糨糊很快干了,一个完整如初的纸人出现在眼前。 季满将扁扁的纸人递到她手中:“粘好了,这次不要再弄坏了。” 看着几乎没有修复痕迹的小纸人,银砂惊奇地瞳孔放大,拿在手里看了又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你好厉害!” 季满十分受用,抱着胳膊故作得意轻哼一声,嘴角止不住上扬。 “砰!” 突然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爆炸,整座城都为之一颤。 “砰!砰!砰!……” 紧接着,爆炸声接连不断响起,盖过了刺耳锣鼓,声波像连锁引爆一样席卷。 “什么东西?” 银砂小猫一样好奇地向四周看,然而什么也没有,街道如同往常平静。 “是烟花。”忽然一只手将她脑袋向上扳了一个角度,“你看,在天上。” 银砂抬头,入眼便是盛大绚烂的烟火,金红色,一个接一个在天空炸开,笼罩填满城楼上空。 即便是白天也难以掩盖光芒,甚至比阳光还要刺眼。 她没见过,不由得看得呆了。 季满也仰头努力看着,被这巨大的璀璨烟火景象震撼,任由刺眼光芒射进眼中,似乎要把此刻一切印在眼睛里。 片刻之后烟花结束,城市归于寂静,天空往常蓝色。 二人意犹未尽地抬头盯着,只听那边嘈杂人声逐渐接近,这才回过神来。 “好厉害啊,烟花。”银砂眨眨眼,抬头看了看天,“要是能天天看就好了。” 季满也觉得可惜:“对啊,不过这是城主寿辰才能看到,平日是没有的。” 银砂疑惑:“不能让城主天天过生日吗?” “噗嗤。” 季满笑出声,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倒也没戳穿。 片刻后,他反问道:“银砂,你知道流星吗?” 银砂摇头:“不知道。” “我也没见过,听说也是出现在天空上,比烟花还要漂亮得多……”季满搜刮着脑中从书本汲取的零碎知识,“只有幸运的人才能看见,对着流星许愿就可以实现。” 银砂听得很感兴趣,一双迷蒙眸子眼巴巴盯着他,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合。 季满顿了顿,小声询问:“银砂,明年我们一起去看流星吧?” “好啊。”银砂很干脆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你能活到明年吗?” 季满迟疑片刻,随即拍拍胸脯自信满满:“你等着吧,一定可以的!” 看完表演的人们逐渐回归,街道开始充满人群,烟火气顿时升腾起来。 “卧槽?谁给我糖葫芦吃了?” “我饼呢?” “我这字画让谁撕了?” …… 银砂还没听清他们说什么,这时,手中被塞入方才的皮影纸人。 她低头,后脖颈忽然一凉,一股强劲力道将她拉走,一瞬间几乎悬空。 季满声音从身后传来:“还等什么,快跑啊!” …… 高台傩舞,锣鼓喧天,熙攘人群,陈砚清立于其中,然而这一切全被隔离一样,看不见的真空罩子将他笼罩。 这不是第一次,熟悉的感觉袭来,他猜到是某人设下的结界,回过头,一眼从人群中看见那人。 “……是你。” 黑衣人站在人群中,比上次见他时矮了一截,不过比寻常人高一些,陈砚清很容易发现了他。 “……” 黑衣人驱动僵硬的四肢,缓缓走到陈砚清面前,还是那身奇怪的神秘装束。 几日未见,虽然看不见脸,却明显感到他疲惫许多。 “好久不见啊,陈掌门。” 嘶哑砂纸打磨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要做什么?” 陈砚清看着他,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有卸不下的警惕。 压迫感由远及近,黑衣人比他高出半个头,日光将他身形边缘刻画得锋利。 陈砚清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撞上身后定立的人群,脊背如同撞到一堵石墙,纹丝不动。 “……” 见他逃不出去,荀陆轻轻笑了笑,声音透过面具,异常沉闷。 他伸出一只手,缠着黑色绷带,关节镶嵌冷硬金属,锐利尖端掠过陈砚清脖颈细嫩皮肤,不经意触碰耳后一颗吻痕,最后替他捋了捋微乱的长发。