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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眯着眼睛盯着凡太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凡太子轻笑说:“由余将军,怎么,廖与太傅走得太近,将军吃味儿了么?”由余一愣,冷硬的脸面隐隐露出一股子不自然,那与年龄不相仿的老成和沧桑瞬间龟裂,虎着脸瞪眼说:“谁吃味儿?”凡太子一点子也不惧怕他的威严,从由余身边路过,微微仰起头来,轻声在由余的耳边说:“将军无需吃味儿,毕竟……将军这两日的技艺提高了不少,廖可是食髓知味呢。”凡太子说完,施施然转身离开,仿佛说的只是一句普通的寒暄而已,反而是由余,虎着脸站在原地,一张冷硬的表情几乎绷不住……祁律逃窜到了膳房营帐,确保安全之后,这才将袖口中的小药瓶拿了出来,笑眯眯的又蹭了两下,仿佛要把小药瓶盘出包浆来。今日扎营这么早,是个绝佳的大好时机,祁律打算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一会子做一道美味,将药粉加在美味里,自己全部吃掉,精神百倍之后将俊美的天子就地正法,让林儿也体会一把哭唧唧。祁律兴奋的摩拳擦掌,便准备做一道味道重一些的菜肴,他刚准备寻找食材,便听到几个膳夫的吵闹声,打眼看过去,是齐国的膳夫。因为是几个国家的使团一起上路,所以膳房里齐国、郑国和洛师的膳夫都有,不过各自有各自的灶台,互不干涉。齐国的几个膳夫苦着脸,小声说:“这么怎么办啊,国女什么也不吃!”“是啊,送过去的膳食全都撤下来了!”“一定要食什么……萝卜条?”祁律一听,不就是自己日前腌制的酸辣萝卜条么?齐国国女就着米饭,能吃一大堆,天子听说之后也要吃酸辣萝卜条。祁律一共就腌制了一坛,毕竟是泡菜,又不是主食,一坛已经很多了,祁律本以为食不完的,结果却这般受欢迎,齐国国女身边的侍女来要了好几次,一坛子很快见底儿,已经吃完了。而这个泡菜,又不是说吃就能炒出来的,还要腌制,所以如今是没有的,祁律的泡菜还十足的讲究,绝对不能速成,今日没有酸辣萝卜条吃,齐国国女其余的什么也不吃,可难坏了齐国的膳夫。祁律只是听了一耳朵,没有自己去找麻烦,毕竟自己这里还忙着呢,今天对于祁太傅来说,可是具有纪念性的一日。祁律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左顾右盼,这药粉虽然好,但据凡太子说,药粉太苦了,祁律便琢磨着用什么重口味的吃食把苦味掩盖掉。他摸着下巴浏览着食材,脑海中立刻来了一个想法。不如……就吃麻辣烫罢。祁律挽起袖袍,立刻开始做麻辣烫,膳房里的食材非常全面,祁律捡了一些青菜、鱼豆腐、牛筋丸、豆腐、豆皮、香菇,又看到鸭肠和牛百叶,全都捡过来,一样一点点,没一会子食材落成了一大筐。这麻辣烫最好的地方就在于,想吃什么放什么,似乎没什么食材是不能放进麻辣烫里的,怎么搭配都相得益彰,那是怎么吃都吃不腻。祁律调了麻辣烫的汤底,多放一些花椒进去熬制,熬制的鲜香麻辣,将各种食材放进去烫,很快烫熟,盛在大豆中,满满一豆,随即往麻辣烫上浇了一勺芝麻酱,点上一点点的苦酒,也就是“醋”,又麻又辣又香又浓,芝麻酱增加浓郁的香气,而恰到好处的一点点苦酒则能调动鲜味,这可是祁律最喜欢的吃法。祁律对着一大豆香味霸道的麻辣烫,露出一个幽幽的笑容,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狰狞一笑,随即拿出小药瓶,往麻辣烫里洒了一些药粉。祁律用筷箸拌了拌药粉,药粉很快融入麻辣烫,因为麻辣烫的味道相当霸道浓郁,所以药粉的苦味很快就消失了,根本没有任何存在感。祁律十足满意,看了看小药瓶,药瓶里还有很多药粉,祁律的眸子转了转,天子的体力一向很好,如果自己无法雄起,说不定压不倒天子,于是祁律心里挣扎了一番,又往麻辣烫里倒入了一些药粉。祁太傅自言自语的说:“反正就剩这么一点儿了,要不然……都倒进去罢。”祁律干脆将药粉全都倒进去,反正凡太子说了,一点子副作用也没有,顶多是强力了一些,将天子欺负哭罢了。祁律脑补了一番,瞬间觉得很是美好,画面不错,用筷箸将药粉全都搅拌干净,便端着自己的麻辣烫,美滋滋的回了营帐。天子去了幕府营帐批看文书,祁律进了天子营帐,左右无人,便将麻辣烫的大豆放在案几上,刚要提起筷箸大快朵颐。獳羊肩突然走进来,说:“太傅,司行请您过去,说是有事情商议。”司行,就是掌管外交的官员。祁律不知司行请自己过去有什么事情,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强力版”麻辣烫呢。祁律依依不舍的放下筷箸,安慰着自己,反正麻辣烫又跑不了,而且稍微还有点烫,凉一凉,自己先去忙,回来再吃也不迟。祁律便跟着獳羊肩去见司行,原是因着齐国使团被掳劫之事,齐侯禄甫不放心,又派了一个齐国使者前来,齐国使者已经在路上了,过几天便能和他们的队伍汇合。而这个齐国使者,就是和公孙无知相当不对盘,也是未来齐桓公的大哥——齐国太子诸儿。太子诸儿和公孙无知不和,两个人一起来送亲,这局面就好看了,祁律估摸着都不需要自己搅局,齐国自己能先打起来,这是祁律希望看到的场面,便笑眯眯的说:“齐国派使者来送亲,咱们也没甚么可说的,批了便可以。”祁律走了流程,惦记着自己的加强版麻辣烫,便兴冲冲的回到营帐,“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这一下掀开帐帘子,祁太傅脸面上兴奋、喜悦、兴致勃勃的笑容登时龟裂,仿佛干涸的大地,一片片剥落,瞪大眼目,一脸震惊。方才祁律临走的时候还在想,麻辣烫又不会张腿跑了。是了,麻辣烫当然不会张腿跑了,但麻辣烫却会不翼而飞,而且麻辣烫也很委屈……只见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档,天子竟然回了营帐,坐在案几便,端着麻辣烫的大豆,吃的大快朵颐,因为麻辣烫真的又辣又烫,饶是冬日,天子竟然吃出了一身薄汗,晶莹的汗水顺着天子光洁的额角滚落,带着一股子性感的荷尔蒙,不断的挥发而来。祁律盯着天子那优雅而野性的吃法,并没有口干舌燥,而是后背发凉,如坠冰窟!“天子,别……”祁律的话还没说完,没来得及阻止,便听到“咚”一声,天子已经将大豆墩在案几上,豆里只剩下麻辣烫的汤底,连一根菜都不剩下。天子擦了擦嘴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