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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律自问和大司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种程度罢?一大早上,大司马不进宫,反而跑到自己这里来了?祁律扒拉着自己的头发,说:“小羊,你去问问甚么……”事。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嘭!”一声,大司马武曼是个急脾性,直接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到祁律还没起床,立刻大步走过来,把祁律的被子一扒,扔在旁边。如今是秋日,天气转凉,尤其是早晨,祁律的被子被武曼扒掉,瞬间感觉还有点冷,这才醒过梦来,连忙说:“大司马你这一大早上,来律的府上做甚么?”武曼走过来,不只是扒掉了祁律的被子,还抢了獳羊肩的活计,把衣裳全都抱过来,说:“太傅,时辰不早了,快些起身,你不是要交我如何制作秋梨膏?”祁律一脸迷茫,说:“昨日小羊不是把食谱交给大司马了么?”獳羊肩的确交给武曼了,獳羊肩素日里非常稳重,他干活儿祁律从来不担心。武曼却说:“交是交给我了,但是你这食谱上写的十足生涩拗口,我按照食谱做了一遍,梨子糊了,梨汁扒锅,锅子都给烧穿了,甚么也没做出来。”祁律一听,什么?锅子都给烧穿了?难道大司马和他的师兄天子一样,都是厨房杀手?那这会子大司马跑到自己家来,难道是放火来的?大司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必然是你这食谱写的不够详细,正好儿,今日我休沐,你教教我怎么做秋梨膏。”祁律头疼不已,说:“可是今日律不休沐啊。”大司马一笑,挺起胸膛来,他今日没有穿官袍,一身常服,衬托着高大的身材,精细的腰身,无比自豪的说:“我便知道你今日不休沐,所以特意早早过来,你教了我再去入班,正合适不过!”祁律:“……”感谢大司马无微不至的体贴。祁律喜欢懒床,根本无法从榻上爬起来,大司马却活力无限,恨不能扛着祁律从榻上起来。最后没有法子,祁律只好妥协,打着哈欠爬起来,獳羊肩刚要给祁律梳头,大司马却说:“不必不必,我来。”祁律惊讶的看向大司马,要知道武曼可是大司马,还是武氏的少宗主,他这一圈又一圈的光环加身,必然从来都是被人伺候的,哪里会伺候人,祁律严重怀疑武曼不是来给自己梳头的,而是来给自己剪头的,而且还是一根一根往下薅的那种……祁律“战战兢兢”的坐在席上,面对着镜鉴,武曼就半跪在身后给他梳头,祁律发现自己的担心竟然多虑了,武曼虽然是个武夫,但是梳头的动作相当利索,而且特别仔细,也不会把祁律的头皮拽疼。祁律惊讶的说:“大司马这梳头的手艺……?”武曼仍然十分自豪的说:“如何?不赖罢?这是我特意向仆役学的,刚刚习学好,往后里我娶了夫人,便可以如此为他梳头,如今先练练手。”祁律更是惊讶,原来武曼习学这个梳头的手艺,竟然是为了未来的夫人,看来大司马是爱极了尹四小姐,这么一看,大司马还是个十足的好男人呢。武曼给他梳完头,说:“快点,你们家膳房在哪里,我先去等你。”祁律洗漱,武曼便先进了膳房等待,祁律洗漱完毕,便也匆匆赶到膳房里,就看到武曼正在削梨子皮,那刀法简直是出神入化,就在祁律洗漱的功夫,武曼已经“唰唰唰”削了一大筐子的梨子,一个个白净净的梨子躺在筐子里。武曼手脚利索,看到祁律,立刻说:“快来,快教教我。”祁律净了手,挽起袖袍来,教导武曼做秋梨膏。武曼这个人善于习武,手脚也利索,但是除了削皮,大司马在膳房里简直一无是处,相对比起来,獳羊肩这个厨房杀手瞬间都变得可爱起来。武曼“嘶!”了一声,第不知道多少次烫到了手,用凉丝丝的水冲洗着手指,说:“这熬制秋梨膏,竟然比习武打仗还要难。”祁律笑眯眯的说:“毕竟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所有人都与大司马一般擅长习武打仗,也不可能所有人都会理膳,不是么?就像尹氏掌管司空土木,而武氏掌管司马兵马一般,何必如此较劲呢?”武曼切着梨子,便听到祁律这么说,他知道祁律另有所指,说:“我也不想和尹氏较劲,但是尹氏的人欺人太甚,尹子年纪大了,管不得他的门徒,他的门人平日里在洛师嚣张跋扈,我若是看到却不教训他们只觉得手心痒痒。”祁律挑了挑眉,说:“哦?是么,那日在尹子的寿宴上,律看到嚣张跋扈之人,可是武氏门人。”武曼脸皮一烫,说:“意、意外,我素来管教严明,绝对是意外。”武曼将梨子全都切好,瞥了祁律好几眼,他素来都是有话直说之人,今日却有些支支吾吾,看的祁律眼皮直跳,说:“大司马倘或有话便直说罢,如此吞吞吐吐,律恐怕会以为大司马你暗慕律呢。”“谁、谁暗慕于你?”武曼立刻否认,说:“我听说……你今日要去尹子的府上,替天子赐婚?能不能带我一起去?”祁律点点头,说:“原是日此,今日大司马来找律,志不在做秋梨膏啊。”武曼连忙说:“我的确是请你来教我熬制秋梨膏的,这是真的,不过……我也想去尹子府上看看,你今日去赐婚,带我一同去,不是正好儿?”祁律说:“哪里有新郎官跟着一起去赐婚的?”武曼又说:“我只是跟着去瞧瞧,你去赐婚的时候,我跟辎车里呆一会儿还不行?绝不乱走……”武曼说着,使出了撒手脚,又说:“祁太傅,大司空尹子府上有喜,你的贺礼还没准备好罢?倘或今日你带我去赐婚,你的贺礼我出了!”祁律眼睛一亮,自己的财币都用来买花椒了,平日里买食材还不够,都使唤不起仆役,正在为贺礼发愁呢,心想着怎么挤出点财币来换个贺礼。如今大司马便巴巴的赶了上来,祁律盯着大司马的眼神,仿佛在盯着一头小绵羊,立刻说:“成交。”大司马这个冤大头,完全没有感觉吃亏,欣喜的说:“那太好了,你可不许反悔。”祁律竟日早上无需进宫,而是去大司空尹子的府邸,祁律上了辎车,大司马武曼亲自为祁律赶车,便往大司空府邸而去。到了府邸之后,武曼将辎车停在大司空府邸的马棚旁边,祁律下了辎车,叮嘱武曼说:“大司马不要胡乱走动,就在这里等待,如今武氏和尹氏还没有结亲,倘或出现什么意外,吃亏的可是大司马。”武曼使劲点头,说:“好好好,祁太傅快去罢,我就在这里等着。”祁律很快离开,府上的家宰引路,一路引着祁律去见尹子,尹子等人已经等