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吧……这里太乱了。” 陈砚清沉默,这种被逼迫挟持的感觉令他十分不适,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危险的气息如细线一般缠绕他手脚。 “……如果我说不呢?” 荀陆身形僵硬一瞬,似乎是有些惊诧,随即高大肩膀轻微耸动,缓慢抬起手,指了指身侧无声欢呼雀跃的人群,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如你所见,那我便将你困死在结界里,直至你改变主意为止。” “……” 陈砚清咬了咬牙,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受够厌恶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却又无能为力,在实力压制下,只能被迫答应。 “……走吧。” 街口拐角处茶馆,空无一人,连风都是静止的,房檐竹帘掀起一角,在空中维持一个角度,时间在一秒内无限延长。 陈砚清注意到细节,倾斜茶壶尝试倒茶,然而壶中茶水如同结冰一般凝固,一滴也倒不出来。 “哈,瞧我,差点忘了。” 荀陆坐在他对面,抬手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时间开始流动,壶中茶水淅沥注入茶杯,门前竹帘轻扬,门外隐约喧闹人群声,顺着空气蔓延过来。 他取来茶壶,摆上一排瓷杯,高山流水般流畅地倒茶点茶,动作异常熟练,即便漆黑手指包裹金属也不影响,似乎做过许多次。 顿时清新茶香弥漫,迷蒙雾气氤氲,最后他双手奉茶,放到到陈砚清面前。 “陈掌门,请用。” 陈砚清微微敛首,看了看面前冒着热气的茶,却迟迟没动,目光仍旧戒备盯着面前的人。 荀陆不理会他的眼神,兀自举杯到斗篷阴影下抿了一口,扯着风箱一样嗓子感叹道:“真好啊,今天赶上好日子,否则平日里就算排队,也喝不到这口茶。” 陈砚清坐在窗边,看见窗外城楼上层层明黄帷幔,和高耸入云山峰城楼,有种隐居山中的感觉。 耳边仍存有锣鼓奏乐声,他忽然心思一动,问道。 “你,是城主?” 荀陆没有回答,继续悠闲地喝着茶,阳光透过竹子屏风打在他身上,投下一条道道影子。 良久,他才悠悠开口:“我不是城主,城主已经死了。” “……什么?” 陈砚清不由得蹙眉,神色凝重起来。 今日城主大寿,难怪氛围诡异,原来不是给活人办的,那为何要给死人过寿? “城主人好,乡亲们都念她的好,为她立像盖庙,年年供奉……” 看出他的疑惑,荀陆笑着解释道:“毕竟忌日,也是生日嘛。” 这观陵城处处透着诡异,百姓似乎都是被控制的提线木偶,没有独立的思想,整座城散发死气沉沉的气息。 眼前这个黑衣人身份不明,跟踪监视他许久,又对这城里的事颇为了解,整个人就像一团大号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你到底是谁?”陈砚清问出心中疑惑。 荀陆放下茶杯,面前两杯茶已经见底,顿了顿,沙哑开口。 “是来救你的人。” 还是那一套说辞,陈砚清目光微寒,手指捏紧茶杯,不由分说拒绝道:“多谢,但我并不需要你救。”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荀陆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无奈。 “唉,陈掌门,该怎么和你解释呢……这么说吧,我有能看见未来的能力,不管你相信与否,你身边的那个怪物,会杀光所有人。 不仅是玄微门,观陵城,甚至你们去到的任何一个地方,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死在她手下……血会从澜江流入悬河,浸润每一寸深紫色土地,尸体堆成的山比那座城楼还要高,而她就站在山顶,将人的内脏挖出来吃……” 荀陆声音低沉循循善诱,似乎真的看到了这个画面,嘶哑破败嗓音似乎有魔力,将他带入场景。 “那东西不属于我们世界,和我们不是一个量级物种,没有人拦得住她。怪物眼里只有杀戮和进食,带来的是毁灭性的灾难,不管是小孩老人还是男人女人,通通都会被她杀死,而你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什么也做不了…… 陈掌门,我知道你曾说过,想要这世间清平,不再有人遭受苦难,难道这是你想要的吗?相信这一路走来你看她杀人也很痛苦吧,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 陈砚清自始而终沉默地听着,逐渐抿紧了下唇,望着面前茶杯中自己水中倒影,最终无力地撇开目光,轻声开口道。 “抱歉,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 天下清平,曾是他修仙向往志向,但放到现在的自己身上来看,就是一个笑话。 身为炉鼎的陈砚清,在被那些人侵犯的时候,不能说从未有过那么一刻,没有想过让他们死。 和银砂一路下山以来,明知她杀人,对她阻止的行动却只停留在劝告阶段,并没采取实际措施做什么,更像是一种默许和纵容。 如此这般的自己,和亲手杀人有什么分别,又如何能和以前那个清高的自己相提并论呢? 荀陆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举着茶壶续茶的手明显一顿。 看着陈砚清蹙着眉垂着眼睫看起来陷入痛苦的样子,他细小眸光一动,面具下嘴角勾了勾。 伸手用金属关节敲敲桌面,清脆响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来。 “无所谓,陈掌门,你救过我父母,我只是想报答你罢了,其余的我不关心。” 荀陆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柄匕首,银色,刀鞘镶嵌血红纹路,宛如血染,即便没有拔刀,也能感到其刃之锋利。 “此刃名为曜屺,能够斩断一切邪祟妖物,当年我杀师父,便是用的这把刀…… 趁她熟睡之时,将刀尖狠狠刺入她心口,直至刀柄没入,接着用力转动刀柄…… 这样,一块热乎乎的,豆腐一样的心头rou,就被挖了出来,嘿嘿嘿……” 荀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蓦地回过神,只见陈砚清正神情古怪看着自己。 于是立刻收敛情绪,干咳两声,将声音调整为平静的状态。 “不管怎样,陈掌门,你于我有恩,我不会害你……我只是希望你平安活着,离危险越远越好,只是如此。” “……” 陈砚清沉默着,垂着眸子盯着桌上冷光匕首,眼神漆黑如墨,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掌门,你不必担心,那怪物凶残,我不会让你以身犯险……今日只是知会你一声,我会自行找机会杀掉她。”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说罢,荀陆站起身,带动一阵金属清脆碰撞响声。 深黑微旧的斗篷垂落在地,他伸出锋利银光的金属手指,准备取走桌上匕首。 可在触碰那一刻,却被另一只手按住。 那只手细白骨节分明,一根一根掰开他冷硬手指,覆上森森寒芒匕首,轻轻握住刀鞘。 “……给我吧。” 荀陆抬眼,陈砚清一双深黑凤眸望着自己,眼底还有些犹疑,但在某些方面似乎下了决心。 他抿了抿唇,轻声开口: “我知道该怎么做。” 高台祭祀结束,人群潮水般散去,充满街道每一个角落,吆喝叫卖声响起,城中恢复节日的热闹。 走出茶馆,陈砚清孤身立于繁忙街道中央,心情复杂。 衣袖下握着匕首的手还在颤抖,掌心感受着冰冷锋利尖锐的触感,似乎只是触摸刀鞘,就会被割伤。 荀陆掏出匕首时,陈砚清一眼便看出这不是凡物,接着他便说要用这东西去杀银砂。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种危险的东西落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个不安定因素,不如假借刺杀之名,放在自己手中保管来得安心。 关于是否动手这件事,陈砚清自然是否认的,虽然相处只有一月有余,但银砂对他来说已经如同亲人一般重要,几乎是他全部精神寄托。 甚至是只有一会儿工夫找不到她,心中就会止不住焦虑,无法平静。 “银砂,你到底去哪里了……” 陈砚清看着面前望不尽人海街道,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在如此繁华城中,找两个半大小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长长叹了口气,凭着记忆,依着街边小店依次摸索,推测她可能会去的地方。 “!” 突然间,肩膀猛地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陈砚清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见撞他的是个扛着草桩子的小贩,上面插着风车拨浪鼓一些小玩具,仍然头也不回地继续叫卖。 陈砚清蹙了蹙眉,倒是没有不悦,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贩在城中游走,有可能见过银砂。 于是快步上前,扯住小贩的一只袖口,问道:“小兄弟,等一下,请问你……” 话没说完,剩下半句卡在喉咙中。 只见小贩举着拨浪鼓,扭过一张脸来,表情异常呆滞,眼神空洞如同只剩眼眶,漆黑眼球直勾勾盯着他。 那种表情,他只在死人身上见过。面前站着的,仿佛一具直立的尸体。 ! 陈砚清一惊,寒意瞬间爬上脊背,拉着他袖口的手微微颤抖,却站在原地没动。 时间刹那间静止,不止小贩,他周围的所有人,乃至这条街上的所有人,甚至几十米街头巷尾的所有人……都全部驻足定立,几百道目光四面八方袭来,齐齐射向他的方向—— 被发现了。 陈砚清脑海中瞬间浮现这四个字,全身僵住如同被冰冻,就连眼球转动也变得异常艰难,似乎也变成了这群凝固雕塑其中一员。 “嗒”,清脆微弱的一声,秒针被拨动的声音。 “——————————!” 刹那间,所有人开始爆发,无形的钟表飞速运转。 时间如同上了加速带,城中所有人开始极致地疯狂,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拼命哭笑,尽情喊叫。 一时间声波乍起,几乎冲破天穹。 陈砚清站在其中,变成了无数疯子中唯一的正常人。他看着周围铺天盖地的似人非人的人群,心底只感到恐惧。 他看见,所有人手中,都握着那个东西。 铃铛。 和季满发病当时掏出来的,一模一样的铃铛,手臂粗细,古铜色,锈迹遍布,如同刚挖出来的古董。 “——” 一个面黄肌瘦一身破布的乞丐从狗洞中爬过脚边,似乎几天没吃饭。 然而只要他摇动手中铃铛,面前便会随之降下铺天盖地的美食。 他一头扎进山珍海味里,如同沾了满身油污的蠕动蛆虫。 再看他时,他已失去两条腿。 “——” 身侧掠过一道影子,是个输红了眼,几天几夜没睡觉的赌徒。 只要摇动铃铛,便会有数不尽的铜钱,纸币,黄金,以及鲜血,从他衣衫里瞬间爆出,将他整个身体撑得满满的。 他干裂的面容浮现狂喜,双眼血红,两行鼻血流进咧开的嘴里,将裸露的牙齿染红,立刻回头,踉踉跄跄跑去赌坊。 金黄的铜钱,混着鲜红的血,跟在他屁股后面撒了一路。 …… 陈砚清望着混乱场面,心中是无法言喻的震撼。 这些人,正在用铃铛实现自己的愿望,只不过代价有所不同。 “——” “——” “——” …… 不断有人摇动铃铛,无数刺耳的铃声在耳畔响起,尖锐的声波叠加,如同无数根针同时在太阳xue中穿进穿出。 陈砚清脆弱的神经经受不住如此强烈震撼,一时间头晕眼花。 “银砂……唔……你,在哪……” 头疼得几乎要炸开,眼前地平线开始疯狂抖动。 陈砚清扶着额头,逆着人流跌跌撞撞行走,身形摇晃不稳,如同风中弱柳。 ! 就在即将摔倒一刹那,腰部被人扶住,一股力道将他支撑起来。 轻微的寒意自下而上涌上来,如同凉风吹散方才混乱迷雾。一瞬间剧烈头痛消失,意识恢复清明。 “……” 陈砚清站在原地,拼命喘着气,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低头一看,银砂正从身后抱着他的腰,从胳肢窝下面探出半个脑袋,眨着两只雾蒙蒙白色眼睛,望着他笑。 傍晚,简陋的牛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老黄牛闷着头,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行进,木板车车轮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微弱的月光撒下来,山谷微风轻轻拂过,清新草木气息隐约可闻,令人放松舒适。 季满似乎累了,刚坐上车没多久,便靠在银砂肩头睡着了。睡得很沉,两只眼睛紧闭着,轻声打着鼾。 银砂倒是精力旺盛,注意力无处安放,一会转头看看老黄牛,一会抬头看看周围风景,一会又看看对侧的陈砚清。 陈砚清垂着头坐在那里,几根发丝随风微微浮动,眉宇间散不尽的疲惫,月光下眸光幽暗深不见底,似乎藏着满腹心事。 察觉到银砂直白的目光,抬头对着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怎么了?”陈砚清压低声音,轻声问道,“盯着我做什么?” 银砂没说话,鼓了鼓腮帮子,略显生硬地将目光移到别处,故意不去看他。 见她这副样子,陈砚清不由得失笑,可一想到某件事,上扬的嘴角立刻压了下来。 匕首被他藏在怀中,冷硬的触感随着板车摇晃触及胸口,似乎在不断提醒着他什么事。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动手伤害银砂的。陈砚清不明白,此刻他心底纠结和犹豫究竟是来自哪里。 或许是对无辜惨死者的同情,又或者是身为人类人性的审判……各种掺杂交织,扰得他心绪不宁,无法静下心来休息。 陈砚清深深叹了口气,求救般把目光投向对面的银砂,却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 没等他张口,银砂忽然伸出一只手,作势要去拉他的手。陈砚清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递到她手中。 银砂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牵起他的手,径直放到自己身下某处。 陈砚清指尖触及到一根硬物,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说什么,银砂一只手顺着他手臂攀上他身体,开始尝试解他的衣服。 “等等,银砂,不可以……” 陈砚清连忙扣住她的手腕,救下了自己岌岌可危的领口。 掀起眼帘幽幽看了她一眼,目光瞥了瞥沉沉睡着的季满,用眼神提醒她目前所处的环境。 “……” 银砂瘪了瘪嘴,两只雾蒙蒙眼睛仿佛有水汽蒸腾,似乎有些委屈。 见她这般,陈砚清无奈略微倾身,安抚般用掌心揉了揉她的脸颊,低声哄着她商量道: “这样吧,我用嘴帮你……好不好?” 银砂眼睛一亮,立刻猛点头:“嗯嗯!” 摇摇晃晃木板车上,略显逼仄空间内,陈砚清俯下身子跪在她面前,掀起裙摆,挺立玉茎显露出来,莹白柱身在皎洁月光下显得通透如玉。 他顺从地低下头,张口含住前端,温热湿润口腔将其包裹,湿软滑的舌尖轻轻舔弄,初生小蛇般攀上柱身,灵巧挑逗着。 “……” 口腔内细微水声响起,如同丝丝细雨,淹没在板车摇晃杂音中。 陈砚清俯身吞吐着,雪白玉茎被他水红柔软双唇包裹,一点一点吞入,逐渐向着咽喉深处送去。 熟睡中的季满就在身边,他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其吵醒,撞破这苟合之事。 “唔……” 硬挺guitou戳到喉咙深处软rou,男人身子便不可控制地一颤。 一缕发丝垂落下来,一层晦暗黑纱般遮住他分明轮廓,昏暗傍晚环境,为他增添一番致命吸引力。 清晰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陈砚清努力将冰凉性器向下咽,喉咙内侧rou壁紧紧吸附,如同xiaoxue甬道全部包裹。 他控制着上下吞吐摩擦,一点一点引领她cao着自己喉头软rou。 银砂乖乖坐在陈砚清面前,眨着一双皎白空茫白色眼珠,低头看着他埋在自己腿间吞吐舔弄。 眼神纯粹毫无杂质,如同崴了脚被郎中按摩的小姑娘,只是呆坐在原地,直勾勾望着他。 “嗯……唔嗯……” 陈砚清矮下身子,微微仰起下颌,让口中玉茎可以进入到喉咙更深处。 粗长柱身撑满细窄喉管,阻断了气体流通,轻微窒息让他耳尖眼角泛着微红颜色,却还是继续向下吞咽,并且越来越深。 哪怕是他脊背控制不住微微颤抖,喉咙抑制不住干呕反射,陈砚清都一一努力忍受下来,屈身跪伏在她腿间,像只听话小狗一样,仰着头主动被她cao着嘴。 “嗯……” 透明涎液濡湿了嘴角,在月光下泛着微弱水光,陈砚清逐渐感到窒息强烈不适,清秀眉头紧紧蹙起,却还是努力吞吐着,舍不得她抽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哪怕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也想要在生命最后一刻让她停留在自己身体里。 “……”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意识抽丝一般渐渐剥离,陈砚清垂眸合上眼,喉结缓缓滑动,凭借最后一丝意识咽下一寸。 ——下一秒,头皮一紧,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将玉茎从他口中他拔了出来。 莹白柱身包裹着晶亮津液,拉出细长的银丝,顺着guitou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咳……咳,哈……哈啊……” 陈砚清拼命喘息着,偏过头去压低声音咳嗽,乳白jingye顺着他唇边溢出。原来是银砂射在他喉咙里,他竟没有发觉。 他一边呛咳,一边低头掩住下半张脸,将口中剩余冰凉液体一点一点咽下。 “你,怎么了?” 察觉到他状态不对,银砂扳过他下巴一看,唇角被摩擦发红,一双凤眸迷离可怜兮兮,在月色下泛着水光。 额前碎发凌乱黏在脸侧眼下,指腹轻抚上挑的眼尾,竟是微微湿润的。 陈砚清抬眼看她,纤长睫毛被水打湿,宛若蝶翼轻轻颤动。然而只是一瞬,他便逃避一般地移开目光。 “……” 他微张唇喘息着,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傍晚微凉空气中只有呼吸声,板车摇晃声,和季满轻微鼾声。 片刻之后,陈砚清勾起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 “我没事,银砂,不用在意,我只是个……” 陈砚清下巴被她捏在手里,被迫仰着头,目光却闪烁,迟迟不敢直视那双纯白如月的双眼。 明明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是冰凉的,明明什么也没说,可那赤裸裸目光却如同上千度火焰一般guntang,将他炙烤得浑身疼痛难忍。 陈砚清有些罕见地不知所措起来,有一瞬间慌乱,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她身下玉茎,尝试将自己引向她,希望能摆脱此刻的处境。 “来吧,我们继续……唔。” 话没说完,他口中被塞进一个东西,硬邦邦的,不是jiba,甜的,和牙齿碰撞发出细微响声。 他反应一秒,瞬间僵在那里。 银砂松开他,陈砚清却还愣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姿势没动,口中叼着那东西,仰着头怔怔望着她,宛若一尊会呼吸的雕塑。 “……” 他猜到这个东西是什么,但他没想到会在此刻出现在这里。 “咦,不吃吗?” 银砂从他口中抽出糖人,拉出晶莹的细丝。 比寻常大一圈的糖人缺了一角,过了数个时辰,形状依旧完整,似乎被很好地保存过。 看见糖人一刹那,陈砚清不受控制落下一滴泪,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啊……怎么哭了?” 见他落泪,银砂立刻丢下手中糖人,手忙脚乱为他擦眼泪,冰凉的手指笨拙地在他脸上乱抹,将泪痕蹭成一片。 “你不喜欢吃,下次不给你留了。” 似乎知道自己弄巧成拙,她微微垂着头,十分诚恳地同他保证道。 “不是的,银砂,我,我喜欢吃。” 陈砚清连忙纠正道,略显慌乱扣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在身下木板摸到糖人。 糖衣沾了灰尘,他也不嫌弃,径直含入口中。 “唔……好甜。” “嘻嘻,对啊,好甜的!” 听他说喜欢,银砂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尖齿,一双眸子澄澈如冰,月牙般弯了起来。 月光下,少女洁白如雪长发在泛着银光,整个人粼粼闪烁如同湖面水光,尽数照进陈砚清眼底。 这一刻,她比明月更亮。 “嗯……嗯啊……银砂……哈啊……” 勾引银砂是十分容易的,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动作甚至仅是一个字,她就可以十分果断地将他按在床上cao。 深夜,床帐内传出男人压抑的呻吟,老旧的床板承受不住冲击,吱呀吱呀地摇晃。 “哈啊……银,银砂……慢一点……” 陈砚清半个身子陷进床褥中,反手扣住木制床头,指尖抠进木头缝隙里。身上衣袍被扒了个干净,被她压在身下狠狠干着。 雪白腿根被分开,腿间景象一览无余,交合处水花四溅,沾湿身下被褥。 噼噼啪啪清脆声音响彻房间,xue口被cao得红肿,鲜嫩xuerou微微外翻,花瓣一样层层包裹抽出插入的玉茎。 “呃嗯……啊……啊,……” 强劲力道几乎将他钉在床榻里,雪白臀rou柔软馒头一样向下挤压,两只白花花奶子水球般上下乱颤。 银砂一头扎进他胸口,冰冰凉凉脸颊埋到他绵软双乳之间,用力蹭了蹭,将乳rou压挤成扁扁的形状。 “嘿嘿……好软,好喜欢~” “嗯啊,哈……会,呃嗯……会被……哈啊……被发现,嗯……” 陈砚清口中几乎吐不出完整的话,扬起修长脖颈拼命喘息。 几缕碎发黏在额角轮廓,锁骨胸口皮肤覆了一层薄汗,宛若白玉晶莹温润的质感,面色潮红,凤眸迷离,如同打碎玻璃波光潋滟。 即便他嘴上这么说,行动上没有任何表示,他伸出手颤抖覆上银砂揉捏在他乳rou上的手,指尖伸进她指缝中轻轻握住,似乎在挽留。 “不要,不想管,随便他们发现。” 银砂鼓了鼓嘴,显然不是很赞同,身下挺动的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 激烈的啪啪声变成了咕叽水声,玉茎在xue中缓缓移动进出,似是故意摩擦着每一寸敏感xuerou,勾得人心痒难耐。 “呃,哈……” guitou从紧致宫口脱出,一点一点逐步退出他体内,巨大空虚感浪潮般席卷上来。 陈砚清被cao的烂熟的身子哪受的住这般折磨,不受控制地挺起细腰,夹紧腿根摩擦着玉茎。 双眼泛红,眉头痛苦拧起,颤抖指尖攀上她腿根,求饶般低喘,急需渴求一丝快感。 “银砂,银砂……唔……求你……” 银砂倒是不着急,悠哉悠哉揉弄起他两只奶子来。 就在他即将抑制不住的时候,她忽然没预兆地狠狠一挺腰,玉茎贯入焦渴xue中,整根没入。 ! “嗯啊!……唔……” 陈砚清卡在喉咙里的呻吟,被尽数堵在口中。 银砂扣住他一只手腕,将他压在身下,在他口腔内肆意侵略。胯下力道却不减,一下一下狠狠抽插着,几乎将他贯穿。 “嘻嘻,把嘴堵住就不会有人听到啦~” 唇齿交缠间,溢出银砂狡黠的笑声。 “……唔嗯……唔……” 陈砚清双唇被她紧紧吻住,难以发出声音。 强势的索取让他喘不过气来,呼吸不畅让他头脑发昏,但却还是贪恋这种感觉舍不得放手。 修长白皙手臂轻轻勾着她脖子,小幅度地伸出舌尖回应着。 好甜…… 真的,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